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犧牲自己,乖乖束手就擒,他們的目的也不會改變,他們會引曜哥哥過來,因爲他們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曜哥哥。
黑習堯身後的那羣黑衣人並沒有急於向她撲過來,那個金爺也好象在看好戲,可是被十幾雙腳踩在地上的莊遲除了被踹到不停往外吐血,一把黑森森的槍也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鍾未昔知道自己逃不了了,驚恐中情不自禁嚥着口水,“放了他,我做你們的人質。”
黑習堯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得意地笑笑,“鍾小姐是自己過來,還是讓人去帶你走?”
“我過去可以,但你得先放了莊遲,否則我馬上跳江,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鍾未昔談起了條件,到現在犧牲了一個候肅,不能再犧牲一個莊遲。
黑習堯顯然對自己佈下的陷阱極自信,擺擺手,踩在莊遲身上的腳消失了,莊遲身上臉上沾了泥土,灰頭土臉,到處是血,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黑習堯,你把人關在什麼地方?把她還給我!”莊遲此時什麼也不顧了,一心想要救出何尤笛。
鍾未昔心裡一陣觸動,又朝黑習堯喊,“我還要換何尤笛!”
黑習堯不接受鍾未昔的獅子大張口,“鍾小姐,你真會開玩笑!”
鍾未昔冷淡地笑笑,“我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你設這麼大一個局不就想用我引來黑司曜嗎?你說,我一個人換他們兩個人劃不划算?”
黑習堯一怔,隨即仰天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原來你還有點頭腦,可惜用錯了地方,如果你真是聰明過人,這個陷阱你是鑽不進來的,候肅也就不用犧牲,可惜呀可惜!”
心裡劇痛,鍾未昔顫抖的視線去看倒在血泊中再也起不來的候肅,呼吸快接不上來。
隨着黑習堯和金爺嘀咕兩聲後,何尤笛出現在他們面前,身上五花大綁,嘴裡塞着布,身上狼狽不堪,好在看上去衣物還算齊全。鍾未昔提着的點稍稍放下一些。
莊遲一看到何尤笛出現,激動地奔過去,被幾個大漢攔住。
黑習堯一聲令下,莊遲才被放開,何尤笛被人推了兩下,踉蹌地向前走,莊遲扶住人,趕緊給何尤笛鬆綁,拿掉嘴裡的布條,並檢查傷勢,“這羣王八蛋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何尤笛尚未從驚嚇中回過神,默默搖頭,或許是莊遲關懷的眼神對她是種安慰,一下子哭出聲來,“莊大哥……”
“不哭,不哭,你安全了,我馬上帶你走!”莊遲心疼不已,抱住何尤笛撫背安慰着,慢慢向鍾未昔走來。
在距離只有四米的地方被大漢們攔了下來,黑習堯對鍾未昔做了個請的姿勢,意思是說你得過來,他們才能走。
鍾未昔抓緊時間與莊遲眼神交匯,讓他們趕緊走。
他是這裡的唯一男人,不能讓一個女孩來保護,莊遲內心在做掙扎,面上點點頭,摟着嚇得哭泣不已的何尤笛。
鍾未昔慢慢向黑習堯走去,莊遲和何尤笛也被放行,只見莊遲的腳步飛快,在何尤笛耳朵邊講了一句什麼,突然間何尤笛迅速向前跑去,而莊遲貓下腰,撲向倒在地上的候肅,地上手裡有候肅死時從手裡滑落的手槍。
情勢發生在一瞬間,莊遲撿起手槍,無數顆子彈瞬間向他射來,好在他早有準備,就地一滾,向旁邊閃去。等到穩好身形,向開槍的大漢們拔槍還擊。
一時間槍聲大作,子彈如暴雨橫飛,有人中槍倒下。
“快,保護我,保護我……”金爺肥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矮短的腿開始四下找地方躲,最後發現這是塊空地,直接拉住一名撐傘的手下擋在面前,當人肉子彈。
金爺看好戲的神情不復存在,慌亂不已,氣急敗壞地叫起來,“黑習堯,都是你乾的好事。這附近幾百米遠的地方可是居民區,要是引來了警察,你小子一個人留下來扛!”
這裡的手下有一部分是他的,還有一部分據說是黑習堯花錢從外面買來的殺手,他媽的,還真當他金爺是傻子,他知道這些人可不是什麼狗屁殺手,手臂上紋着幫徽,那是佟冠楠地盤的標誌。
啊呸,黑習堯表面上說沒人沒槍,事實上一肚子壞水,想利用他金爺,沒門!
“金爺,稍安勿躁!您忘了這附近的居民區早三個月前就劃成拆遷區,搬得只剩下一堆破磚瓦房,哪裡還有什麼居民。”
黑習堯其實最看不慣金爺這種一點風吹草動就怕得跟見了閻王似的軟腳蝦嘴臉,倘若不是佟冠楠那隻縮頭烏龜不想出面,一時又沒有足夠的人手,他絕不會和金爺這種扶不上牆的貨色合作。
金爺是什麼人?在道上說好聽點叫他一點金爺,講難聽點也就是一條蟲。
靠着父輩打來的一點地盤苟延殘喘,現在如今父輩的風光早就不在,接管後金爺手腕不夠,鎮不住下面的人,生意做得一塌糊塗,還經常被手下出場,和人交貨的時候被緝毒大隊突擊。地盤越縮越小,手下的一幫人被抓的抓,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都是在外面混不下去的小癟三。唯一能有點本事的,也就是今天來的這批手下。
金爺聽了黑習堯的話,又見莊遲沒有再開槍,慌亂
的神情鎮靜下來,“他沒子彈了!媽的,差點把老子打死,去,給我抓活的,老子要活的!”
場面開始混亂,一羣大漢中有一半是金爺的手下,此時一聽,馬上向莊遲撲過去,倒是他們今天真正要抓的人——鍾未昔被忽略了。
真他媽的一羣腦殘!黑習堯恨金爺恨得咬牙切齒,帶領自己身邊的人衝上去抓又一次逃跑的鐘未昔和沒有走遠的何尤笛。
混亂的局面維持了幾分鐘,最後終於平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