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比的是速度,誰最先鑽進準確的坑裡,誰就先進入到鬼門裡面。鬼門一次可能只能進入一兩個人,如果進去晚了,就只能乾瞪眼了。
我選的那個坑是最邊上的那個,看起來這個坑最小,最不起眼,不過我一眼就看清楚了那個坑上我當時用鐵杴挖的時候留下的一個痕跡,那痕跡不是很清楚,我卻記憶猶新。
我和高月馬上就要扎進去的時候,後面的白西裝年輕人喊了一聲:不要...
他剛喊完,我們兩個就紮了進去。沒有人比我和高月距離這裡更近了,即便是白西裝年輕人站在村子和玉米地中央,自認爲很近了,他卻沒有想到我們早都藏到了麥垛裡。
就在進入到土坑的一瞬間,我和高月同時咬破自己的舌頭,只感覺紅光一閃,我腦袋疼了一下,掙扎着爬起來,四周已經沒有了人。
我知道又來到鬼門裡了,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只是魂魄來到了這裡,這次我們提前研究過了,咬破舌頭可以連人帶身體都進入到鬼門裡面,所以我們咬破了舌頭。
如果把身體留在外面的話,白西裝年輕人沒準會怎麼虐待我們,說不定會把我們碎屍萬段以發泄他心中的苦悶,我不會留給他這樣的機會的。
這裡的環境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不過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我剛想說話的時候,被高月一把捂住嘴巴,她拽着我飛快的跑到了旁邊的麥垛,再次躲了起來。
剛進麥垛,遠處就傳來了人聲。
“應該是今晚啊,那兩個後生上次鬼門開的時候進來了,這次應該也會來啊,怎麼沒發現呢?”
我一聽就知道那是老太婆村長的聲音,上次就是這個村長在這裡把老太婆的腦袋切下來的,看來他還惦記着我們。
幾個人走到玉米地裡,他們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張望了好一會兒,沒有什麼發現,其中一個人說:是不是害怕了,不敢來了?我覺得他們也不敢再來了,上次我們連那高老太婆的腦袋都切下來了,再來,他們是傻子嗎?
村長搖搖頭,說:他們不是傻子,不過我看那兩個人不簡單,那個女娃應該是高老太婆的孫女,她跟她奶的感情可不一般。另外那個小子應該是咱們惹不起的那個髒東西,不過我看他對高月言聽計從,所以咱們還是要小心點好。
我聽了就是一愣,他爲什麼說我是個髒東西?還說我是他們惹不起的。早就聽說我不是人,看來這個村長也知道我
到底是什麼,有機會還要好好的問問他。
他們轉了好幾圈,終於走了。他們消失半天后,我和高月纔出來,一出來我就問高月,那村長爲什麼說我是他們惹不起的髒東西。
高月說她確實不知道,只知道她外面的那個假奶奶很早就讓她接近我,不過從來不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
我沒有深究,畢竟這裡不是說這件事的地方,我倆順着小路往我們村走,一路上一聲也不敢吭,因爲這裡沒有任何光,所以一路跌跌撞撞的,摔得渾身是泥。
對於這個地方,我始終不是很能理解,如果說這裡就是陰曹地府的話,又不像,倒像是一個多維空間。可是據說這裡又是通往陰曹地府的必經之路,我就有點不能理解了。
我從小就相信鬼神之說,不過也堅信真正的鬼神絕對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比如說這裡,這裡應該也有廣場,也有大海,也有國外。只不過這裡生活着一批已經死去的人。
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假設,既然這裡生存的都是高月她奶奶那個年齡的人,那她們之前的人們是不是也有一個多維空間呢?那個地方生活着更早死去的人。
一想到這裡,我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所謂的十八層地獄,或者說陰曹地府就能理解了,其實所謂的陰曹地府,就是一個個的多維空間羅列起來!
因爲這個年代的鬼門最接近我們的世界,所以我和高月纔來到了這裡,通過這裡,可以去更早之前的死人所在的空間。
我大膽的想着,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我們村口。
我們沒敢直接去老太婆家,在村後面觀察了半天,看到村子裡麪人來人往的,似乎是誰家有事,等街上沒人後,我倆才鑽了進去。
上次我和高月在街上都看不到人,這次卻看到了,我倆總結了一下,應該是這次我倆是帶着肉身下來的原因。
不過帶着肉身下來還有一個非常不好的弊端,如果我們在這裡死掉了,那就可能永遠的死掉了。
和高月來到老太婆家門口,我倆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院子裡格外的黑,我倆摸索着進了堂屋,高月小聲呼喊着:奶,奶,你在嗎奶?
沒人迴應。
我倆從堂屋走進裡屋,我突然覺得不對勁,一回頭,堂屋已經站滿了人。
這裡的人走路是沒有聲音的,所以我們被包圍了,我們都不知道。
高月
這時也發現了,我倆冷靜的看着他們,爲首的是那個村長,他冷笑了一下,用沙啞的聲音說:我就知道你們今晚還要來,沒想到竟然還帶着肉身來了,既然來了,就留下吧,把肉身給我,我去陽間瀟灑瀟灑!
說着,他一揮手,幾個人衝過來就把我和高月抓住,然後押着我們往外走。
我和高月都沒有掙扎,那幾個人的手冰涼,卻沒有太大的力度,我嘗試着掙脫了一下,問題不大。
黑暗中,我和高月對視了一眼,我倆心裡都有數了。
村長押着我們往外走,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押着我們往我們村那戶一直沒有人住的人家走。
那戶人家是之前被山賊搶走的婦女的家,我調查過,可能我是那個婦女的子孫,不過上次我和高月去了他們家,那家的人不讓我們進。
村長連門都沒敲,直接帶人走了進去,那院子的人迎出來,是一箇中年人和一個婦女,那婦女長得很清秀,我看了她一眼,覺得她很眼熟。
村長跟那倆人說,我們兩個交給他們看管了,三天後他過來領人,這三天內如果我們兩個跑了,拿他們兩個是問。
那兩人似乎很怕村長,唯唯諾諾的答應了,我注意看了看,這兩個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跟村長說話的時候和三孫子一樣,恨不得給人家跪下。
怪不得上次我敲他家門的時候,那個男人死活不敢讓我進呢,看來他們家在村子裡的地位特別的差。
村長叮囑完就帶人離開了,我注意到,他自始至終和我都保持三米以上的距離,如果我湊近他的時候,他都會往後靠。
似乎是怕我的樣子。
我想起在鬼門口的時候他跟別人說的那句話,他說這個人咱們惹不起。莫非,他真的惹不起我?
更讓人詫異的是,他爲什麼要把我關在這個家裡關三天呢?如果我的肉身真的可以換給他的話,他爲什麼不抓緊換呢,不怕我被別人搶走了嗎?
他們都離開了,就剩下一男一女這兩個人,他倆在一邊嘀咕了好半天,那個女人才扭扭捏捏的走過來,剛走過來,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一邊哭一邊說:兩位,你們行行好,千萬不要走啊,如果你們跑了,我們兩個就完了。
我有點驚訝,本以爲他們會把我倆捆起來,或者採用什麼手段,沒想到竟然直接開哭了。
高月臉色一沉,問道:說,我奶奶現在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