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說話,盈盈姐姐微微的點着腦袋。
媽媽心軟了下來,那是我們和爸爸時隔四年的第一次見面。
在我們那次看寶蓮燈電影院下面的肯德基,爸爸點了一份肯德基的全家桶。
是媽媽開車帶我們來的,卻在車裡沒有下來讓我們自己進去。
爸爸的樣子蒼老了許多,頭髮聲一層一層的灰白頭髮。
盈盈姐姐開的頭問爸爸這幾年都去哪了。
爸爸笑着說:“我幹活去了呀,再幾年我就有錢回來接你們了。”
我看見爸爸顫抖的手從包裡拿出了錢包,鼓鼓的一個錢包。
拿錢包的時候包裡一陣細碎的響聲,我仔細看了看裡面是一串又一串的鑰匙。
錢包裡面滿是紅紅的人民幣,爸爸抽出了十張各給了我們五張。
我不知道那一疊裡有多少錢,那個時候我認爲一百塊就能買很多很多的東西了。
我和姐姐的零花錢是一週二十,所以五張一百對我們來說簡直不能再多了。
盈盈姐姐沒要,我也沒敢收。
爸爸塞回了錢包放入包里拉上拉鍊,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零錢說道:“這是打車和買全家桶剩下的零錢,你們就拿去吧。”
爸爸將錢粗略的分成了兩堆,我和姐姐各拿了一堆。
我看着我手裡應該是五十多塊,姐姐手裡的我沒看見。
我幾乎沒說話,看着盈盈姐姐一個勁的問爸爸。
爸爸只是說人在湖北,蓋了四棟十幾層高的大樓。
爸爸說着還會拍拍包裡的鑰匙,然後談大高樓在我們這裡很吃香。但是湖北那邊的人都愛住磚瓦房,沒人願意來住大高樓。然後說國家政策馬上就下來了,房子會好賣什麼什麼的。
說道最後爸爸眼角都溼潤了,捂着腦袋說道:“反正和你們說了那麼多你們也不一定懂,你們只要知道爸爸會賺很多很多錢回來就對了。”
後來我才知道爸爸真的建了四棟居民區,和幾個合夥人把資金手續關係都找齊了。但建好之後一間都賣不出去,中國人內在還是很保守的。住在磚瓦房的人一輩子積蓄也不會捨得去跟一幫人擠在一棟大樓裡。我們這裡是沿海,靠近海邊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香港和上海住的都是這種居大高樓。所以建了大樓爲了趕洋氣會有人買,才成就了那些拼一把的大老闆。湖北就不一樣了還愛鬧小地震,爸爸當時包裡一串串的鑰匙就是四棟大高樓裡一整棟的房間鑰匙。
我們和爸爸一起吃完了全家桶,裡面東西本來就不多被我們吃幹抹淨。我和盈盈姐姐吃的不多,記得當時全家桶裡剛好是三杯可樂。
盈盈姐姐只喝了幾口都塞給了爸爸,爸爸走之前說今年是2007年,爸爸手頭還有公司最後一點錢。它說他要去搞一個叫房地產的東西看看能不能幫他把房子賣出去。
爸爸打了一輛出租車走了,我們坐上了媽媽的車。
一路上媽媽在問爸爸最近在幹嘛,特別問了一句爸爸有沒有給我們找新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