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和晏臻並沒有在芙蓉市久留, 只待了兩天就準備回京城了。
羅禪也接到了殷自明的電話,火急火燎的回去準備年後的競標。
這是工作室即將踏出的第一步,是否能成功得到zf的支持, 將工作室擴大爲公司, 完全由他們拿出的作品決定。
只是唐默得留在芙蓉市過年, 含淚送走容易他們, 才哭唧唧的回了家。
等回到京城, 容易才意識到這將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跟除了唐默和他媽媽以外的人一起過年。
晏臻幾乎在容易彆扭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又心疼又好笑的抱住他, 卻因爲過於熱情的動作,被容易一個肘擊反推倒在了牀上。
幾乎在倒下的一瞬間, 他就擺好了姿勢。
“要一起睡嗎?”
容易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自知拉不動沒皮沒臉的晏臻, 剛拿起一個抱枕準備砸下去,就被電話鈴聲打斷了動作。
容易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師傅”兩個字, 有些驚訝,但手上接電話的動作絲毫不慢。
“師傅?還沒休息呀。”
“嗯。”程益和最近在自己開石頭,電話裡全是機器運作的背景音,電話接通後才漸漸停下,“春節我這邊來的人會比較多, 你的師兄師姐都準備了作品擺在我這裡, 你也在年三十之前拿一件過來, 如果有人看得上, 你願意出, 我就幫你把把關。”
“啊...”容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程益和這是打算幫自己打開這個圈子的門, 頓時有些忐忑,“師傅,我現在的技術能入得了他們的眼嗎?”
“你只管交過來,要是連我這關都過不了,那就再練半年木雕。”
“好的...謝謝師傅。”
等容易掛了電話,晏臻才撐起身體坐直,將容易拉到牀邊坐下,輕聲詢問剛纔的電話。
“程大師安排你做什麼了嗎?”
容易嘆了口氣,“師傅讓我交一個作品過去,要是被去他那兒的人看上了,就幫我賣掉。”
“這不是很好嗎?”
“師兄師姐都那麼厲害了,我的擺在他們旁邊肯定一下就被襯得像垃圾了。”
說完,容易氣哼哼的瞪了一眼晏臻。
晏臻眼色一沉,勾住容易的腰,一個用力便把他拉到了牀上,壓在了身下。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在沒做好準備的時候,用那種眼神勾引我,嗯?”
容易被耳邊的聲音蘇得一抖,但反應過來後卻是被氣得一哽。
“我那是瞪你!瞪你知道嗎?!”
雖說嘴上語氣重,但容易臉上的熱度騙不了人。
晏臻忍不住笑出了聲,在他耳後落下一吻,“我不懂,我只看得出你在勾引我。”
“......”容易根本不敢掙扎,氣得用拳頭在晏臻背上擂了兩下,“我覺得我非常有必要跟你約法三章!”
“嗯?你說說。”
“第一,在我畢業前不許做這些出格的動作!第二,不許睡到我牀上!第三...”
話沒說完,容易就驚喘了一聲,背脊瞬間僵直。
“晏...晏臻,你停下...”
細密的吻在容易的脖頸處遊移,刺激的他根本沒法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
晏臻又笑了笑,滾燙的吐息刺激得脣下的皮膚起了一層記雞皮疙瘩,“第三是什麼?接着說?”
“說什麼說!你壓根兒不聽我的!”
容易氣得眼睛都紅了,喘了一口氣稍稍緩了一下,泄憤似的在晏臻的背上撓了兩下。
晏臻也不接話,稍稍往下挪了一點,在容易的鎖骨處輕輕咬了一口,逐漸朝下,最後停在胸口重重吮吸,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印記。
“明天開始再聽你的。”
“你給我起開!”容易這才使勁兒推了一把晏臻。
晏臻被推開的瞬間,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跡旁邊似乎有個玉白色的印記,正要細看,容易就伸手捂住了紅痕,同時遮住了那塊印記。
“你明天還上不上班了?還不快點回隔壁房間睡覺去!”
晏臻被轉移了注意力,當即討好的笑了笑,又膩了過去,“那你明天還跟我去公司嗎?”
“不去了,我明天要幹活,還有十天就過年了,我怕來不及。”
“好吧。”晏臻失望的嘆了口氣,“那我出去了?”
“快走快走!”
晏臻似笑非笑的盯着容易的眼睛,容易瞬間察覺到他的意圖,卻還是沒能快過晏臻,被按住了後腦。
等晏臻一臉愉悅的出了門,容易才氣哼哼的摸了摸有些刺疼的嘴脣,直接反鎖了自己房間的門。
因爲程益和的電話來的突然,容易並沒有放玉石在房間裡,只能進空間拿。
卻沒想到,在進到空間的第一秒,他就被空間裡的變化給嚇呆了。
從軍訓結束那會兒,容易從空間拿了蘋果之後,就再也沒進來過,在此期間他也沒感受到過空間的異常,甚至平時他也沒有可以去管那塊玉蠶印記。
除了剛纔晏臻正好吻在了那塊印記上。
此時的空間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倍,原本蘋果樹的位置也已經被玉石堆滿,再往外便是一層朦朧的薄霧。
容易快步走了過去,試探着伸手觸摸那層薄霧。
那層薄霧看着真,摸上去卻像是一塊剔透的玉璧,手感冰涼卻又帶着一絲暖意。
然而就在下一秒,薄霧如被打碎的玻璃一般,迅速落下沒了蹤跡。
薄霧之前遮擋住的另一邊,也是一層一層堆積在地上的玉石,甚至品質比外面的那些更好,而奇異的是這些玉石之上生長着果樹。
容易分不出那樹的果實是什麼品種,似蘋果,卻只有山楂大小,看起來不如山楂紅豔,一副其貌不揚的樣子。
但容易依然有種直覺,這些果子絕不比他吃過的任何水果差。
容易伸手摘了一顆下來,看來看去還是不敢直接吃進嘴裡,索性扔進了衣服口袋裡,準備帶出去找晏臻看看能不能吃。
容易逛了一圈,忍不住感嘆自己以後完全可以不用奮鬥,全靠賣空間的玉石就能發家致富了。
倒是果樹下堆積的珠玉是個大問題。
這些珠玉和他最初賣給湯靖的那些是一樣的,每一顆都是一模一樣的大小,只是現在的這些數量更多,上面的蠶絲也更多,看起來品質也更好。
容易忍不住嘆了口氣。
之前他賣掉珠玉,並沒有把蠶絲留下,也不知道隨手扔去了哪兒,要是知道空間裡還有這麼多,就全留下來找人織成步做衣服了。
空間裡除了新出現的果子,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容易也不打算多待,挑揀了一塊不好不壞的和田黃皮青白玉。
回到自己的房間,容易才細細觀察了一遍這塊玉。
這塊玉的大小正好可以做一塊把件,黃皮位置巧妙,正好可以在上面雕刻之前看過的有鳳來儀。
等容易勾好草圖,見時間已經指向凌晨三點,才放下東西睡下。
結果第二天容易睜開眼也纔不過八點。
五個小時的睡眠並不影響容易精神亢奮,御景這邊不方便放置工具,晏臻又不放心他一個人出門,只得給公司打了個電話,先把容易送去了別墅。
因着快過年了,晏老爺子也沒再繼續往外面跑,天天待在家裡約約老朋友敘舊,正好早上接到容易要回來的電話,他就把朋友約到了家裡。
等容易面紅耳赤的趕走晏臻,晏老爺子的朋友已經先一步到了。
“容易,快進來!”
“來啦。”
容易比預計的時間來得遲並沒有惹晏老爺子不開心,反而在看到晏臻紅潤到異常的嘴脣時,在心裡又給晏臻記上了一筆。
晏老爺子這次約過來的朋友出乎容易的預料。
但顯然,正喝着茶的閆肅和路深對容易出現在晏家的別墅,沒有任何的驚訝和疑惑。
晏老爺子拉着容易坐到自己身邊,這才笑呵呵的跟對面沙發上的老友介紹,“閆老哥,這是我家容易。容易,這是爺爺的好友閆爺爺,旁邊那個虎着臉的是他的孫子閆肅,另一個是他的孫...孫媳路深。”
容易一頭黑線的看了一眼十分坦然的路深,對“孫媳”兩個字接受不能,十分擔心晏老爺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也這麼跟別人介紹自己。
閆老爺子看起來倒是個不言苟笑的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容易,隨即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路深的朋友啊。”
“嗯?容易和路深認識啊?”
“是啊,說起來還是容易高二那會兒的事兒呢。”
容易詭異的產生了一種閆老爺子在炫耀的感覺,就聽他接着說道,“那會兒路深事業小成,娛記拍到了他跟你家容易的照片,放出了照片還亂寫一氣,要不是路深和閆肅的感情好,還不知道要生多少是非呢。”
晏老爺子疑惑地看了一眼容易。
“是啊。”容易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那會兒我學習有點忙,還是唐默告訴我這件事兒的。”
晏老爺子這才放鬆下來,點了一下頭,“平時還是要多注意一下隱私,現在的一些記者啊,就喜歡捕風捉影。”
三個小輩趕緊應下。
閆老爺子也十分滿意三個小輩的交情,對容易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層,“之前程大師收的那個徒弟就是你家容易吧?”
“是啊!”晏老爺子笑呵呵的應道,“老程就喜歡有靈氣的孩子,這不,快過年了,他那邊來往的人多,就叫容易也別閒着,抓緊時間送件東西過去擺着。”
“還是你家孩子懂事。閆肅雖然接手了家裡的公司,生意雖是做的不錯,但對玉器一竅不通,真真是氣人。”
“一行人幹一行事兒,強求不得,晏臻不也是對這些瞧也不瞧一眼,好在容易有這方面的天賦。”
容易和路深閆肅對視,見他們也是一臉木然,忍不住在心裡哀嘆。
老人家互吹後輩,真是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