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未昔眼中驚恐地聚起淚水,快速蹬着小腿縮回沙發,倍感無措,她討厭他,好討厭!被他兇怕了,又不敢哭,眼淚到了眼睛裡強忍住了。
鍾涵炎回來鍾未昔小朋友身上的小衣小褲全部穿好了,跑過去心疼地抱起抽噎的妹妹放到腿上,朝對面的黑司曜說,“謝了!”
黑司曜一手搭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擱在膝蓋上,揚了揚眉眼,“謝什麼,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他是裝的,哥哥,他是裝的,他對昔昔好凶!
躲在哥哥懷裡,鍾未昔把頭深深埋下去,身體陣陣發涼,剛剛的情景一次次印在腦海裡,那兇惡的口氣和眼神在耳朵裡擴大、迴響。
不敢看哥哥,不敢看另一張惡魔的臉,小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小身子抖個不停,鍾涵炎發現妹妹的不對勁,詢問,她不肯說話,象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再詢問她還是不肯說,只一味搖小腦袋。
粗線條的鐘涵炎沒問出個所以然,只當是妹妹膽小,又被奶茶燙傷給嚇的,沒有再深究。
然而,打這之後很久的一天他猛然發現平時愛哭鼻子的妹妹變了,惹了事不管大伯怎麼打,她就是不哭。不僅不愛哭鼻子,昔昔成績進步還很大,小升初比未染考得還要好,考了全年級第三名。
而他,也如願以償,在黑司曜的惡補下順利考進快班,和他暗戀很久的女孩做了同班同學。
十幾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鍾涵炎打了雞血一樣一連寫了十幾封肉麻情書悄悄塞在女孩的書包裡、每門功課的課本里,均石沉大海,心情不勉沮喪,有時候忍不住會向黑司曜吐苦水。
這時候的鐘未昔升入初中,她走在哥哥曾走過的校園,讀着哥哥曾讀過的書本,聽着給哥哥上過課的老師的課,甚至她坐的位置與哥哥曾坐過的課桌只有一排遠。
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儘管哥哥遠在另一個校園,他們只能在每個月學校放假的三天見面,她的內心卻十分滿足。
王阿姨家上初一的女兒張小露和鍾未染姐妹在同一個班,最近張小露收到從國外寄來的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一件淺綠色的暱大衣。
穿到學校引來很多女同學的圍觀,有女同學想摸,張小露立馬護住自己,驕傲得象只孔雀,“這可不行,這是我爸爸從國外給我寄過來的,可貴了,誰能賠起?”言下之意,別說這幾個女同學了,就是全班全年級的女同學也賠不起。
都是些小孩子,被拒絕後也沒多往心裡去,眼睛裡的羨慕倒是有增無減,可有一個同學卻悄悄記在心裡。
靜謐的午後。
鍾未染是個乖寶寶,象往常一樣一回到家便埋頭做作業,此刻一點沒受妹妹和媽媽的打擾,做數學題十分專注。
十幾分鍾後,家裡大門響起聲音,說明鍾柏龍回來了,鄭瑛從女兒房裡迎出去。
媽媽離開時關上的門阻隔了一些外面的聲音,鍾未昔坐在牀沿把背上的書包拿下來,一頭倒到牀上,想起自己的心事。
進ru高三的哥哥兩個月才放假回來一次,她期盼了好久,想見哥哥的計劃被黑司曜這麼一鬧,早就錯過了機會,看來只能明天去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