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要當城隍,不僅沒有面露喜色,而且突然失聲痛哭。判官問秀才爲啥這麼難過。秀才說道,家中還有個病妻在榻上,他已經死了,家中的病妻沒人照顧,該如何是好。兩個判官最終被秀才的情義打動了,就請示閻王,多給秀才9年壽命。 等秀才醒來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井旁邊,剛纔發生的都好像是南柯一夢,秀才趕忙回到家中,悉心照顧妻子,9年期限過去了,兩個判官找到了秀才希望他能跟他們回去出任城隍一職。秀才思前想後,最終放棄了得到成仙的機會,用一輩子證明了他對他妻子的愛。 說到這兒,白葉不知不覺留了兩行清淚,盯着我,淡淡說道,東,你也願意像那個秀才那樣陪我走完最後的路麼? 最後的路啥意思?白葉說完,一道霹靂突然在我腦袋裡炸開了,我大腦變成了一片空白,只有白葉最後那句話在我腦中盤旋。 半晌過後,我還是勉強笑了下,說,傻丫頭,你說啥啊? 白葉咳嗽了兩聲,仰起頭,望了望城隍塑像,慢慢說道,東,不要再隱瞞我了,我知道我沒多長時間了。我只想知道,你會不會像那個秀才那樣陪我到最後? 我把白葉摟進懷中,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不管發生啥事,我都會在你身邊,不會離開的!你不要想那麼多,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白葉笑了笑,病魘已經讓她連笑一下都要多承受一份苦楚了。這個時候時間彷彿已經凍結了,所有的回憶像斷了線的紙鳶,一去就不復返了。我好像感覺到懷裡的溫度,卻多了絲絲了感覺。思念變得更加蒼白。白葉輕輕說道,東,我想回我們學校看看了,你陪我一起進去吧。 我點點頭,帶着白葉從城隍廟那兒出來了,走到學校裡頭,在原來的教室,後操場,樹蔭下。這裡承載了她與2003年陳東的所有的回憶。 我兩轉了一會兒,白葉笑道,她一定很溫柔,善解人意吧?我頓了下,說,啥?白葉笑道,那個叫絲絲的姑娘。 我一下愣住了,瞪大眼睛說道,你咋知道絲絲的?白葉眨巴眨巴眼睛笑道,你睡在我旁邊,夢中常提起她的名字。已經不止一兩次了。 白葉說着,眼裡還釋懷出溫柔的光,嘴角依舊那樣上揚,而我,已經完全說話了,原來白葉早就知道我愛的是另一個人,卻還是沒心沒肺的陪我一起演出。 是真的看開了,還是心碎到一種境界了? 白葉說的那樣輕鬆,你在火葬場說你是未來的事是真的麼? 這
下我終於明白了,原來白葉啥都知道了,那晚在火葬場發生的事,我說的話,她都一直記得,只是裝失憶來逃避。看我久久沒有回答,白葉說,今晚我生日,不說這些了。 白葉說着又拉着我跑到後操場畫室旁邊的廁所,激動的跟我說着她跟2003年這個陳東一起玩過的遊戲! 白葉越說越興奮,一切都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白葉說要再玩一次,就用一條白布矇住我眼睛,笑道,你數99秒,時間到了,就下了白布,隨意去男廁所,還是女廁所去找她。如果找到,就能讓她做件事,如果找不到,就要答應她一件事。 我笑了笑,說行,然後就開始數了,一秒,兩秒。三秒...數到99秒時候,我喊了聲,我來抓你了啊。你準備好了麼? 我先進了女廁所,掏出手機憑藉着微弱的燈光一個坑一個坑的找。等我找遍了女廁所發現沒人。我就笑了笑,尋思這小妮子真壞,竟然一個人去男廁所裡頭。我又躡手躡腳走到男廁所,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還是沒白葉的聲影。 我出了廁所,大聲喊道,我輸了,找不到你了,出來吧! 喊完之後沒人應我,我又喊了一聲,空蕩蕩的廁所裡頭卻只剩我一個人的迴音。我這下慌了神,又把廁所裡頭找了個遍,還是沒人,我突然明白了,白葉根本不在廁所裡頭! 我出了廁所,把整個學校找了個遍,還是沒找到。 我又回到廁所,一下癱在門口,歇斯底里的喊道,小葉,你到底在哪? 偌大的操場上卻只剩我一個人的叫聲了,我不知道白葉現在會去哪兒,卻還是擔心她一個人出了校門會出啥事。 我站起來,拍拍屁股,準備繼續找一遍,這時候,廁所旁邊的畫室突然有了啥動靜,就像有啥東西打翻了一樣。 我腦子一炸,趕緊衝到畫室那兒,畫室門口還掛着大鎖,我也煩不了了,對着門,一大腳踹過去。那門一下就給我踹開了。 我沒看到白葉,卻看到了畫室後頭的牆上貼滿了黑白遺照,遺照上頭的人正是我,後頭牆上,天花板,地下,貼滿了數不清的遺照。 這,這?這不是跟我第一次掀開畫室那張帷幕見到的場景一樣麼?我自言自語道,這咋回事? 接下來,那些遺照就都自己撕開了,照片裡頭的陳東,再盯着我冷笑。 一道刺眼的白光從照片裡頭射了出來,我下意識的捂住眼睛,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外頭已經天亮了。一陣寒意慢慢逼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