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美人亂點鴛鴦譜 老鬼子發怒砍黃濤
閒文:空山空有道,喧鬧本無聲。 何來安靜日,無心一身輕。丟開名利場,夢榻臥天明。
話說劉世榮、黃靖倫陪伴納嫆等逛廟會,行走之間忽聽有人高叫:“劉大哥”。劉世榮尋聲望去,大喜道:“半仙,哎呀,你怎麼在這裡呀”?
來人果然是孫老三孫半仙,言道:“這幾日廟會人多,趁熱鬧賺倆零花錢”。
“哈哈哈”,劉玉大笑道:“老三就是腦子靈光啊,啊”。
納嫆聞言停住腳步,回望了一眼,小聲問道:“這個人是誰呀”?
貼身丫鬟小翠回道:“老婦人,那個人我見過一次,前一陣子來家裡和老爺在一起聊了好幾天那”。
“哦”,納嫆若有所思,暗道玉兒的朋友我都認識,怎麼這個卻是陌生面孔,但看情形似乎和玉兒還很熟,正這樣想着,劉玉帶着那人朝這邊走來。
“娘,給您介紹一位朋友”,劉玉邊說邊走到納嫆身邊,繼續說道:“娘,這位孫老三,精通五行八卦,善卜吉兇”。
“幸會,幸會”老太太客氣道。
“拜見老婦人”孫老三拱手道。
黃靖倫插話道:“三叔,等下我們一起回鎮上,擺上酒菜,也好敘話”。
“這位是…”孫老三問道。
“歐,老三,這位是我的表弟,黃靖倫,別看年紀不大,啊,目前是烏拉鎮警察所的所長”。劉玉提高了聲音繼續說道:“這一片可是他的地盤歐”。說罷呵呵大笑。
“哦,黃警官,不對,黃所長,不要叫三叔,雖然我年長几歲,但和劉大哥平輩論交。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多多關照”,說罷連連拱手。
“好說,好說”,黃靖倫笑道:“這碼頭你比我還熟,說不定以後還有仰仗您老的地方,到時還請三叔指教一二”。
“哪裡,哪裡,指教二字不敢當,有用得着老哥的地方只管吩咐,別叫三叔彆扭”。
老婦人納嫆來到關帝廟,上香祈禱已畢,衆人打道回到烏拉鎮,黃靖倫做東在“東來順”酒莊擺下酒宴,盛情款待納嫆母子及孫老三等,但見地道的關東菜熱氣騰騰擺了上來:
第一道菜:油爆花生米,趁熱裝入盤中,輕撒沙鹽,只聽得呯啵之聲不絕於耳。
第二道菜:水晶肘子,將新鮮肘子去骨洗淨,用五味調料醃製,再用蔥、蒜、大料、老薑、香片、桂圓等燒開水後文火慢燉,待煮熟後涼涼。再用上好新鮮壁厚的豬肉皮,洗淨去油、焯水。文火慢煮,熬成粘手糊狀,涼涼後倒入裝肘子的容器中,糊狀液體要漫過肘子上方,凝固後冷藏。食用時直接改刀,切成稍厚片狀,輔以蒜醬,可適當加些香醋,味到鮮美,滑而不膩,是下酒佳品。
第三道菜:烏拉草燜黃雞,這道菜是本地特色,將黃雞內臟取出、洗淨,裝入秘製調料包,輔以醬油、陳醋、桂皮、香片、紅參等醃製,用上好的烏拉草將整隻黃雞細密包好,外塗黃泥,放入炭爐中慢慢燻烤,一般要燻烤一個時辰,待香味飄出,便大功告成。食用時趁熱剝開,香味撲鼻,肉質鬆軟,口感鮮香,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美味佳餚。
第四道菜:汆白肉,精選新鮮五花肉,肥瘦相間,焯水去腥,輔以大料、香片、老薑、料酒燒開水後文火慢煮,七八分熟撈出備用。用煮五花肉的湯水下酸菜、土豆粉大火猛煮,出鍋前將五花肉投入鍋中繼續煮兩三分鐘,先撈出五花肉,再將酸菜粉裝入大號湯碗,五花肉改刀成指厚片狀,鋪滿酸菜表面,再點綴青蔥、香菜末。地道的一道關東大菜:五花肉入口即化,香而不膩,酸菜爽口提神,消愁解困,是關東百姓家中常見菜餚。
醬醃豇豆角、青蔥拌豆腐、蕨菜排骨湯、鹽水毛豆外加一罈小燒。
好傢伙,黃靖倫一個月的薪水全砸進去了,沒辦法,這機會不是總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劉玉道:“三哥,眼下你住在哪裡呀”?
孫老三放下酒杯說道:“我就住在東來客棧207房”。
黃靖倫知道“東來客棧”是地下黨的一個聯絡點,但是按照組織規定,他不能主動聯繫,只能等待。
便道:“三叔,吃過飯,我去接你,回來咱們住在一塊,也好敘話,我那裡警署裡房間甚多,大娘、玉哥都在一起”。
孫老三連忙起身道:“那太打擾了,還是…”。黃靖倫說道:“三叔不必客氣,都是自家人,見外就遠了”。孫老三見黃靖倫說的真誠,不再拒絕。
劉玉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納嫆默不作聲,心道一個外人怎麼說進來住就進來住啊,但這裡的主人是黃靖倫,也不好多說,世剛、慧蘭只有默默的聽着,並不曾言語。
用餐已畢,衆人出得酒莊,回到警察所後院,劉玉陪老婦人安寢,一衆人等回房安歇。黃靖倫跟隨孫老三來到“東來客棧”取東西退房。
孫老三到樓上房間拿東西,黃靖倫在前臺等候。
“東山風大,烏拉草該割了”一個聲音從前臺旁邊房間的門簾後面傳來。
黃靖倫心內一喜,慢條斯理的說道:“刀鈍了,需要淬火”,說着話從懷裡摸出半塊玉佩在掌心裡把玩。
“沒有焦炭了”話音未落簾籠一響,內間走出一人,手拿半塊玉佩輕輕放在前臺桌上。黃靖倫慢慢沿着桌面把自己那半塊玉佩推了過去,完美對接。兩人擡頭雙目相對,都大吃一驚。
“靖倫哥”
“小石頭”
“原來是你”兩人異口同聲的叫出。
小石頭何許人也,既是南崗村劉顯山的大兒子,叫劉大美人最歡的那個西瓜票半大孩子。說起來這半大孩子現在也不過20歲,但自從日本鬼子佔領了南崗村,小石頭按照黃靖倫指出的道路,投身參加了游擊隊。因小石頭念過私塾,還算有幾分文化,被隊上派去培訓班學習,如今已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地下黨員,並領導着烏拉鎮這個小組,配合山裡的行動。
二人到裡間交換的情況,密商以後的工作。
前臺傳來兩聲咳嗽,孫老三從樓上下來,到前臺結賬,黃靖倫從裡間走出,道:“三叔,我和老闆很熟,賬的事你就不必管了,有我呢”。
孫老三道:“還是你面子大啊”。
小石頭笑道:“還請三叔多多照顧小店生意”。
“一定,一定”。孫、黃二人離開客棧回到警察所後院,一進門,正見劉玉在院中獨坐。“玉哥,還沒休息呀”?
劉玉見兩人回到,說:“還沒有睡意”。
“那正好,我們在一起扯一會兒”。
三人落座看茶,劉玉道:“我說半仙,現在日本人佔的地方越來越多,眼下這烏拉鎮雖還沒有日本人,但是也沒有多遠了。我現在已經不給日本人當差了,噢,對了,前次你說你住在什麼地方來的”?
“半山屯,怎麼了”?
“嗯,你那裡有沒有日本兵啊”?
“沒有,那個地方山高皇帝遠,沒有外人喜歡過去”。
“哦,很好,很好”。劉玉自言自語道。
孫半仙見狀暗想這劉玉一定是有什麼事,不好直接開口,便問道:“劉大哥,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我孫老三能辦到的一定辦”。
其實這孫老三比劉玉大好多,按理劉玉應該叫孫老三叔,但兩人初次見面是劉玉解了孫老三的圍,所以孫老三一直尊稱劉玉爲大哥。
劉玉道:“還真有事情要麻煩你,我想這樣這樣,你看如何”?
孫老三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那就多謝三哥了”,大家相視而笑。
轉天黃靖倫送劉玉一家、孫老三等趕奔半山屯不提。
且說成懷縣自成立慰安所以來,大批日軍傷兵進駐成懷縣城,慰安所裡的慰安婦紛紛落入魔爪,苦不堪言,接連有慰安婦自殺。消息傳出,人人自危。森連也加大了蒐集慰安婦的力度,不僅要偵緝隊主抓此時,而且還給個個警署下達了指標,一時間成懷縣城哭聲震天。
劉玉把母親、世剛和慧蘭安頓在半山屯,回到成懷縣城。見狀暗想,如今縣城不比從前,需要低調做人,回到府中立馬召集家人。
言道:“我劉玉感謝各位一直跟隨劉家,但眼下情況有變,你們不能再跟着我了,回去收拾收拾投親靠友去吧”。說着話拿出一個木匣子,打開一看裡面全是銀元。回頭看着夫人說道:“每人二十塊銀元,以後做買賣也好,買房買地都夠用了”。
衆人都不願走,劉玉見狀說道:“我如今不做署長了,保護不了你們了”。示意管家劉全分錢。
大管家劉全把銀元一一分了下去 衆人含淚拿着銀元,拜謝而去。
“劉全呀”劉玉說道:“你跟隨我劉家,勞苦功高,沒什麼送給你的,眼下這套宅子就留給你了,養老不是問題”。
劉全淚流滿面,說道:“老爺”一陣哽咽。
夫人也是暗自垂淚,丫鬟小娟道:“夫人”,拿過手帕遞了過去。
此時劉玉才意識到丫鬟小娟落下來,便道:“小娟那,你可有去處”。
小娟哭道:“我本是孤兒,幸得夫人收留,如今無處可去,如夫人不要我了,唯有一死”,言罷哭泣不止。
劉玉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忽見劉全垂首侍立,眼前一亮道:“有辦法了”。
夫人道:“什麼辦法”?
“你看”,劉玉用手一指。
劉全見老爺指向自己,不知所以,夫人即刻會意,道:“這倒是好事一樁,就這麼定了”,問道:“小娟那,把你嫁給劉全,安身立命,你可願意”?
小娟見夫人如此問話,看了一眼劉全,止住哭聲,低頭不語。
劉玉問道:“劉全,讓小娟做你媳婦你可願意”?
劉全大驚失色,連說:“不可不可”。
“有什麼不可”劉玉問道。
“總之是不可”劉全十分固執。
“都什麼時候了,劉全,我問你,小娟姑娘什麼地方配不上你”?
劉全見主人發怒,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沒說小娟姑娘配不上我,是,是,是我配不上小娟姑娘”。說罷低下了頭。
“哈哈哈”劉玉笑了。
玲芝道:“小娟你不用說話,同意就點頭,不同意就搖頭”。
小娟瞄了劉全一眼,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劉玉夫婦哈哈大笑,劉玉道:“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你二人即刻拜堂成親,我夫妻二人給你們主婚”。
劉全忙道:“這,這,太倉促了,對不起小娟姑娘啊”。
玲芝道:“夜長夢多,等結了婚,有的是時間對小娟好”。
劉全、小娟兩人跪拜劉玉夫婦,拜堂成親,形式雖然簡陋,但兩人都有了安身之處。
玲芝拿出二十塊銀元放到小娟手上,說道:“沒時間爲你們準備新婚賀禮,這點錢先拿着,好好過日子”。
小娟、劉全哭拜於地。
劉玉、玲芝夫妻二人扶起劉全、小娟一一道別,帶上金銀細軟、隨身之物離開了劉府。劉全、小娟哭送出府門,齊聲道:“我們替主人看住房子…”,揮手而別。
劉玉劉世榮,做署長多年,頗有些積蓄,且另置有房產,早些時候已經和夫人玲芝商議妥當,以後就過平淡生活,不問世事了。玲芝也是豁達之人,一切都聽夫君安排,按下不表。
且說成懷縣北道街警察署長黃濤,自上任以來,雖經多方努力,卻總覺得位置不穩,有一種隱憂在心頭揮之不去。思來想去都是當初齊縣長在世時,自己面對日本人的進攻,因害怕棄城而逃的緣故,這件事情成了黃濤心中的夢魔,有些後悔又回到成懷縣城。
可是自己又能去哪呢?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效忠皇軍,如今是日本人的天下,效忠皇軍即能保命,還能發財,他孃的管它效忠誰呢,黃濤決定大幹一場,就從慰安婦入手。
黃濤這個傢伙平時膽小如鼠,此時利令智昏,下令警署所轄警察所長在自己的管區內把適齡未婚女全部統計上來,由自己一一甄別。
爲此,黃濤在轄區內大肆挑選宅院,強行收購,將威逼來的未婚女圈住在宅子裡,等候他甄別,整個北區民怨沸騰。
這一日黃濤親自帶隊,轄區警所所長率領本所警員挨家搜查,雞鳴狗吠此起彼伏。來到一個院落,小院不大,在整條街上毫不起眼,院門緊閉。
黃濤說道:“小眼鏡”。
馬上跑來一個戴眼鏡的警察,說道:“報告署長,有什麼吩咐”。
“這家住的是什麼人”?黃濤有些不悅:“你沒有通知到嗎?今天要臨檢”?
“這,這個,署長…”小眼鏡還沒說完,就被黃濤打斷道:“你身爲所長,這點事都辦不了,你還能做什麼啊”!
眼鏡所長連連點頭,不斷地說:是是,是。
黃濤氣恨難平,下令把院門撞開,話音剛落,院門吱扭一聲開了,走出一人讓黃濤倒吸了一口冷氣。
來人正是劉玉劉世榮,黃濤結結巴巴說道:“劉,劉,你怎麼在這裡”?
劉玉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住這裡,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嗎”?
“嘿”,黃濤心想自己當初這個署長的位置就是劉玉推薦的,如今劉玉卻是一介平民,在自己面前還高高在上,想到此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由於和黃靖倫的親戚關係,黃濤還不敢撕破臉皮, 來回轉了三圈,見小眼鏡及其手下面露譏諷之色。
黃濤不僅火往上撞,孃的,我黃濤永遠低你劉玉一頭,今天必須找回來。想罷,說道:“劉玉,既然你住到這裡,那就對不起了,皇軍有令,家有未婚女的必須去慰安所服務皇軍,我知道你家有一個閨女,別廢話,趕緊交出來”。
劉玉一聽火冒三丈,罵道:“黃濤,不看在是親戚的份上,我絕不會輕饒你的,趕緊給我滾犢子”。
黃濤是鐵了心要爭這個面子叫道:“你罵誰”。
“就罵你,你個王八犢子,是狗改不了吃屎”。
黃濤氣急敗壞道:“給我打,有重賞”。
劉玉在世時雖然口碑很好,但北郊警署下面的警員畢竟不能全認識,此時黃濤一聲令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個警察衝上去圍着劉玉一頓拳打腳踢。
過去警察打人很有講究,表面看不出有多重,但被打的人受的都是內傷,嚴重到幾個月都起不了牀。
衆人將劉玉打翻在地,黃濤帶頭衝進小院,正要進房間,忽聽大喝一聲:“站住”。
衆人禁不住都站住了,但見牆頭之上站立一黑衣人,頭戴斗笠,看不清面目。黃濤炸着膽子問道:“你是何人”?
老者輕蔑一笑道:“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姓名”,說着話,一擡手,但見寒光閃過,剛纔動手暴打劉玉的幾個人紛紛倒地,哀嚎不止。
黃濤見狀大驚道:“英雄不要誤會”。
“帶上你的人,給我滾”,老者怒道。只見老者從牆頭飄落院中來到劉玉面前,輕輕扶起,叫道:“玉兒,玉兒”。
一干警察還呆立當場,老者大喝一聲:“滾”。嚇得黃濤等人屁滾尿流,攙扶着受傷之人逃之夭夭。
“和叔,果然是你”,劉玉悠悠醒轉,被和叔扶入內室,合衣臥於牀上。玲芝忙上前給和叔請安,落座看茶。劉和雙指搭與劉玉腕脈之上,良久,長吁口氣,說道:“玉兒,問題不大,不過你有病在先,此番必須好好將養,否則後患無窮啊”。
“放心吧,和叔,我會注意的”,劉玉道:“和叔,這些年你都在哪呀,不如過來和我同住,早晚也有個照應”。
“呵呵呵,好孩子,我自由慣了,還是一個人好”,和叔說道:“玲芝呀,玉兒就交給你了,多注意休息,我去也”。言罷蹤跡不見。
卻說張振邦在姥爺嶺整軍修武,積草屯糧,縣大隊已經有了驚人的變化,每個大隊都上百人,長槍隊、短槍隊、獨立大隊、後勤保障隊,外加一個特別小分隊。
這特別小分隊是剛組建的一個執行特別任務的分隊,抽調的都是精兵強將,由吳釗率領,經過短期訓練,準備下山執行一項特殊任務。
原來偵查員報告,成懷縣城大肆抓捕未婚女充當慰安婦,隊員義憤填膺,紛紛請戰,要消滅縣城的小鬼子。
但是,張振邦明白,以眼前的實力,還不能和鬼子硬拼,只有智取。因此安排吳釗帶人下山摸摸情況,見機行事,再安排大隊人馬接應不提。
單表吳東山,和幾個隊員化妝成百姓模樣,趕往烏拉鎮,想先行一步瞭解情況。
吳釗等潛入烏拉鎮,由楊永清先去“東來客棧”接頭,見機行事。
楊永清見過小石頭如此如此說了一遍,引吳釗等人安排進密室等候。
吳釗、楊永清、小石頭密議如何進城,小石頭忽然說道:“從城北進城”。
吳釗道:“城北,那我們豈不是還要繞上半圈”。
“沒辦法,如今縣城看守森嚴,陌生面孔沒有十戶聯保,即定爲通共,不審就殺”。
吳釗道:“既然如此,那北面有什麼門路進城”。
小石頭如此如此說了一遍,吳釗、楊永清大喜。
當夜特別小分隊在嚮導的帶領下,向成懷縣城城北進發,午夜十分,來到北牆下面,嚮導找到內城下水,說道:“就是此處”,帶頭鑽了進去。
隊員們一個跟着一個鑽了進去,漆黑一片,拐彎抹角走來走去進入一個岔道。忽然覺得腳下沒水了,越走越高,洞口也越來越小,大家都只能爬進去。過了這個狹窄通道,向下走去便是一條地道,顯然已經不是下水道了。衆人正貓腰往前走着,一拐彎,前方突然豁然開朗,好大一個空間,似乎有什麼器物,黑咕隆咚看不見,嚮導忽然停住腳步,噓聲說道:“到了”,大家噤聲。
嚮導好像沿着一個梯子小心翼翼爬了上去,忽然有一絲光亮射進洞中,大家揉揉眼睛,這纔看清,原來洞內好多東西堆放在旁邊,落滿了灰塵。嚮導已經爬上去了,噓聲叫道:“上來”。
大家魚貫而出,這是一個假山的山洞,不知內情很難發現。
楊永清和一個隊員隨嚮導向前摸去,吳釗率大隊在假山內等候。
忽聽有人說話,一人道:“那個黃濤是不是瘋了,連劉玉也敢動”。另一個聲音說道:“你不懂,他是在保命,但是我看,這回保不住了”。先頭的人說道:“爺,何以見得”?被叫爺的人說道:“王義呀,要不說你只能做下人,這不是明擺着嘛,森連都不動大美人,他黃濤算什麼,他是打錯了算盤嘍”。
王義道:“爺,你說那個黃濤在咱們隔壁這麼一鬧,那麼多姑娘擠在一處,哭喊不斷,煩死了,還搶了咱們的生意,可惡”。
王彪道:“咱們先不動手,等他搞的差不多了,咱們來個一窩端,到時候,啊,呵呵”。
“高,實在是高”王義奉承道。
楊永清一揮手,吳釗帶大隊人馬迅速包圍了宅子,一衆丫鬟、奴才悉數拿下,吳釗、楊永清衝進上房喝道:“不許動,老實點”。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王彪主僕二人搞的暈頭漲腦,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嚮導衝向前,“啪”就給王彪一個耳光,喝道:“狗東西,看看我是誰”。
王彪被打的頭昏眼花,定了定神說道:“莫非你就是…”。“對,沒錯,就是我”嚮導氣恨難平說道:“當初你們仗勢欺人,強賣我的這處院子,你也有今天的下場”。言罷又要打,吳釗連忙攔住,說道:“押下去”。兩個隊員把王彪、王義兩人押了出去。
“時間緊迫,咱們趕緊幹正事”,吳釗說道:“這裡是咱們這個院子,這裡是隔壁黃濤關押少女的院子”。
吳釗邊說邊在桌子上用茶杯、核桃等物模擬地形,讓大家說說如何辦纔好。
“直接翻牆過去救人唄”,有隊員說道。
“不行”,吳釗說道:“那樣會驚動外人,我們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嚮導看了看說道:“辦法是有的,就是需要時間”。
楊永清說道:“你說,只要管用,問題我們解決”。
嚮導說道:“我們是怎麼來的”?
楊永清道:“地道,哦,你是說我們也挖地道”?
“對”,嚮導說道:“我觀察過,從我們院子的牆邊開始挖,到關押少女的房間直線距離不超過20米,就是挖地道的時間難定”。
楊永清道:“沒問題,我們可以分成兩組,輪流開挖,用不了兩個時辰就可以挖到”。
“好,說幹就幹”,吳釗說道:“永清同志,即刻準備工具,再安排一個人放哨”。“好的”,楊永清應聲而去。
森連這幾日坐臥不安,慰安所遲遲不能正式投入使用,只是因爲慰安婦太少,命令憲兵隊長田中召集田虎、王彪及四個警察署長開會。
田中、田虎、徐亦成、韓久等人均已到會,只是王彪、黃濤還沒有到,正焦急之間,小野隊長回報:大事不好。
森連大驚,只見小野押上一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知被押之人說出什麼言語,且聽下回分解。
有道:大漠懸孤煙 ,淫海滔天。罄竹難書其罪,勁風落地丸。成灰塵封已久,陰魂不散。何處示昭揭,天理不遠。明路當前指,陰陽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