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過午飯, 容易和路深才從長輩互吹的場面逃脫出來。
容易有一段時間沒關注娛樂這方面的事兒了,這會兒見了路深,不禁又動了投資的念頭。
畢竟他現在大多時候都要用到玉石練手, 平時沒有進賬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其他人看出些什麼。
容易是何等聰明的人, 幾乎在容易要張口之前就看出了他的意思, 正好最近他也是風頭正盛, 一個不注意就會招黑, 還不如拉上容易推上一把。
“介意幫我一個忙嗎?”
容易有些疑惑的看着路深。
“最近有些小麻煩,但我看上了一個劇本,你想插一腳嗎?”
容易眼睛一亮, “當然。不過你需要我幫你什麼?”
“我現在的狀態還不適合出櫃,要是我大手大腳的帶資進組, 難免有些人會胡說八道, 還不如讓你分一杯羹, 幫我掩護一下。”
容易恍然大悟。
上次他已經被扒過一次蹭金主大腿帶資進組了,要是自己插手掩護, 也可以用好友推薦來洗白,正好上次被拍的也是自己。
但如果換一個人來做這件事,那絕對就是另一個黑點了。
雖然重生的事有其他人知道,路深顯然也告訴過閆肅,他們倆這樣看中什麼就大手大腳的去做, 肯定得有閆肅和晏臻幫忙看着, 纔沒有人懷疑到他們的舉動。
緋聞之類的, 他倆卻是不怎麼方便出面了。
“那咱們故意露個面?”
“嗯……等你看過劇本再說吧, 這部劇要元宵之後纔會商量開工。”
“好吧。”
“那回去之後我把劇本發到你郵箱?”
“完全OK!”容易笑着報出了自己的郵箱。
閆老爺子帶着閆肅和路深離開後, 容易才收斂了一下,老老實實的鑽進了小房間開始幹活。
晏老爺子早就對容易隨時能拿出品質上乘的玉石有些麻木了, 見他手法熟練,就沒再繼續看着他,囑咐了兩句就上樓休息去了。
玉雕是個費心力的活兒,將玉石打磨成型後,容易只從廚房拿了一疊小餅乾,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就開始了細緻的雕刻。
等容易手裡的活兒告一段落,他才感覺腹中空空,將東西放回原處才離開了這個房間。
“忙完了?”
客廳裡已經燈火輝煌,傭人也早就離開了,原本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晏臻見容易出了門,手上髒兮兮的容易還試圖用手揉眼睛,趕緊三兩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別用手揉。”
容易被晏臻拉着進了廚房,微仰着頭認他用溫水替自己擦眼睛。
“現在幾點啦?”
“快九點了,餓了嗎?”
這會兒才感覺到疲憊的容易也沒精神跟晏臻玩兒傲嬌遊戲了,等他幫自己擦完眼睛便乾脆的靠進了他懷裡。
“餓死了,下只吃了幾塊小餅乾。”
晏臻在容易額頭上一吻後纔將他扶正,“飯菜都是熱的,吃點東西就去休息吧?”
容易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從晏臻手裡接過兩個碟子,跟在他身後往客廳挪動。
將容易餵飽,晏臻也不準備收拾殘局了,拉着他上樓洗漱好,才把他塞進了被窩。
等晏臻自己洗漱好回到臥室時,容易反而來了精神。
“對了晏臻!”容易從兜裡扒拉了幾下,掏出了那顆果子,遞到晏臻面前,“你認識這是什麼果子嗎?”
晏臻仔細看了一下,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我也沒見過這東西,你沒吃吧?”
容易白了他一眼,“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啊?什麼東西都往嘴裡塞的?”
“我錯了。”晏臻這才討好地笑了笑,“正好明天巫綏要過來,我問一下他,他應該對這些不常見的東西比較瞭解。”
“巫綏?”
“就是京墨的愛人。”
“好吧。”
“對了容易,今天C省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說是汪家的那個孩子找到了。”
容易愣了一下,“在哪兒找到的?”
“就在芙蓉市郊區的一家孤兒院,調查的人說是他正好放假回去看院長。”
“那麼巧的嗎……”
容易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晏臻嘆了口氣,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快睡吧。”
“嗯…晚安。”
“晚安。”
晏臻幫容易壓了壓被子,在他額頭落下一吻,等他睡着後才離開了房間。
睡醒後容易纔想起來自己忘記收路深發的劇本,匆忙吃過早飯後趕緊跑到晏臻的書房打開了電腦。
在看到劇本名字的一瞬間,容易撥通了路深的電話。
“路深!”
“他還在睡。”
“……”
容易的一腔熱血頓時被涼了個徹底。
“閆肅啊?”
“嗯。”閆肅頓了一下,接着道,“你是想跟路深商量電視劇的事?”
“對!”
“總投資一個億,路深要了一半,剩下一半你要是全投他就不找別人談了。”
“……”容易被噎了一下,默默盤算了一下的餘額,“那剩下的就我全投吧。”
“嗯。”
容易隱約聽到電話裡傳出路深的聲音,正下意識的豎起耳朵仔細聽,就被直接掛了電話。
深覺自己吃了滿嘴狗糧的容易忍不住嘆了口氣,將手機扔回牀上,拿上晏臻準備好的一大堆小零食和牛奶,下了樓繼續奮鬥。
等容易完成把件送去程益和那裡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
程益和真正收到門下的徒弟並不多,除開容易,就只有兩男一女三個徒弟,其中一男一女已經是容易爸媽的那個年紀,另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也已經接近三十了。
他們的名望不如師傅,平時要出手成品一般也是擺放在程益和家裡,而程益和並未結婚,一直跟三徒弟住在一起。
在容易拜師之前,程益和的三個徒弟都是性格極好的人,平時關係好到抱團,但對於容易這個新來的師弟,他們沒什麼牴觸心裡,更多的還喜歡。
畢竟容易長得不錯,性格也不壞。
程益和現在七十五歲了,雖然看起來硬朗,但畢竟年紀上去了,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管束容易,好在容易比較懂事,安排的事情從不拖沓,讓他省心不少。
細緻的指出容易帶來的把件瑕疵,程益和才讓他將把件放上了一邊的展櫃,“進步很大,但平時還是要勤加練習,手藝這東西放下了就容易手生。”
“我知道了,師傅。”
程益和滿意的點了點了,“留下來吃個晚飯,我已經告訴你師兄師姐過來團年了。”
“好呀。”
程益和也不再跟他閒聊,戴上眼鏡看起了報紙,容易笑呵呵的找了塊毛巾,順手把展櫃擦了一遍。
年三十。
過年的菜需要用到新鮮的東西,晏老爺子一大早就把晏臻拽了起來,當作司機和搬運工給帶去了超市,留下晚起的容易坐在客廳裡一臉懵bi。
晏家的傭人也都回了自己家過年,容易緊張得不行,遊戲玩兒不進去,練習又要分心,最後轉來轉去,把掃除用具翻了出來,樓上樓下忙個不停。
等晏老爺子和晏臻進門,他也纔將將打掃完樓上,正勾着腰奮力的拖着樓梯。
晏老爺子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老爺子……”
“好了別忙活了,跟晏臻一起做飯去,團圓飯就得你們一起動手纔算團圓飯。待會兒給之褚和阿珂打個電話,讓他們也別自己忙活了。”
“哦……”容易把拖把收了收,小跑到了門口,從晏臻手上接東西。
晏臻乾脆將東西換到一隻手上,騰出一隻手拉住了容易,“不是很重。”
大過年的晏老爺子也不打算懟自己的孫子,哼了一聲就一個人往客廳去了。
容易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晏臻,倒也沒有掙扎。
容易還是第一次看晏臻做飯做菜,見他手法熟練,分分鐘處理好食材,忍不住“嘖嘖”兩聲,笑了起來,“想當初第一次來這兒,你忙活了大半天也只給我端了碗麪條,那味道……還難吃的要命。”
“那會兒我不是不會嗎?”晏臻停下動作傾身在容易臉上親了親,“乖一點,給小豬和晏珂打個電話,讓他們趕緊過來。”
“好吧。”容易從旁邊拖了跟凳子坐下,三兩下翻出晏之褚的號碼播了過去。
沒響兩聲,晏之褚就接了起來,“容易?啥事兒啊?”
“老爺子叫你們過來吃團圓飯啊,大夥兒下午正好還可以聚一聚。”
“你在山上過年?”晏之褚靜了兩秒,“不是吧,你和小叔就這麼確定關係了?”
“……你們來不來的?”
“來來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以後我要改口叫你小嬸兒嗎?改口費有嗎?”
“晏之豬。”容易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晏之褚,“大過年的我真的不想揍你你知道嗎?”
迴應他的是晏之褚更加瘋狂的笑聲,容易忍無可忍的掛掉電話,反身一拳擂在了晏臻的背上。
“嘶——你打我幹嘛?”
“不打你打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