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才找到一兩個跟蛆似得,蠕動的小白蟲。這種蟲子就是菇蠅幼蟲。找了好長時間才發現一兩個。 我尋思這尼瑪要找到猴年馬月! 就在這時候,小郊橋那方向有光亮攢動起來。 我瞅了一會兒,就見幾輛車子開了過來。我還不明白咋回事呢,單鐵鏟帶着一羣人已經朝我這走過來了。 我迎過去,問你們幹啥的?單鐵鏟扣扣鼻屎說道,你個愣小子,就我兩找這些蟲子不累啊,我給你帶了一羣人過來,不是方便點麼? 我說,這感情好。那麻溜點吧。 那些人手裡各拿了一個袋子,單鐵鏟過去跟他們交代了下,他們就懂了。 我們一羣人從破曉忙到大亮。大家拎着一袋袋的密密麻麻的蟲子交到了單鐵鏟手上。看那些蠕動的蟲子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單鐵鏟支應了聲,那幫人開車都漸漸散了。 我跟單鐵鏟匆匆趕到學校,校長室門前貼了兩道黃紙。周紫陽正在裡頭侯着我們。 單鐵鏟進去,把幾袋蟲子扔到周紫陽手上。說臭道士,東西給你帶過來了。 周紫陽應了一聲,就掏出通天鏡,照向那幾個蘑菇,又咬破手指,幾滴血順着手指滴在蘑菇上頭,突然通天鏡一道強光射了出來。 周紫陽打開袋子,那些菇蠅的蟲子就一起蠕動到蘑菇上。 接下來,就看見兩蘑菇痛苦的扭動,那些蟲子像鑽子似得,鑽進蘑菇體內。 一股股腥臭的濃血從蘑菇體內流了出來。 我都能想象的到,這兩蘑菇有多痛苦。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一起鑽了進去。濃血流滿了地上全是的。沒過一會兒,兩死人蘑菇就跟死了一樣,也不動彈了。單鐵鏟已經看嚇住了,就跟我第一次被周馳帶到老周的夢境,看到那鼠精一樣的神情。 周紫陽說了句,這兩東西不會再害人了。我們出去吧。 出了門口,周紫陽還特地望了望門前貼的兩張黃紙,跟我說道,這符,別撕了! 我又瞅了幾眼,說行,我曉得了。 到了校門口,單鐵鏟說,那兩搬運工的屍體咋辦啊? 周紫陽說,那兩人死了,我已經替他兩還過魂,可以轉世輪迴了。屍首火化了吧。 單鐵鏟又說,那我們以後咋見到你。周紫陽笑道,你不必見我,時間到了我自會見你們的。 周紫陽說完之後,一溜煙就消失了。單鐵鏟跟我嘮了幾句,也離開了。 我打了個哈欠,眼皮一沉,正準備找個地好好睡個覺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白葉發過來
的。 白葉說在她家那兒一印照片的地方,讓我趕緊過去。 我本來不想過去的,白葉說遇上了邪乎的事兒,還跟我有關。我一聽就出了校門,直接奔那印照片的地兒去了。 到了那,白葉正在裡頭洗照片呢。我走過去,問發生啥事了。白葉還沒應我,印照片店的老闆直勾勾的瞅着我,跟白葉說,就這小子? 我說,啥事,快講。白葉從水裡拿了一張照片遞到我手上,說你自己看吧。我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 2003那會,拍照片還用的是比較老闆的膠片相機,拍出來的照片都要用用彩墨印着膠捲然後用水洗過之後才能出來照片。 看了一會兒,我發現,那照片裡頭有一團影子,其他的景象的都很清楚。我走到洗水池那兒一看,上面的照片都是這個情況。 每張照片都是清楚的,但都有一團糊掉的影子。 我說,這啥啊?白葉頓了下,說,這些照片都是我給你拍的,結果拍的每張都沒你人影。剛纔也看過了,相機也沒壞! 我低下頭,也不知道該說啥了,難道是因爲我是2014年來的,所以相機拍不到我人?還是我快消失在這個時空了? 我越想越覺得渾身發冷。那老闆吐了口吐沫,把照片甩給我。說,你兩快走吧,算我倒黴了。 白葉拿着這幾張照片落寞的走了出去,我也跟在後頭,也不知道該咋解釋了。走了好長時間,白葉突然轉過身,跟我說道,你知道剛纔那老闆跟我說啥了麼? 我說不知道。白葉說,那老闆說只有快死的人才拍不出照片。 我轉過頭,說,那你相信麼了?白葉走過來,靠在我肩膀上,說,我只相信你會好好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信。我輕輕抱住她,說,傻丫頭,別多想,我不會有事的。 對於白葉來說,或許我現在已經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可是我還有太多事要去完成。我不屬於這個時空。上天的安排,讓我陰差陽錯到了這個地方。偏偏把2014年的煩惱也帶了過來。 對於我來說,從上了巖北職校那一刻,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有時候,我反而很嫉妒2003這個陳東,還能有那麼個人再期盼他,想念他。死心塌地的對他。是否在那個我失蹤的時空裡,是否還能有一個人一如既往的想念我?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許幾個月後,也許幾天後,也許明天,等待我的,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死亡,毀滅...就像那照相機,再也照不到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