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不甘心,但是他能有什麼辦法,終究還是因爲自己太弱了!
“轟!”
一聲巨響,大地震動,蛇妖將猛然衝出林間,一塊丈餘高的巨石被這傢伙蠻橫的撞飛,轟然砸在數十米外。
季子文面色沉了下來,這時候已經逃不掉了,只能返身面對。
他轉過身,將手中的光板遞向蛇妖將,原本氣勢滔天的蛇妖將想起剛纔的經歷嚇得立馬退了一段距離,可退完之後才發現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妖族之中,妖民智慧低下,和禽獸無異,妖兵比妖民好不了多少,妖司能夠建立起正常的邏輯思維,妖將在正常情況下能有與人族相近的智慧,少數甚至能夠開始學習人族語言,像是季子文面前再這頭蛇妖將。
但是妖族畢竟是妖族,和智慧比較起來,他們行事還是更喜歡用本能,就如同剛纔這頭蛇妖將對季子文的捕獵,這也是爲什麼他會被季子文一個小動作嚇得後退的原因。
季子文額頭冷汗直冒,沒有想到會面臨這樣的局面,蛇妖將眼中血光暴漲,甚至在眼眶外形成一道尺餘長的血虹,這是它即將失去理智的徵兆,但是他警惕的看着季子文手中的光板,沒有冒進。
“好機會啊!”季子文心中大呼僥倖,沒想到下意識的一個無心之舉,竟然給自己開闢出了一條生路,趁着這頭畜生失神,他正好逃走。
季子文轉身繼續跑,沒了風行詩的加持,體力和才氣也下降到谷地,他跑得很慢,但是蛇妖將這時候尚處在一片混亂中,看着季子文逃走,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追擊。
逃出去五六裡之後,天際已經泛起魚肚白,這時候的季子文感覺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每邁一步,都十分艱難。
身後的蛇妖將再次追了過來,這次不想第一次那樣讓人難以捉摸,也不像是第二次那樣兇狠,而是另一種陰冷的感覺,帶給季子文最大的危機感。
季子文腳下絆到一顆石頭,整個人失去力量栽倒在地,身後蛇妖將從一片草地中游了出來,昂起舌頭,蛇信吞吐。
“人類,你給了我一場不錯的狩獵,死吧!”蛇妖將竟然恢復了理智,一直墜在季子文身後,等到季子文脫力之後纔出現,這確實是毒蛇捕獵的手段。
它們往往會出其不意的咬傷獵物,然後等到獵物中毒之後徹底失去反抗之力,它們纔會出現,這樣就不用承受獵物臨死之前的反撲。
蛇妖將也是顧忌季子文寫出什麼厲害的詩文反撲傷到它,所以纔會在這時候出現。
季子文渾身才氣消耗一空,體力也已經見底,雖然沒有受傷,卻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時候根本沒有絲毫力氣做出反應。
將死之際,他卻沒有什麼怨恨,悔恨,只是遺憾,心頭掠過前世今生的所有,在遺憾的同時也有種難以言明的溫暖,希望自己死了之後,他們能夠過得安穩幸福!
季子文艱難的回頭,既然都已經必死無疑了,那麼他有直面死亡的勇氣,看着向自己咬來的蛇妖將,他竟然還能露出譏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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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一聲如同驚雷般炸響的聲音響了起來:“畜生,敢爾!”
舌綻春雷,進士之能,憑空落下幾道白色雷霆,轟在蛇妖將身上,打得碎鱗橫飛,鮮血四流。
“嘶”蛇妖將痛苦嘶吼,巨大的身軀扭動着,想要退走,同時憤怒的吼道:“可惡的人族進士,若不是被那個討厭的人族蟲子消耗了太多氣血之力,你怎能傷我。”
“哼,受死。”
季子文感覺這個聲音似乎在那裡聽過,但是意識模糊的他卻沒有在思考下去的能力,意識到自己可能得救,他緊繃着的心放了下來,但是他卻沒有暈過去,而是撐着最後的氣力,將懷中的軍情掏了出來。
“緊急軍情!”吼完這四個字之後,季子文終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從另一邊走出來的竟然是烽火關都尉劉戴,一身都尉戰甲,披着他在舌戰春雷的同時出口成章,吟誦季國殿閣大學士顧清秋所作戰詩詞《春雷》一詩。
相傳此詩乃是顧大學士還在翰林時與東海觀天雷後寫就,至少要舉人才有足夠的才氣發動,配合進士舌綻春雷更是有難言威能。
劉戴是進士,以舌綻春雷行出口成章,一字一句震撼人心,《春雷》念畢,八道大雷轟然落下,將蛇妖將直接轟殺。
他身後還跟着二三十人,其中不少人都自有氣度,顯然是有文位在身,秀才有七八個,舉人也有兩三位。
劉戴這時候正在指揮衆人手勢蛇妖將的屍體,對於他們來說,殺死相當於人族進士的妖族妖將,是件不錯的軍功,同時妖將身上有很多東西有不小的價值,雖然算不上珍貴,但是已經值得他們這些人動手採集。
一個什長突然走過來,躬身行禮,沉聲道:“將軍,您過來看一下,那個傳遞軍情的人似乎有些不凡。”
他聽見什長的稟報,心中一動,那個送信的人能夠在蛇妖將手中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而且能夠將對方氣血之力消耗如此之多更是難得,如果是這樣,他也不可能緊緊憑藉一首《春雷》就殺了那蛇族妖將。
“死亡谷不可能有人有這份本事,除非”劉戴心中一個咯噔,因爲季子文就在死亡谷,要是說整個死亡谷有誰能做到這種事情那除了那個小子以外還有誰。
劉戴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季子文那可是徐知府看重的人,要死他在死亡谷出了事情,自己都尉這個位子恐怕要坐到死了。
那個什長看見劉戴有瞬間失神,還以爲是他不像理會這些事情,正在擔憂都尉大人會不會對自己不滿,就看見劉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那個民兵的方向。
這什長也算是見過一點世面的人,有童生文位,比起付鰲就差了一線,甚至有時候這種離都尉近的什長說話,比起付鰲那種在偏遠小關隘任職的都伯管用得多。
他也算是軍中老人,但何時看到過都尉大人這麼焦急過,那樣子,回家見媳婦也沒這麼着急啊。
懷着好奇的心情,這個什長趕緊跟了上去,想要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