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龜兒子的居然成功了！”
“天啊，降下一道閃電劈死我吧，這個結果太難受了！”
“這這這……這讓我潯州聖道、潯州文華的臉面往哪裡放啊？”
“他這是打臉，就是狠狠的打臉，但是我們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文成武就登冠樓外，霎時間哀鴻遍野，振腕嘆息有之，哀嚎怒罵有之，就連青石巨臺上的那些官員們，除了霹靂刺史元知行意外，臉色也都變得有些不好看。
“簡青書這個王八蛋，原本還希望他狠狠挫一下顧狂的銳氣，沒想到他徒有虛名！”紛鬧聲中，有一個憤怒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是啊是啊，誰能想到大唐第一秀士、說書者公羊羽的弟子是這麼一個水貨，和顧狂差一點半點的可以理解，但差這麼多實在是讓人意外！”又一個聲音道。
“哎，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啊，只怕這次科舉，簡青書連前一百名都進不了，舉人都考不中！”另一個聲音嘆息道。
……
人們對於顧狂破掉凌少登樓記錄的怨氣，很快地就轉移到了簡青書的身上，紛紛破口大罵。
人們根本都懶得再去尋找“簡青書”，再去尋找那個前一段時間如九天明月一般奪目耀眼、風靡天下、寫出《紅樓春夢》讓無數閨房少女臉紅心跳、寫出《水滸英雄傳》讓無數慷慨豪傑神往不已的名字。
因爲這個名字讓他失望了，讓他們傷心了，讓他感覺受到傷害了！
“等等，大家快看，簡青書和顧狂的差距，似乎正在不斷縮小！”
在一片辱罵聲中，有個考生在不經意間，似乎發覺了什麼有趣的地方，不由得叫出聲來。
他身邊的幾個人一怔，忍不住順着他的眼光看去，這一看，也發覺了不一樣的地方。
登冠樓上，簡青書的名字在向上跳動，雖然跳得不快，但也不慢，而且速度十分均勻，在每一個樓層停留的時間幾乎一模一樣。
最關鍵的是，現在簡青書的名字已經到達了六十二樓，而在六十樓至七十樓之間，樓外巨匾上顯示的名字加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名，在七十樓至八十樓之間，也只有寥寥幾個名字。
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簡青書這個名字，已經衝到了大約一百名之內，州試中舉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咦，我記得顧狂達到四十二樓的時候，簡青書還停留在六樓，兩人相差三十六名，現在顧狂達到八十二樓，簡青書達到六十二樓，相差只有二十名，差距確實是在縮小呢！”有個人皺眉道。
“對對對，是這樣，簡青書進樓之後，一直都是勻速上升，而顧狂雖然一開始很快，現在也很快，但速度卻在慢慢下降，所以兩人的差距不斷縮小，一開始還看不出來，但時間一長就很明顯了！”另一人道。
“其實不光是顧狂，其他人也是這樣的，一開始很快，慢慢的就會降下來，越到後面速度就越慢，倒是簡公子的速度，始終不快不慢，倒也是個異數！”又有一人道。
……
之前的責備、抱怨聲漸漸消隱下去，考生們對於簡青書的心思又再次活泛起來，有許多人又捏起了拳頭，暗暗爲簡青書打氣。
像是感受到了衆人的期望一般，在打破凌少的記錄之後，顧狂的速度一下子降了下來。
八十二樓。
八十三樓。
八十四樓。
每一層樓他都花了很長的時間，名字纔會再次上升，出現在下一層樓顯示姓名的巨匾上。
與顧狂不同的是，簡青書的名字還是和之前一樣徐徐上升，但在樓外衆人的眼裡，卻是一個很快的速度。
六十三樓。
六十四樓。
六十五樓。
六十六樓。
……
簡青書的名字不斷上升，超越一個又一個的考生，與顧狂之間的差距也在快速縮短。
很快，簡青書的名字就出現在八十一樓，凌少曾經留下的歷史記錄上面。
這個時候，兩千一百六十名考生，絕大多數都已經被淘汰了，留在文成武就登冠樓中的考生，總數只有不到兩百名了。
登冠樓外顯示考生登樓成績的巨匾上，也呈現出了一個特殊的情景，那就是顧狂的名字遙遙領先，在八十五樓。
接下來是簡青書，在八十一樓。
八十樓至七十五樓之間，一個亮着的名字也沒有，而且從考試開始到現在，除了顧狂和簡青書，這五層樓樓外巨匾之上，就沒有姓名亮起過。
七十五樓之後慢慢增多，越往下越多：七十五樓至六十樓之間，只有寥寥幾個名字，六十樓至四十樓大約有二三十個，四十樓至二十樓大約有四五十個，二十樓以下大約還有六七十個。
最重要的是，每一樓層之上，巨匾上的姓名雖然不斷的變化，但都是由亮變暗，姓名上升的情況要好半天才會出現一次，意味着還留在樓中的考生們，過關需要的時間越來越多，速度也越來越慢。
簡青書當然是不知道這些的，這個時候，在他不遠處的石階上，又出現了一個關卡，關卡前面的守衛者，是一個陰陽家守衛者，因爲他不僅手握星盤，身上還穿着一件八卦衣，衣服上還繡着一些星宿一樣的圖像。
“簡青書，何爲陰陽之數？何爲天地之數？何爲小衍之數？何爲大衍之數？”那陰陽家守衛者看到簡青書，遠遠地就問道。
聽到這個“文題”的內容，簡青書不由得笑了，這比他之前幾關的問題要容易得多，因爲這不僅僅是陰陽家“陰陽五行”學問的基礎知識，還是他不久之前在沉雷谷九曲秘洞和石磻水府都接觸過的內容，河圖洛書的學問。
“根據河圖洛書記載，一三五七九爲陽數，二四六八十爲陰數，陽數相加得二十五，陰數相加得三十，所以天地之數爲五十五。”
“在天地之數中，小衍之數爲五，也稱五行之數，或者五行陰陽之數，小衍之數以外則是大衍之數，大衍之數爲五十。”
簡青書朗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