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秋百威怒鬧成懷縣 孫大成夜入東平倉
閒文:野火春風烈,草木秋霜枯。大河東流去,羣峰傲世殊。江山依舊在,何處主沉浮。
話說:秋百威潛入縣公所森連辦公室,悄悄四處查看,似乎在尋找着什麼,東翻西看四處敲打。忽然一個擺件從上掉落下來,秋百威急忙接住,事發突然秋百威身體失了重心,向前撲去。
秋百威急忙使出千斤墜穩住身形,手卻也觸及了書櫃裡一排書,瞬間書籍掉落一地。“啪”一聲書櫃後壁開啓一個小門,露出一個保險箱。秋百威一看樂了,好傢伙,顧不上研究這暗門是怎麼打開的,迅速打開了保險箱,一看之下失望至極。只見裡面除了金條,就是幾件古董,並沒有自己要找的東西。
秋百威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只好收拾箱內金條、古董打包,忽然發現有異。仔細一瞧,果然發現端倪,在保險箱上方有一個按鈕,一按之下,在保險箱旁邊打開一個暗門。秋百威慢慢伸手探入其中,內心一喜,暗道: “就是它”,輕輕拿出觀看,原來這正是奕粘送給森連的那幅浙派畫家黃賓虹的作品《富春江圖》,這可是國寶啊,我必須收好她。秋百威把畫背在身上,神不知鬼不覺溜出了縣府。
秋百威藏好《富春江圖》,找個客棧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早起,一臉輕鬆的秋百威來到約定的接頭地點。對上暗語,大搖大擺進入房間,忽覺氣氛不對。一轉身,周邊四個大漢一擁而上,不由分說把秋百威困了個結結實實。只聽一個聲音喝道:“當歸,你可知罪”。
秋百威擡頭一看,一個四十掛零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秋百威十分疑惑,暗道難到是上面來人了,不過看架勢又不像。正自胡思亂想之際,從內室又走出一人,雖然這人沒有戴面具,但秋百威還是一眼就認出是王站長。忙道:“站…”剛說出一個字,就被來人揮手打斷,直言道:“當歸,這位是我們軍統成懷站站長”。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秋百威一臉疑惑道。
來人淡淡的說道:“非常時期”。
那位坐在主位上的人說道:“鄙人軍統成懷站站長王懷義”。
“哦”,秋百威此時才明白過來,敢情原先見過的站長竟然是個替身,還就瞞着老子一個人,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
正生悶氣,站長王懷義見狀降低了聲音說道:“老秋,你也是老人兒了,應該知道規矩”。
秋百威看了一眼環境,知道這樣硬抗下去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也就就坡下驢說道:“我,我沒有按約定時間到達指定地點,甘願受罰”。
“行了,老秋,咱們是幹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王懷義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知道你在縣府做了什麼,告訴你,那件東西是上了名冊的,知道嗎”?秋百威心裡一驚,暗罵一句老狐狸。
“不過”,王懷義話鋒一轉道:“有件事如果你能夠做得漂亮的話,這件事我可以不予追究”,說道此處王懷義意味深長的看着秋百威。
秋百威不知所以,但一聽可以脫責,喜出望外,回道:“無論什麼差事,只要站長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鬆綁”,王懷義站起說道:“傳令下去,正陽酒樓給當歸接風”。
“慢”,秋百威一揮手,說道:“站長,您交代給卑職的任務一定責任重大,等卑職完成任務再來領賞不遲”。
“好”王懷義大笑道:“爽快,百威呀,具可靠消息,縣城北郊的強威武館,是**的一個聯絡站,我命令你帶人端掉這個聯絡站,然後在裡面蹲守,平時裝作武館正常開業,你做館長,所有人馬聽你調度,我們來個守株待兔,見一個抓一個”。
“感謝站長信任,我這就組織人馬”,轉身要走。
“人手都給你配好了,你看,這位是咱們軍統成懷站少校副站長王懷宇,讓他做你的副手,對外稱呼副館長,記住不能暴露我們軍統的身份,要讓人們認爲這只是一次以武會友”。
“好,就按站長安排的辦”。秋百威一肚子心酸,自己終究還是外人,得不到信任那,只是一顆旗子被擺來擺去而已。
“老秋,我等先去正陽酒樓,等你成功接管武館,便來一同慶賀”,王懷義說道:“祝你馬到成功”。
卻說張振邦坐陣烏拉鎮,面對日僞軍的大掃蕩,正調兵遣將準備與之周旋,突然傳來日本天皇宣讀無條件投降的消息,一時狼牙嘴上一片歡騰。
張振邦緊急召集吳釗、楊永清、楊永泰、周寶堂、白強等開會,研判當前形勢,制定下一步行動計劃。並上報上級請示,準備以黃靖倫的烏拉鎮爲依託,進而佔領成懷縣。
忽然來人通報,陳家溝陳有德求見。張振邦大喜道:“快請”,連忙出門迎接。
“哎呀,有德兄,一向可好”。
“張隊長,別來無恙”。
哈哈哈,兩人攜手同行,互訴離別之情。一同進屋,重新落座。張振邦問道:“有德兄,此番前來,定有大事,不妨直說”。
“嗯”,陳有德說道,是這麼回事。
原來陳家溝齊夫人,雖然在玉皇閣得玉鼎真人點化,放下了報仇之心。但卻未能完全釋懷,她知道,真正的仇人是日本人,是森連。所以還在積蓄力量,準備找森連報仇,可惜還沒找到機會,就收到日本投降,森連自殺的消息。
齊夫人說:塵緣已了,叫我帶領陳家溝的武裝來投奔張隊長,她已經帶着貼身隨從陳紅櫻找玉鼎真人去了。
“歐”,張振邦聞聽是又驚又喜,喜的是陳家溝的力量終於加入了抗日隊伍,驚的是齊夫人的安危。當此亂世,怎能獨善其身呢?但以目前的局勢,還顧不上這些。便道:“既如此,我們重新計議”。
“白強同志”張振邦轉頭向白強說道:“成懷縣城情況不明,日寇雖然投降,但各路反動勢力卻趁機興風作浪,烏拉鎮久無消息,你前去查看緣由,然後到縣城武館落腳,佈置奪取縣城相關事宜,如有緊急情況,到這個地方,如此如此”。
“好的”白強領命而去。
“同志們,眼下形式瞬息萬變,我們要早做準備”,回首道:“有德同志,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名革命戰士了,我代表黨組織,代表游擊隊歡迎你的加入”。說罷張振邦和陳有德兩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房間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陳有德滿眼淚水,激動的說道:“張隊長,振邦同志…”,一陣哽咽。
吳釗上前拍了拍陳有德的肩膀,滿含深情的說道:“有德同志,我們等你很久了”,兩人熱烈相擁,革命的友誼瞬間得到昇華。
“好,同志們”,張振邦說道:“眼下還不是我們慶祝的時候,有德同志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這樣,陳有德同志任陳家溝支隊支隊長,陳有志任副支隊長,楊永清同志任支隊黨支部書記,隨同有德同志前往陳家溝,迅速組織隊伍隱蔽靠近烏拉鎮待命”。
“是”,陳有德、楊永清兩人領命而去。
“東山同志,你秘密潛入成懷縣城,和白強形成一明一暗兩條線,確保情報渠道暢通,如遇緊急情況,可如此如此。”“好”,吳東山領命而去。
“同志們,整裝下山,要小鬼子向我們投降”
“是”。張振邦如何接受小鬼子投降暫且不提。
且說秋百威、王懷宇帶領幾個軍統小特務,耀武揚威來到“強威武館”,公然叫囂要挑戰館長。
“喲嗬”,這擺明了是踢館來了,白強的大徒弟、二徒弟都不是孬貨,二人分左右將秋百威圍在中間。
大徒弟喝道:“什麼人,敢在此撒野,報上名來”。
“你爺爺秋百威,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小子是何人,敢如此猖狂”?
“本大爺是強威武館的館長,謝通,謝雲天。這位是副館長周健,周雲海。”
“哈哈哈”秋百威心下稍寬,疑慮頓消,笑道:“無名的鼠輩,休的逞狂,拿命來”,說着話就要動手。
“慢着”。一聲驚雷般的斷喝,只見一人從後堂緩步而出。
但見來人五短身材,精明強悍,雙目炯炯有神,一身灰色粗布衣裳,腳穿厚底布鞋,往近前一站,拱手說道:“這位英雄,不知本武館何處得罪了足下,在下先行賠禮”。
“這個,這個”,秋百威一時語塞,的確,本並無瓜葛,是自己前來找茬。
王懷宇一看分身行來到近前,喝道:“廢話少說,看拳”。
軍統少校副站長王懷宇,那是陸軍講武堂出身,曾師從郭鬆齡,習得一身好武藝。
話音未落,兩人你來我往戰在一處,三十幾個回合,王懷宇額頭見了汗了。秋百威一看,王懷宇雖不至於落敗,但要贏這個小個子也非易事,便想攪亂局面,從中取事,大喝一聲飛入戰團。
雲天、雲海一看怎麼着,要二打一呀,呵呵,正好。二人分左右同時出擊,直奔秋百威,好傢伙,一頓混戰,打的是天昏地暗,秋百威卻越打越心驚,到後來縮手縮腳起來。王懷宇偷眼觀瞧,見秋百威被雲天、雲海纏上,按理說應該輕鬆擊敗,可是看情形似有所忌憚,已然被黏住脫不了身。暗道:正是時候,何不如此如此。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王懷宇猛然一個轉身,趁小個子驚愕之際,一個前空翻,刷!落在小個子身後,大喝一聲:蒼龍出海,閃電般拍出雙掌。小個子也不是等閒之輩,原地轉圈一個旱地拔蔥飛起之時,亦大喝一聲:猛虎下山,隨即雙掌拍出。耳綸中只聽“啪”一聲,衆人盡皆一驚:“啊”!
“何人如此大膽,敢來我強威武館撒野”,門外突然進來一人,揮手一掌震翻了秋百威,另一掌震開王懷宇,雙手扶住雲天、雲海,穩住身形。
王懷宇暗叫一聲:慚愧,幸虧沒出全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其實白強何嘗不是留有後手,敵我不明不可不查。
“大哥”。
“二弟”。
秋百威、白強幾乎同時認出對方,不禁脫口而出。
衆人聞言無不呆立當場,王懷宇、小個子也罷手休戰,正自觀瞧。
來人正是白強,奉張振邦之命下山,來到烏拉鎮,秘密聯絡小石頭,驚聞黃靖倫以漢奸罪被抓,正在審查。黃靖倫黨員身份並未暴露,要想辦法營救。白強決定立即進城,不想遇到眼前這一幕,真是悲喜交加。
“大哥,你叫我好找啊”,秋百威淚流滿面,奔向白強。
“二弟,你怎在此處,這些年你都在哪裡”?兩人一來一回,把衆人聽得目瞪口呆,兩兄弟緊緊擁抱在一起。
王懷宇恐落下通共嫌疑,便道:“老秋,你們兄弟重逢,何不正陽酒樓一敘”。
秋百威猛然警醒,即刻言道:“大哥,剛纔和我對陣的兩個後生,可是你的徒弟”?
”正是我的弟子云天、雲海”,白強轉頭說道:“你們兩個還不拜見師叔”?
“拜見師叔”,雲天、雲海雙雙來到近前說道:“不知師叔駕臨,多有得罪,還望師叔見諒”。
“哈哈哈,好”,秋百威笑道:“我說嘛,剛纔對陣之時,我就已經看到了大哥大影子,果然不錯,後生可畏呀。大哥,今日已晚,明日在正陽酒樓一敘可好”。
“好,兄弟多保重”,白強拍着秋百威的肩膀說道。秋百威、王懷宇率隊離開了武館。
“懷宇兄,多謝提醒”,秋百威說道。
“哪裡,秋兄,咱們都是一家人”,王懷宇說罷,哈哈大笑。
白強和衆人重新見面,握着小個子的手說:“少平同志,辛苦了,如不是你在,險些出大事”。
“白強同志,不必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我看我們還是計議一下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白強說道:“好”,衆人進入內室計議不提。
單表秋百威,心裡這個氣呀,一路之上,一言不發。來到“正陽酒樓”,也不聽候掌櫃招呼,蹬蹬蹬上了二樓,一腳踢開雅間玫瑰廳的房門,裡面的人嚇了一跳。只見秋百威一伸手稀里嘩啦掀翻了桌子。
秋百威直指站長王懷義的鼻子,大叫道:“王懷義,別仗着你是站長,就可以隨便欺負人,我問你,誰說的強威武館是**聯絡站,給我站出來”。
緊隨其後的王懷宇連忙攔住道:“老秋息怒,老秋息怒”。
“你…”,王懷義剛要發火,見副站長如此,料知必有緣故,便把語氣緩和了下來,說道:“老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明白了在罵”。
王懷宇如此如此說了一遍,大家這才明白秋百威因何發怒。
“哈哈哈”,王懷義放聲大笑道:“老秋,實話告訴你,沒有發現什麼**聯絡站,我只是想借用這個武館爲我所用。不想遇到你的哥哥,這也是天意,讓你們兄弟重逢,改天在此設宴,爲你兄弟重逢慶賀,同時也爲秋老弟壓驚”,說到這王懷義看了看秋百威,見秋百威面色稍緩,繼續說道:“老秋啊,你看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話到此處,秋百威也無話可說,王懷宇見狀,忙道:“來來來,秋大哥咱們換個地,給你壓驚”。
“是啊”王懷義叫道:“候三,重整杯盤,給老秋壓驚”。
秋百威強壓怒火,卻也不能不給站長這個面子。
卻說“強威武館”黨支部書記魏少平,料理完武館之事,和白強商議:“白強同志,我臨下山之時,張振邦同志囑託,得閒要辦理一件事,那就是了解一下成懷縣前警察署長劉玉的情況,當時想利用他的關係,現在雖然劉玉不任職了,但是關係還在。如今武館有你坐陣,我很放心,所以想向你請幾天假,前去查訪”。
“好,少平同志,那,要不要給你派幾個人手”?
“不用了,眼下我還是秘密出行,人多目標大”。
“好吧,少平同志,多加小心”。兩人握手分別。
魏少平喬裝打扮一番,前往北郊市場,轉過幾條街,來到劉玉的攤位前,不見劉玉蹤影。
“這位大哥”,魏少平向旁邊買雜貨的攤主問道:“可知這買搓衣板的攤主在什麼地方”?
攤主說道:“今天沒來”。
“哦,那請問去哪兒了”?
“聽說是去了東平倉”。
“去哪兒幹嘛”?
“這就不清楚了”。
“哦,謝謝,啊”。魏少平知道一定有什麼事,否則劉玉不會離開攤位,況且東平倉據此比烏拉鎮還要遠。“歐”明白了,劉玉應該是騎馬去的。
劉玉果然是騎馬去的,狂奔了一上午,晌午十分,趕到了東平倉。甩鐙離鞍下了馬,來到近前,叫道:“兄弟,幫忙通報一聲,就說成懷縣劉玉求見”。
東平倉本是日本人修建的戰略倉庫,裡面儲存的物資五花八門,應有盡有。不僅有軍事物資,也有軍民兩用物資,布匹、衣物、鞋帽等數量巨大。
眼下東平倉的管事高寶、楊林,本是跟隨齊縣長打日本的警察,齊縣長被日本人殺害後,因縣城內還有家小,未能跟隨張振邦上山參加游擊隊。二人跟隨劉玉鞍前馬後,混得不錯,被提拔做了警長。
劉玉雖然不做署長了,但高寶、楊林還得靠這身皮吃飯。國民黨接收縣城後,劉世剛命令高寶、楊林二人帶人前往東平倉看守,這可是肥缺,二人欣然接受。
“我說哥,咱們在這吃香的喝辣的,這小日子可是比縣城強多了”,楊林說道。
“兄弟,美吧”,高寶說道:“但是,我們做人要有原則,藥人的不吃,犯法的不做。還要知道感恩”。
“那是,那是”,楊林說道:“哥,劉長官給咱們這個美差,是不是看在玉哥的面子上,給的”。
“兄弟,那還用說”,高寶說道:“劉長官那是玉哥的親弟弟,你說是不是,一筆也寫不出倆劉啊”。
“呵呵呵,那是”楊林附和着說道。
“我說兄弟,這日本人的倉庫,可都是好東西。我們不能光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得留點好東西,孝敬一下玉哥”,高寶嚴肅的說道。
“哥,你說的對,咱這個倉庫都是用的,先挑好的留着,有機會給玉哥送過去”,楊林說道。
“嗯,兄弟,咱們那個小倉庫還有多少吃的”?高寶問道。
“那是兩年都吃不完那,哥”,楊林答道。
“嗯,米、油麪各準備一百斤”,高寶說道:“兄弟,再把日本罐頭拿上兩箱,找時間給玉哥送過去”。
“好嘞,全聽哥的”,楊林應道。
二人正聊的歡,值班警察進來通報,說:劉玉求見。
二人一聽劉玉,立馬起身,往外就走。見到劉玉慌忙敬禮,齊道:“玉哥,這是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快請快請”。說着話有人把馬牽走飲水,幾人邊走邊聊進了一間辦公室模樣的房間,兩個警察一邊搬椅子一邊倒茶。
一個道. :“玉哥,有什麼事,知會一聲,小弟立馬就辦了,還勞動玉哥跑一趟”。
“高寶啊,你說我劉玉待你怎麼樣”?
“那還用說,就和親兄弟一樣”。
另一個說道:“咋滴了,玉哥,我就不是親兄弟拉”?
“哈哈哈”劉玉笑道:“楊林那,你和高寶都是我兄弟”。
楊林道:“這就對了”。
“我說兩位兄弟,眼下有件事,還請高擡貴手,放我劉玉一馬,在此多謝了”。
“玉哥,你這是說哪裡話”兩個人齊道。
“二位兄弟有所不知,你這東平倉是日本人留下的吧”。
“是的”。二人答道。
“我妹夫來東平倉搶日本人倉庫裡的東西,被你們抓了,眼下我妹妹懷孕在身,都急的不行,我只好厚着臉皮來求二位兄弟高擡貴手,放過我妹夫,感激不盡”。
“哦,這麼回事”,楊林道:“你妹夫叫什麼名字”。
“孫大成”。
“孫大成,好像沒有這個名字”,楊林道:“這樣,玉哥,你說的事情我和高寶一準給你搞定,有了消息,派人通知你,玉哥,你看可好”。
“好吧,多謝二位兄弟,那我先回了,改天縣城正陽酒樓請你們二位喝酒”。“好好,哈哈哈”。劉玉離開東平倉,策馬揚鞭直奔半山屯。
劉慧蘭正在家以淚洗面,因有孕在身,也不敢過於悲傷,只能悄悄流淚。忽聽馬蹄聲響,知道是哥哥來了,連忙下地出門迎接。
“妹子,你還好吧”,劉玉一臉關切的問道。
”還好,哥哥屋裡坐”。
劉玉拉過一把椅子,慢慢扶慧蘭坐下,自己拉個凳子,坐在對面。只見慧蘭素面朝天,一身青色粗布衣裳,早沒了往日大小姐的風采,慢慢說道:“妹子,你瘦了”,說着話,從懷裡掏出一疊鈔票,塞到慧蘭手裡說道:“買點好吃的補一補”。隨後問道:“妹夫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慧蘭說道:“日本人投降後,剛開始日本人自己看管倉庫,但見前來偷搶倉庫物資的人多了,也管不過來,就向縣裡請求,由警察來看管。本來大成去過兩次,弄回來的都是白布,自己用黑色顏料染成青色,都做衣服穿了,如今也不知道倉庫換成警察看管了,結果一進去就被抓了”。
”哦,是這樣,那就是說去倉庫拿東西都人很多是吧”?
“是的,這十里八村的男人,基本都去過”。
”那就是說,現在被抓的不止妹夫一人”。
“嗯,聽說好多人被抓”。
“好,妹子,且放寬心,哥已經交代東平倉的管事楊林和高寶,可保大成無憂”。
兄妹正說話間,孫老三到了,一進門就笑道:“劉大哥,聽說你到了半山屯,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好去接你”。
慧蘭見狀忙到:“三叔快請坐”。
“我說半仙,你一點不着急,也不算算大成這事到底是吉還是兇”。
“哈哈哈,劉大哥,有你在那就沒有壞事,不用算”。
忽聽院外馬蹄車輪聲響,人馬吵雜,劉玉、慧蘭、孫半仙出門瞧看,“嗬”,兩掛馬車停在院中,只見孫大成高寶走近前來,高寶叫道:“玉哥,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孫大成也上前想要招呼,劉玉並不理會,直接招呼高寶道:“兄弟,辛苦了,進屋喝杯茶”。
“不了,玉哥,我還有公務在身,改日再來討擾”。
“也好,謝了,兄弟。回頭和楊兄弟一起到正陽酒樓,啊,不醉不歸”。
“好嘞”,高寶帶領隨從卸下車上的貨物,趕車而去不提。
單表劉玉,見妹子身體消瘦,不利於孕期補養身體,和慧蘭商量,可否到縣城將養一段時日,待生產後再回半山屯。劉慧蘭思慮再三說道:“哥,路途遙遠,車馬勞頓,恐怕妹子的身體吃不消。再者此時離開半山屯,恐村中言語於孫家不利,還是不去爲好”。
“嗯,妹子所慮及是”,劉玉想了想說道:“要不就讓娘和你嫂子一起來此,一來照顧與你,二來也可以給你解悶,你看可好”。慧蘭默而不語,似乎還有疑慮,劉玉說道:“就這麼定了,回頭我就安排”。
“劉大哥,你要安排什麼呀”,孫老三從外面進來正好聽個尾音。
劉玉如此如此說了一遍,孫半仙說道:“如此甚好”。
劉玉離開半山屯,一路飛馬回到成懷縣城,業已傍晚,天色灰暗。一進家門,愣住了,只聽夫人正和一個陌生男人聊的火熱,咯咯的笑聲傳出屋外。劉玉不僅放慢了腳步,想要聽個仔細,忽然大悟,原來是他。
要知來者爲誰,且聽下回分解。
有道:一米陽光一米情,風捲濃雲列玉瓊。東山驕陽紅似火,西海雨霧掩樓匆。狂掃橫沙皆驚恐,煙消萬里攬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