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不堪入耳的話。慕戀雪抿緊了下脣。
她確實不能冒險。但她全然忘記，上次與蘇城光做的時候，他異常溫柔。他不是巴不得離婚嗎？那他應該千方百計想打掉孩子纔是……
很多時候，你不說，我也不說。誰知道大家在想什麼？即使是枕邊人也會漸生矛盾。
“我……我想見爸爸。”她每天像在度日如年，夜裡想起以前的輝煌，想起慈愛的父親……
蘇城光突然跪起來，居高臨下地恍若天神般俯瞰慕戀雪。
戀雪的髮絲凌亂，上面還沾了雜草，臉上毫無血色，嘴脣染上血腥，卻渾然不覺。
蘇城光手臂撐着地面，打算轉身就走，卻被一股力道，不重不輕，似乎還在猶豫。就連那聲音也帶着顫抖：“蘇城光，你能不能溫柔……”
低頭一口吻下。
早就按捺不住，在門口等着等着，便聽她那麼隨意地說“離婚”。
早就按捺不住，激昂的情緒，在看到她與另一個男人款款而談。
倔強的她，嫵媚的她，開放的她，冷漠的她，邀請他……
在草叢裡，一次又一次，夠溫柔，也夠憐惜……
沐子軒這幾日在反思，母親安排的相親，他沒少參加。醫院的護士，他也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
但該有的感覺還是沒找對，不是她，提不起興趣來。
興奮地來，再失望地回去。
實在不行了，就拿工作麻痹自己，最後自己的身體快整垮了……
母親哭着要求養
好身體，他這纔沒再折磨自己下去。
這天下午，剛從醫院拿到批假條，就接到蘇城光的電話。
慕戀雪壞了蘇城光的孩子，他知道；慕戀雪成了癮君子，他知道；慕戀雪還愛蘇城光，他也知道。
可在看到慕戀雪剎那，撲滅的光再次燃燒。
蘇城光在獨自迎接沐子軒的時候，嘴角勾起奸計得逞的欠扁笑。哪知如意算盤並未打精。
或者說，他不該以一種勝利者的宣誓姿態邀請沐子軒來。
沐子軒本就對慕戀雪安分了，在看到慕戀雪本人後，神色變了。
“沐……沐子軒？”慕戀雪羞答答地結結巴巴道。
沐子軒倒是顯得淡然，放下醫藥箱，查看了下戀雪手臂上的燙傷，叮囑了幾句。又道：“褲子脫了，讓我看看。”
慕戀雪：“……”
昨晚次數太多，戀雪下體有些擦傷，幸好沒傷及胎兒。
戀雪哪兒能讓一個外人看自己那兒。正打算說不礙事。
蘇城光搶先道：“都怪我太大，她又太小，傷了她。不過，不是很嚴重，你留下一些藥就好……”
慕戀雪殺蘇城光的心都有了。
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他是個地痞無賴？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我來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沐子軒冷冷道。心頭又氣慕戀雪不愛惜自己，可哪兒是她的錯，是他太弱沒能力保護她，只能任由她被蘇城光欺凌！
“她還在懷孕……”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開
完藥就滾。”蘇城光毫不客氣道。
沐子軒收拾完電腦，戀戀不捨地看了矇住頭的慕戀雪兩眼，轉身帶門離開。
在關門剎那，慕戀雪放下被單，臉上粉嫩飛速褪去，面無表情地仰頭對上蘇城光的目光，聲線冰冷，“戲演完了。多久帶我見爸爸？”
蘇城光淺笑，“雪兒，你不能怪我。沐子軒決不能成你復仇路上的助力……”
慕戀雪留了個心眼，面上卻不耐煩道：“蘇城光，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當然不會，我可愛的雪兒。說起來，我也想見見岳父大人呢……要不，我們一起？”
“……”
A市關押重犯的監獄，慕戀雪的父親……慕棄然犯太多罪，有好多違背了道德理論，大部分罪證被莫名人掛在網上，引起網友公憤，被關在這裡不足爲奇。
見到父親剎那，戀雪積下的委屈如雪山崩塌，一發不可收拾。
她捂着臉蹲在地上哭，旁邊站着對此無動於衷的蘇城光。
慕棄然本人愛女如命，看女兒如此，心疼地如無頭蒼蠅樣，語無倫次地將兒時的笑話搬出檯面。
良久，拍拍拍的掌聲在空蕩空間顯得突兀。
“真是一幅感天動地的畫面啊。”
慕戀雪擡起頭，水汪汪的瞳裡充刺血網，恨意只增不減。如果現在她手中有一把刀，她真想一時衝動與蘇城光同歸於盡算了。
而蘇城光比戀雪懂得隱藏感情，至少旁人看不出他眼底隱藏的恨意。對慕棄然的，不比慕戀雪對他的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