“謝，謝謝。”祁暮初結結巴巴的說完，臉色一紅，隨即靦腆的衝我笑了笑。我見過很多女孩子的笑容，卻從來沒見過這般溫暖如同四月春風的明媚笑容，那麼幹淨，舒服。
許是眼前的女孩觸動了我內心柔軟的部分，又或許只是因爲我單純同情女孩的遭遇，再或者我在這個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竟很自然的說了句：“不客氣。”
自從衛子楚離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拒絕和別人交流，就像排斥接受衛子楚已經離開的事實。季衡站在不遠處看着，眼底劃過一抹複雜。
我將祁暮初扶起來，她感激的看着我，只是伸手扶了她一下她竟會這般感激，我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也大概是在那時就覺察出眼前這個女孩或許是全天下最善良的女孩了。
婦人上前拉過祁暮初，有些緊張的看着她，見她沒什麼事這才鬆了一口氣，眼神轉向我，帶着些打量，最後還算和善的笑了笑，對我說道：“多謝你了，小姑娘。”
我點了點頭，默默推到一旁。我知道這是婦人的事，是祁暮初的事，是男生的事，卻唯獨不是我的事。我所能做的，也唯有在剛纔那種情況下，伸手扶起這個女孩罷了。
“阿姨，無論如何你都不肯救茗心嗎？”男生臉色很不好看，咬着脣不死心的又問道。
“黎軒，我已經給過你太多的機會了。”婦人轉身看着男生，冷淡的開口說道：“茗心的媽媽一直在祁家做事，這麼多年我都很善待於她，茗心更是從小就和小初一起長大，也就算是我的半個女兒了，於公於私我都自認爲對的起自己更對得起她們母女兩人。”
“可你呢？當年是小初先認識的你，你曾經親口跟我說過你喜歡小初，不是爲了錢財只是喜歡小初的單純與善良，但後來你是怎麼做的？你和茗心在一起，小初那麼喜歡你卻選擇了委曲求全，對待茗心一如既往，你呢又是怎麼做的？利用小初的善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明明知道她那麼喜歡你，然後就理直氣壯的利用這點，只要茗心一受傷你就把所有的罪責都加到小初身上，就算你不相信她好了，可爲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
原來這個男生叫做黎軒。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我忍不住輕顫了顫。
“這是最後一次了，我會救茗心只是因爲我曾經真的把她當成了半個女兒在看待，從今以後你就帶着茗心離我的小初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內，隨便你們怎麼樣。”
婦人說完看着已經淚流滿面的祁暮初，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初，答應媽媽好不好？你們不可能的，勉強留一個不愛你的男生在身邊，最終受傷害的還是你自己。”
叫做黎軒的男生呆愣在原地，被婦人說的話還沒回過神來。
祁暮初與黎軒隔着一段距離，不近也不遠，偏偏就是這點距離，她用了那麼多年去跨越，卻始終沒有越過。
“好。”有一點婦人說的對，那就是沒有必要勉強留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身邊，雖然有些悲傷，但如果這是黎軒想要的，那麼她願意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