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他在和付施婕商量離婚事宜。
鍾未昔心裡一陣緊似一陣,她以爲自己不會再在意,和他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但是呼吸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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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被子,將脹得發疼的腦袋縮進去,她不知道看到他們這樣的結果是開心,還是難受。
只想躲開這窒息的畫面,不想面對。
經過無數變故,她很清楚相守比什麼東西都重要,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牢固的紐帶,不管經歷再多,它永遠斬不斷。
就象他和付施婕,一個愛着別的男人,一個心中另有所愛,就算有婚姻做保障,仍然不能避免分道揚鑣的命運。
眼前一陣溼潮,逐漸看不清了,她努力把臉埋在被子裡,只想自己是聾子,瞎子,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
對付施婕和那個孩子,她心裡無比愧疚。
“昔昔。”一道在頭頂響起的嗓音傳來,被子被大手拉開,露出她蜷縮的身影,“怎麼了?肚子還疼?”
她輕輕搖頭,要去拉被子,無奈被子被他牢牢攥在手心裡,“告訴我,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爲什麼突然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啊,犯困着呢,還想睡。”她稍揚起臉,沒有看他,從他手裡企圖抽出被子。
頭頂傳來低低的嘆息,他蹲下身托起她的下顎,“爲什麼不敢看我?”
鍾未昔心知自己不是一個好演員,想什麼心事全表現在臉上,彎脣拉出笑,“真的沒什麼,曜哥哥,讓我再睡會兒好不好?”
他撫開擋住她大半張臉的髮絲說,“有什麼心事要說出來,你這樣事事憋在心裡,委屈自己,反而讓我難受。我和她的事與你無關,都是我一時糊塗弄出來的爛攤子,應該由我一手去承擔。”
鍾未昔看着他,半晌後,一字一句清楚回答,“我沒有委屈自己,也沒有憋在心裡,我很清楚這是不可避免的,身體可以控制,可是心由不得自己做主,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愛就是不愛。你放她自由,讓她去和想要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對她纔是真正的好。”
他頓了一下,知道她說的是他和付施婕,發現眼前的小丫頭理性得超出他的想象,深明大義到令他吃驚,心疼地在她素淨的小臉上啄了一口,“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體貼起來無人能及。你是不是知道她心裡有人?”
她點點頭,“是以前我們在洗手店打工,她跟我說過她愛上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對她的態度若即若離,讓她患得患失了很久。我想她不是一個會輕易忘掉一段感情的人,所以我猜她應該還喜歡着那個男人,在這一點上我和她屬於同一個類型,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一輩子,他心裡驀然一酸,已經說不出話來,面對這個對感情一根筋的小丫頭,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應該說什麼,只是低下身緊緊抱住她,給她以無形的力量。
擁着懷裡纖弱的身子,他心疼,更後悔,爲什麼當年要同意可笑的聯姻,如果要報應,就報應在他身上,爲什麼現在會連累他最愛的人?
他這輩子做得最大的錯事,就是放開了她四年。
請再給他一個機會,他願意用下半輩子去彌補這四年的空白。
秦嘯昨晚開通宵批改文件,大多是秘書從總裁辦公室搬過來的,這會兒在辦公室隔壁的休息室大牀上剛剛睡下不到兩個小時,手機鈴聲大響,擾人清夢。
睡之前通知過秘書,不要吵他睡覺,此時他閉着眼睛,手從被窩裡伸出來,在牀頭櫃上亂摸,摸了半天沒摸到,手機響個不停,霍然想起來昨晚手機在茶几上充電,低咒着赤/身跑下去。
“誰?”他沒睡好,語氣掩飾不住的暴戾,一手拔了連在手機上的數據線。
電話那頭有人在笑,“六哥,都快秋天了,你光着身子在臥室裡走動,不怕着涼啊?”
秦嘯聽出是老七的聲音,他愛裸/睡在幾個兄弟間又不是什麼秘密,因此一點沒露驚詫之色,而是大步走向大牀,嘴裡不耐煩地說,“有屁快放,不說我掛了。”
“行,我說。”午徵一改調侃的語氣,連忙講正題,“是這樣,剛纔我們幾個兄弟商量了一下,晚上去大哥那裡蹭飯,你要不要去?”
蹭飯?去大哥那兒?秦嘯一聽就沒興趣,“吃飯到哪裡吃還不一樣,不去,要去你們去。”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剛纔老八告訴我說他在挑燈鎮嚐到過大哥熬的雞湯,昨晚我和老婆鬧了點小別扭,半夜打電話給大哥,是大哥勸我和燦兒和好的,我今天想了半天,聽大哥的口氣好象有和鍾未昔和好的意思,據我估計今晚大哥肯定會做好吃的給鍾未昔吃的,你說這個熱鬧不去湊不是可惜了嗎?你想啊,咱大哥是誰,打打殺殺的大哥咱們見多了,煮飯的大哥你見過嗎?沒見過吧?”
午徵講了一大堆,秦嘯算是聽明白了,對於他來說大哥下廚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在挑燈鎮的雞湯幾乎全是他一個人喝的,不過他也只喝了而已,沒見過大哥圍在廚房,與一堆菜奮鬥的模樣。
尋忖到這裡,他說,“就這樣,你們幾點去?”
一
聽有戲,午徵來了精神,“三哥說最好早點去,去晚了就看不到做飯的大哥了,下午五點怎麼樣?”
“行。”
早餐桌上,黑司曜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鍾未昔看他別過身去用紙巾捂鼻,不由停下喝粥的動作。
“要不要再添一碗?”他隨手扔了紙巾,看她碗裡的粥快見底了,笑着問。
鍾未昔看着他,俏皮地說,“一定有人在說你壞話。”
“乖,把粥喝了,我再給你盛一碗。”他失笑,這些年豎敵太多,想他死的人不計其數,倘若說句壞話就要打噴嚏,那他豈不是天天不用做事,光打噴嚏了。
“乖,別吵,快想想會有什麼人敢在你背後說你壞話?”她學他的口氣,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過是手指擱在他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