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龍松柏的那一堆一堆的好吃的起了作用,到了初秋時候的一天,何翠雲一覺醒來,她的肚皮忽然增加了一倍,要有原先的兩個大了,突然漲起來的肚子,幾乎要讓她喘不上氣來了。龍松柏趕忙找來了大夫,大夫又是聽,又是摸,經過一頓詳細的檢查,大夫才說,孕婦是沒有問題的,可能、被不住、大概何翠雲懷上的是兩個娃子,準不準只有生下來才知道,是男是女還是看不出來。
到了入冬的時候,何翠雲的肚子又突然的大了一大圈,龍松柏又一次的找來了大夫,大夫又是一痛的摸,一痛的聽,然後神情凝重的說,真是怪事情了,怎麼好像又多了一個,好像是三個娃子在裡面了,你家的娃怎麼一波一波的來呢。龍松柏也糊塗了,問大夫怎麼辦。大夫說,女人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怎麼下的種,你是最清楚忽的。事以如此,我也沒有辦法。但是,你女人肚子裡的胎兒是正常的,可以等到生下來的時候就全明白了。龍松柏還是高興的都要跳起來,跳起來去親吻嫦娥仙女了。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許如夢和何翠雲吃過晚飯,走在一起說了一會兒家常話兒,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爬到炕上,挨着丈夫準備睡一個好覺。誰知道,剛躺下沒多一會兒,肚子就擰着勁兒的疼了起來。開始痛苦地嚷着丈夫快去後山村請收生婆回家,不然,她們就會被憋死了。
龍松柏和紀文遠有些發憷了,要去接收生婆,就要經過小鬼山。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快深夜時分了,走小鬼山他們真是有些害怕的。黑沉沉的夜,彷彿用濃濃的黑墨重重地無邊際的塗抹過,連星星的微光也被黑墨給罩住了,怎麼才能走過小鬼山呢。偏偏這個時候,兩個女人要生產了,要去請收生婆,真是難爲人啊。
紀文遠和龍松柏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出生的,按時辰算來。紀文遠比龍松柏早到了一袋煙的功夫,他就理直氣壯地做了大哥,龍松柏只有委屈地做了小弟。
紀文遠和龍松柏兩兄弟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好的如同親兄弟一般。兩個人有着一個共同的優點,那就是不喜歡讀書,喜歡田地裡的農活,鍛煉出來了一副硬邦邦的身板子。
結婚前,兩個人長得跟畫報封面一樣,每一個女人看一眼就魂飛魄散。外表時尚,內心也保守。還是莊稼院裡的一把好手,能吃苦耐勞,絕對的是比雞起得早,比牛睡得晚。正直是他們的人格,堅韌是他們的品格,熱情是他們的性格,快樂是他們的風格。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四海之內皆兄弟也!絕對是有姑娘人家的搶手貨色!
他們倆到了該討老婆的年齡。紀文遠按照父母的要求和後院鄰居家的許如夢姑娘訂了親,龍松柏也辭掉了父母包辦的村裡領工員家的姑娘,把鎮上的何翠雲姑娘領回了家。這樣,兩家父母商量了一下,紀文遠和龍松柏在同一天舉行了熱熱鬧鬧的婚禮。
結婚後,兩個人有了共同的一個興趣愛好,他們的興趣愛好可分爲動態與靜態兩種:靜態就是睡覺;動態就是翻身了。
兩個人還有着共同的夢想,總是夢想着有一天能做大老闆、企業家。夢想着能給長城貼上揉麪磚,能到人民大會堂裡面開一家小超市,能給地球和月球之間修一條高鐵,和嫦娥零距離的接觸一下。
俗話說得好,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他倆也有一個共同的缺點,那就是在白天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遇到閻王爺也敢踹三腳。到了晚上,天一黑,就不敢出門了,哪怕是一隻螞蟻擡擡頭
放個屁,都會把他們嚇的一溜跟頭。
可是,無論怎怕黑,他們都要去把收生婆接回來。不然,兩個女人真的就會被憋死了。
在那個年代裡面,女人生孩子可不像現在這麼麻煩。女人等到估計快生的時候,讓家人去請個收生婆,就在自家的炕上,一盆熱水,一把剪刀,再加上一條幹淨的毛巾,一切就OK了。
也是奇怪了,在那種不衛生的情況下,生出來的孩子居然也一個個像石頭塊一樣的結實頑強的長大了,而且好像身體素質比現在的小孩要更強一些。
呵呵,閒話少說。在當時那種特殊的條件下,就有了這麼一種職業,就是接生婆。接生婆這個職業雖然只是民間職業,但是卻是當時的社會條件下必不可少的一個職業。在農村裡,在九十年代以前出生的孩子,有很大比例生下來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接生婆。
龍松柏和紀文遠見到自己的女人在炕上痛的又喊又叫,沒有辦法,只好套好一掛大車,去接收生婆回家給兩個女人接生。
龍松柏和紀文遠趕着馬車出了村子,夜更加的黑了。整個夜色,寂靜陰森,只有陰冷的北風嚎叫着,時不時可以聽到路邊風吹樹枝的沙沙聲,還有馬蹄叩擊在凍土路面上發出來的聲音。突然烏鴉“哇”的一聲叫,撲棱棱地掠過頭頂,彷彿要將一切吞噬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寒顫連連,不覺中,龍松柏和紀文遠全身已被冷汗浸溼。
一匹老白馬拉着一輛大馬車,在龍松柏和紀文遠的急促吆喝下,急促地走在小鬼山山腳下的土路上。走在這陰森的土路上,給他們的第一個感覺:好黑!
第二個感覺:好恐怖!
第三個感覺:“我們不想去請收生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