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席一片譁然:“流沙城的流沙陣真沒用,被四人打出擂臺八人。”
“聖人創造的戰陣,真是暴遣天物,比上一屆流沙城,施展的流沙陣,威力差遠了。”
不知從何處傳出,一道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聲音“人祖傳承,古籍有記載,是五彩斑斕的煉體功法,而寒秋生的肉身是金色,充滿佛道韻味。”
“西方之地,寶塔寺就是此等肉身,一個修士想要兼修兩種煉體功法,先不說肉身能不能承受,修爲才凡境,誰敢同時修兩種煉體功法。”
敖千源,看着身旁空出的位置,就知道這麼難聽,刺耳的聲音是吳青風搞出來的。
不一會兒吳青風回到坐位,笑道:“老城主,我這方法可好?”
二人都是以魂力交流,在場靈劫境根本沒幾人,不刻意的使用魂力入侵二人的魂力,什麼也聽不到。
敖千源笑道:“好是好,就是聲音太難聽了,我有點噁心,有一種想把身體裡的法力,吐出來的感覺。”
吳青風,不理會老城主,原來還很尊重崇敬他,可是幾天的相處下來,表面是個好人,暗地裡就是個爲老不尊的老混蛋。
從趁自己不注意,偷偷的改變棋子佈局,讓自己輸了好幾次,這一點就可以肯定,是個老混蛋。
吳青風補的這幾句話,讓在場修士,更加的確信,寒秋生沒有人祖傳承,不過是器宗借刀殺人的陰謀。
一些種族生靈,怒吼道:“誰說的話站出來,這麼難聽的聲音,真噁心,我靈力都要吐出來了。”
“我也要吐了,讓我知道是誰,我非把他打死不可。”
“幫寒秋生說話一定,是他認識的人,擂臺戰結束堵住他們,找出這個不男不女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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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幾十萬年敖千源,大風大浪見過不少,但像今日吳青風所做之事,還是頭一次見,忍不住的大笑連連。
吳青風,以魂力封閉自己耳朵,聽不到一點聲音,可看見敖千源那笑容。
氣不打一處來,暗自怒道:“活了幾十萬年今日當場笑死纔好。”吳青風乾脆連眼睛也閉上了。
擂臺上,寒秋生,聽到陰陽怪氣的話語,不用想就知道是吳青風了。
暗自笑道:“吳大哥真是難爲你了。”就算吳青風不發聲,幫他證明,寒秋生也基本洗脫,有人祖傳承的嫌疑。
越到後面,戰鬥越猛烈,一些保命手段都會使出來,明眼人一看便知,有沒有人祖傳承。
入道仙人的傳承,不可能寂寂無名,修爲高深的老修士還是,略知一二。
飛出擂臺的八人,只是受了一些輕傷,爬上擂臺,站在流雲沙兄弟倆人身後,結流沙陣印。
敖子逸三人也回到擂臺,寒秋生看向三人問道:“沒事吧?”
慕瀟瀟,道:“沒事,辛好有子逸哥,畫了幾張盾符,纔沒有受傷。”
寒秋生,道:“戰陣就不要再用了,以免被他們利用,敖子逸繼續畫靈符,齊坤,瀟瀟,跟在我身後。”
“流沙陣,是依靠他們十人合力運作,我們攻入內部,讓他們不能合力結戰陣,在逐個擊破。”
三人覺得此法可行,敖子逸道:“就按寒兄說的辦。”
流雲沙,聽着觀戰席上傳來的,嘲諷之語,氣憤道:“他們四人不好對付,不要在保留了。”
“直接開啓流沙陣的沙兵,速戰速決,讓那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閉嘴。”
赤黃紋印再現,只籠罩五百米,沒有向寒秋生四人所在的位置涌去。
赤黃紋印化做粒粒黃沙,黃沙匯聚成一團,高十丈的沙堆,沙堆一陣變幻化做一個黃沙巨人。
黃沙巨人,咆哮嘶吼,蕩起層層氣浪,散發初入靈境的修爲氣息。
流雲沙,流雲海,雙手結印,打入黃沙巨人體內。身後八人,緊隨手印其後,跳入黃沙巨人體內。
不一會兒,八人從黃沙巨人體內跳出,全身被黃沙包裹。
觀戰席修士驚呼,道:“是流沙陣的沙兵,黃沙巨人,初入靈境修爲,其他八人被黃沙包裹,肉身和靈體一般無二。”
“流沙城還真有本事,相當於多出八位肉身極的修士了。”
寒秋生道:“敖子逸,齊坤,瀟瀟沒有達到肉身極,畫靈符幫助他們就行,不必管我。”
說完,寒秋生雙手合十,打出數道卍字伏魔印,在靈力極的加持下,皆有下等靈術的威力。
寒秋生,手持血戰弓跟隨,在卍字伏魔印後面。
齊坤手持,驚天棍跟在寒秋生,右後方。
慕瀟瀟跟隨在寒秋生的左後方,自儲物戒指取出,在西鳳樓煉製的先天靈器,一把佈滿碧綠紋路的靈劍,取名爲慕生劍。
敖子逸,撒出無字白符,手持畫獸靈筆,行雲流水的白符上做畫。
黃沙巨人,揮起足有五層樓房大小的右臂,按在地面,將飛來的卍字伏魔印,一巴掌拍散。
八位被黃沙包裹的流沙城修士,幾乎在同一時間,縱身高高躍起,擡起右臂,靈力流動,覆蓋體表黃沙。
轟出八道黃沙拳印,寒秋生靈力流入,血戰弓兩頭螺旋紋印,尖刺凸起。
揮弓橫掃,掃出一道彎月形狀的,血意彎刃,與八道拳印,相互碰撞。
八人落在地面,敖子逸符已畫成,十多隻兇猛惡獸,奔跑而至,與八人展開廝殺。
寒秋生繞過戰場,向着黃沙巨人衝去。齊坤,慕瀟瀟,毫無保留的運轉靈力極兩倍靈力,協同十多隻野獸,與八人對戰。
流雲沙,流雲海,二人身前,有一個靈力匯聚而成的赤黃圓盤,圓盤中心有一根靈力長線,連接着黃沙巨人後背。
流雲沙,一掌按在圓盤中心,黃沙巨人,握緊拳頭,砸向衝過來的寒秋生。
地面被黑影籠罩,寒秋生擡頭看着,如小山坡一般的拳頭,來勢有些緩慢,左腳踏地,借力避開,黃沙巨人的拳頭。
流雲海,看出寒秋生的動向,雙手按在身前圓盤,黃沙巨人右腳黃沙,如離弓之箭射出,封住寒秋生躲避退路。
流雲沙,靈力一涌,圓盤連接黃沙巨人的長線,閃過一抹光芒,黃沙巨人的拳頭,迅速砸下。
寒秋生,被迫回到,拳頭陰影之下,收回血戰弓,魂力引動,第一魄力。
怒吼一聲“啊!”肌肉暴起,金身閃耀,和黃沙巨人一樣,一拳轟出,空氣哄鳴,捲起陣陣氣流。
觀戰席的修士,驚訝道:“瘋了,黃沙巨人,肉身之力不亞於化海境,起碼是普通凡境修士,的三倍了。”
“寒秋生居然敢硬碰硬,簡直是找死啊!”
有魂魄境的修士,更加震驚道:“寒秋生引動了,第一魄力。”
頓時觀戰席,像是炸開了鍋一般,喋喋不休起來,在沒有魂魄境修爲,引動魄力,是何等的可怕,何等的天姿啊!
聯想到西華城的,神奇靈樹金魄,也還是難以平靜,求到老城主金魄果的修士不是沒有,但都沒有一個修出魄力。
看着一個大如房屋的拳頭,和一個正常人的拳頭相撞,是那麼的可笑,給人一種蚍蜉撼樹不自量力的感覺。
可寒秋生用事實證明,只要有對自己實力的信心,殊死一搏的決心,蚍蜉一樣可以撼動大樹。
寒秋生抗住了,黃沙巨人的拳頭,沒有一瞬間被壓死,在這一刻,寒秋生顯得那麼耀眼,那麼的萬衆矚目。
以二人拳頭爲中心,擴散出一股屬於肉身之力,的壓迫之力。
寒秋生咬緊牙關,全部力量集中在右臂上,清秀的臉龐漲得通紅,頭頂處血管鼓起,腳下上品礦石建造的擂臺,凹出兩隻腳印。
流雲沙,流雲海,將兩個圓盤合一,靈力極全力運轉,加持在黃沙巨人體內。
擴散的壓迫之力,讓齊坤等人的戰場,受到了影響,不得不各自拉開距離,等壓迫之力消散。
修士依靠靈力可以改變自身的新陳代謝,但在全力而爲的情況下,靈力耗損太多,就不能在控制自身了。
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寒秋生渾身溼透,魂力繼續引動魄力,黃金色的肌肉,遍佈血絲,在這樣對碰下去,不滅金身也難以承受,持續運用魄力帶來的肉身損傷。
第一排觀戰席的魅知心,妖異紫瞳,美目連連閃動,看着寒秋生這麼拼命的樣子,爲之動容,心中不自覺生出一股不屈服,不認輸的決心。
不知不覺的希望寒秋生勝利,魅知心暗自發問道:“寒秋生,寒秋生,爲什麼心裡想的都他?”
“就因爲他看了我的真容我就想殺他?可是真的有一天,我拿着劍抵在他的咽喉,我下得去手嗎?”
想起父親的背叛,母親臨死前的話,族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在自己眼前,臉上閃過堅毅之色,努力的忘掉寒秋生。
努力的想要說服自己做出改變,暗道:“做爲一個殺手我不合格,做不到冷血無情。”
“做爲一個復仇者,揹負整個族人的仇恨,我不能有情有義,也不配愛誰。”
不管擂臺上,還是觀戰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等寒秋生,與黃沙巨人的結果。
寒秋生,右臂密佈的血絲,像是逃出牢籠的囚犯,噴涌而出,整個右臂不在金光閃耀,變成一隻血手臂。
寒秋生臉上也被噴出的血液,濺得到處都是,可是他仍然沒有放棄,魄力依舊在手臂流動,這可以說是寒秋生,成爲凡境圓滿之後,最艱難的一戰了。
最終流雲沙,流雲海率先因靈力枯竭,體力不支,先一步倒下,直接昏了過去。
黃沙巨人沒有兩人的靈力支撐,也自然而然的變做一堆黃沙。
寒秋生,無力的四肢撐地,笑道:“終究還是我贏了。”殘留在右臂的生命本源,在右臂流動,迅速的將手臂修復成原樣。
寒秋生,艱難起身,看着黃沙脫落的八位修士,道:“認輸還是繼續一戰?”
八位修士,嚥了一口唾沫,這麼生猛,這麼兇悍嗎?還想在戰。
可八人不給寒秋生機會,同時喊出“我認輸”,離寒秋生遠遠的,走到流雲沙,流雲海身旁,將二人擡走。
寒秋生的戰力,不屈服不認輸的意志,贏得了在場修士的認可與尊重,迎來了一陣掌聲。
寒秋生也在這一陣掌聲中,兩眼一黑,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