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語,我這次來是來找你幫忙的,我跟你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了,上次我故意和樑王打成平手是給你面子,不過兩面兩局,我已經輸了一局,又打平一局,所以剩下的文比非贏不可。”段嚀溫說着,撅起了嘴,手中的杯子不斷的搖晃着。
“我明白公主的意思,公主既因我平了一局,這最後一局,公主當勝,只是我想問公主,若公主輸了,公主會選擇哪位王爺?”流光開口詢問,段嚀溫臉突然一沉。
“那我選擇回南陵。”段嚀溫段嚀溫賭氣說。
“公主,這個給你。”流光突然拿出了一個錦囊,並囑咐段嚀溫:“回到驛館再看,對了,公主,微臣建議您還是儘早搬出來,畢竟住驛館不是長久之計。”
齊朔隔三差五的便往舜華苑走,寧皖對他也沒有當初那麼反感,只是還是不愛說話,齊朔到了之後,寧皖便回屋,要麼做針線,要麼寫詩詞。
林晚則在院子裡練劍,並總要和齊朔對決,齊朔有機會就會問他:“你家哪兒的?”
“這兒的,這兒就是我家。”林晚擡起頭一臉驕傲的看着齊朔,齊朔覺得心裡有些寬慰,這個混世小魔王總算不像他父母那般正直,這樣的人或許在什麼樣的困境中都能活下來吧!
“你沒有親人了嗎?”齊朔追問,雖然心中總覺得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但總要親自確認過後纔敢肯定。
“不,還有一個師父……”林晚突然垂下了頭,齊朔皺了皺眉,這孩子反應也太大了吧!
“你師父叫什麼名字?”齊朔好奇,這個所謂的師父會是‘楊青’嗎?正說着,寧皖走了出來,林晚朝他跑了過去。
“這個就是我師父,齊大將軍,你羨慕吧?”林晚一臉得意的看着齊朔,齊朔微微笑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後面傳來寧皖的訓斥聲。
“以後不可以這麼頑皮,齊將軍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若是遇到小心眼的人,你小子這點功夫,逃命都不夠。”寧王說着伸手戳了戳林晚的鼻子,蹲在地上,拿了一雙鞋。
“你呀!我看着鞋得給你多準備幾雙,從你現在到你十八歲的,春夏秋冬各兩雙,十一年,一年八雙,就是八十八雙,哦!你好能穿啊!”寧皖仰頭嘆氣,林晚突然笑了,伸手摸着寧皖的頭髮。
“師父,你幹嘛要一口氣做八十幾雙啊?你一直在我身邊看着我長大,每年都做不就行了。”林晚欣然的看着寧皖,寧皖突然沉默了,陪一個人十一年?她做得到嗎?
“好,你來給師父背一段《弟子規》吧。”
“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衆,而親仁,有餘力,則學文……”林晚搖着頭,院子裡傳來朗朗讀書聲。
段嚀溫回到驛館,打開錦囊,只見上面寫着‘桃花’二字,再看,不得不驚訝於流光的才華橫溢。
距離文試還有五天,天朗氣清,段嚀溫擡頭看了看天空,心想自己真是慘,這麼大好的日子不能陪着齊朔去玩,反倒要去找皇上,不過誰讓自己答應了閔
非語呢!
皇上自從下朝後,一臉的不悅,李公公陪着皇上正走着,突然有人稟說是:“稟皇上,南陵三公主段嚀溫求見。”
“段嚀溫?那丫頭怎麼來了?宣她到承德殿見。”皇上說着,轉頭對李公公說:“你說着丫頭是不是也爲和親之事而來?如今樑王和慶王誰也不願放手,在比賽上,兩人又是平局,這讓朕如何判斷?”
“皇上無需多擾,這公主前來相見或許只是思念皇上,並無其他。”李公公說着。
皇上橫眉豎眼的看了他一眼:“你這老東西,竟會騙朕。”
“奴才不敢。”李公公答,此時,段嚀溫正在承德殿中等候,只見這橫木上各雕刻着一條巨龍,上面的雕欄畫棟也都精美無比,和南陵的精緻小巧相比,大西的顯得要大氣許多。
正看着,門突然開了,段嚀溫一時看得出神,竟沒注意,因爲自己是在宮中,知道這裡很安全,整個人也便放鬆下來了。
李公公剛要提醒段嚀溫,就被皇上阻擋了,只見皇上用食指頂着自己的嘴脣,一臉饒有興致的看着段嚀溫。
段嚀溫回頭,只見皇上正在身後看着自己,滿臉慈愛的笑意,這個皇上真難與人們所說的那個猜疑心重的皇帝相提並論。
“皇上……”段嚀溫趕緊見禮,皇上將段嚀溫扶了起來。
“沒人的時候,見了朕無需多禮。”皇上說着走到了段嚀溫身邊問:“你看朕這承德殿如何?”
“皇上這承德殿輝煌大氣,就如皇上一般,有海乃百川之勢,氣吞山河之氣概。”
段嚀溫笑着,走到了皇帝身邊,皇上看着李公公說道:“你瞧瞧,這丫頭多會說話哪!難怪朕的兩個皇子爭着搶着要她呢?李公公,你說說看,這朕到底該如何許配啊?”
“皇上,嚀溫今兒來可不是跟皇上談這些無趣的事的。”段嚀溫崛起了嘴,真是討厭,走到哪兒都有人提那兩個討厭的人。
“哦?那三公主來找朕莫非是討論詩詞歌賦來了?”皇上慈愛的看着段嚀溫,段嚀溫的性格是他喜歡的類型,這樣的人,做朋友,做知己都可以,只是自己年紀大了,現在是孩子們的天下了。
“皇上,您就別取笑人家了,皇上可是著名的才子,您的好多詩詞我都讀過呢!嚀溫我呀!就只是識得幾個大字,不做睜眼瞎罷了。”段嚀溫微笑着,見皇上對自己沒有惡意,便挽着皇上的胳膊。
“瞧瞧,這三公主謙虛得,三公主,你倒說說,你找朕所爲何事呀?”皇上慈愛的看着段嚀溫。
“皇上,這已經是四月份了,我聽說大西每年三四月都會有春獵,可我來了這許久,也沒見,早知道就晚一點再來了。”段嚀溫撅着嘴,一臉的遺憾。
“哦?你還知道春獵?”皇上頓時來了興致。
“我知道的可多了,這春天是萬物生長季節,也是動物繁衍的季節,這名爲春獵,實際卻是皇上要體察民情,看看民風。”段嚀溫一臉的得意,一字一句,完全按照流光所教。
“這丫頭,了不得,了不得,朕要是早些認識你,沒準認你做個乾女兒。今年局勢不好,今年冬天,很多地區鬧旱災,蝗災,朕呀!是能省就省……”皇上的臉色黯淡下來,顯然有些憂心忡忡。
“皇上,既然如此,這大好時光,爲何不微服出巡?只帶上幾個武功高的人隨身保護,咱們自己出去看看,這樣既省下了一筆費用,又沒辜負這大好春光,您說是吧?”段嚀溫越說越大膽,李公公都被嚇到了。
李公公不斷的示意段嚀溫,讓段嚀溫不要再說了,可段嚀溫卻毫不領情,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竟然沒生氣,反倒對段嚀溫說:“你這提議不錯,那你說說,讓說一起出去啊?”
“武功高的,我自然是第一人選,然後嘛!樑王,慶王,二位王爺既能和我打成平手,自然也是高手,最後,這齊朔將軍是大西的第一武將,武功應該不錯,如果皇上還不放心,還可以找幾個大內高手。”
段嚀溫一隻手撐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皇上點了點頭:“你對朕的國家倒是瞭解的很哪!”
“不,不是我對皇上的國家瞭解,是皇上天威昭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西有兩位優秀皇子,一個優秀將軍,這我要是都不知道,我還敢來和親嗎?”段嚀溫越發不客氣,李公公在一旁不禁捏了一把汗。
“好,那朕就聽你的,到時候朕準備好了,就讓人通知你,到時候你三公主一定得來,沒了你,這場出遊就沒意思了。”皇上說着哈哈大笑起來。
段嚀溫心裡的那口氣終於壓了下去,她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還好閔非語是有把握的,只是這能成功嗎?要是到時候喊冤的人不但沒有被皇上撞見,反而還被害死了怎麼辦?實在太冒險了。段嚀溫心想。
轉眼文試比賽的時間就到了,衆人端坐,四周燈籠高高掛起,於是有人猜這次文試一定是猜燈謎。
這時候只聽段嚀溫說:“這作詩我或許比不上你們中原人,不過這猜燈謎,我可是從小贏到大呢!”
“公主厲害。”慶王微笑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玩的不亦樂乎,主持文試的自然是大學士流光,段嚀溫在見到流光的時候,不禁微微一笑,燈光下她的臉就像添了幾縷血色一般,顯得更加嬌媚。
“南陵公主擇婿文試,今由我閔非語主持,自不偏不倚,公正公開,請大家遵守以下規則,一,弄虛作假者,取笑參賽資格,二,陷害他人者,取笑參賽資格,三,互相鬥毆者,取消參賽資格。”流光堅定的念着規則,衆人面面相覷。
流光又說明了一下計分制度,在衆人都明白之後,便開始宣佈比賽開始。
“下面,我宣佈,比賽開始,第一項,猜燈謎……”流光聲音響起,這時候只見流光的助手葉兒將一個燈謎放下。
“除夕夜守歲……”葉兒唸了出來,衆人面面相覷,齊朔坐在一旁,一言不發,想起和流光在一起的日子,過年的時候,大家一起去猜燈謎,當時,他們猜對的第一個燈謎便是這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