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大崔

千鋒弩,顧名思義。彈藥填裝全滿的時候可以發射一千次。沒錯,雖然它的名字叫做弩,外形也是製作成弩的形狀,其實它發射出來的是子彈。它的內部沒有**,不會在目標體內爆炸,通常是透體而過,或是留在體內。這種子彈的外殼的材質有一種合金銀,它與空氣摩擦時,會產生銀色火焰,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道銀色的箭羽飛過。

大崔之所以喜歡使用千鋒弩並不是因爲它看起足夠酷炫,只是它看起來很好上手。的確,他握住手柄的時候,那種得心應手的感覺很是舒服。當成爲初階覺醒者的時候,他明白了這只是自己的設定而已。他沒有試着走什麼叛逆路線。千鋒弩也沒什麼不好,只要能幫着他活下去就是好傢什。

從地下一層跌落到地下二層的瞬間,大崔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絕望的感覺。他當然知道湯姆利用馬克**的計劃。但是剎那失重的感受,讓他陷入了曾經非常熟悉的恐懼。落地的時候,他很穩地站住了,但是他不有自主地扣動千鋒弩的扳機,銀色的光芒發射的速度越來越快。這是它的連發模式。他大聲喊叫,自己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一隻手勒住大崔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他的千鋒弩掉在地上。兩記耳光狠狠地拍在他的臉上。大崔停止了喊叫,似乎所有感官一瞬間都回到了身上。他喘着粗氣。

“大崔,是我,莫仁。我現在要放開你,你能保持冷靜吧。”莫仁的聲音在大崔的耳邊響起。

大崔辨認出眼前的衣衫襤褸的人——莫仁。莫仁掉下來的時候,身邊沒有隊友,但是他走了多久就看見了瘋狂的大崔。他衝上來的時候才發現,瘋狂的射擊更難躲避,角度的變換基本沒有規律可以遵循。只能憑藉快速的反應閃躲。在短短的幾秒內,他被光芒擦過至少二十多次。莫仁欺近大崔身邊制服他的時候,差點像對待真正的敵人一樣下了殺手。還好大崔很快恢復了神智。

“你遇到什麼情況了?”莫仁問道。

“沒什麼。只有你自己嗎?”大崔並不想講述自己剛纔的感受。

“我們必須迅速趕到匯合地點。晚了恐怕就趕不上了。”莫仁沒有追問,而是催促大崔快些出發。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跟着湯姆?”大崔一邊檢查着手裡的千鋒弩,一邊看着莫仁問道。

“我是湯姆派人抓來的拯救者。來拯救城裡所有的活人。”莫仁誇張地說道。

“湯姆雖然是一個騙子,可他絕不是傻子。他可不會把注意力放在沒有用的地方。”大崔不理會莫仁故意的調侃。

“他爲什麼找我來,你應該問他。我要是明白,還會自投這個羅網嗎。”莫仁帶着不滿的情緒。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理由,最好仔細想一想。湯姆是城市裡最資深的玩家。他既然找到了你,絕不會無緣無故。假如你能早一步發現,也許能幫助咱們逃離這個鬼地方。”大崔繼續給莫仁分析情況。

“湯姆是玩家?你是覺醒者。咱們這兒就是一個虛擬遊戲唄。”莫仁回道。

“別裝了。我不相信,你連這兒是虛擬世界都不清楚。如果你真的一無所知,我可以幫你重啓。”說完,大崔把千鋒弩對準了莫仁。

“虛擬世界?也許吧。不過我可以斷定這兒就是一個現成的。”莫仁停止了腳步。他們倆走了許久,周圍的背景沒有任何變化,而目標地點也一直沒有出現。據估算這裡距離目標只有大概不超過一百米的路程。而剛剛,他們已經走了三四百米的距離。

“雅各布?他爲什麼要做這個?”大崔的第一反應是懷疑雅各布。畢竟誰都知道他發明了一個遙感虛擬器。

“不一定是雅各布。怎麼,你認爲喪屍們不可能有這樣的技術嗎?”莫仁一直大量四周的環境,不過什麼都沒有發現。

“喪屍?”大崔顯然對於莫仁的猜想很錯愕。

“爲什麼不呢?你認爲人屍是自然進化的?如果不是,那麼顯然就是有人設計改造了它們。或者說,喪屍本來就是一個實驗品。”莫仁繼續猜測道。

“如果它們是被設計出來是新的進化路向,那麼設計者是怎樣想的?我們呢?難道它們進化的背景和食材嗎?”大崔叫道。

“虛擬世界裡,喪屍和活人不過都是一種角色而已。我們有什麼特別的!”莫仁說道。

“當然不一樣,選擇那種和野獸沒有區別的角色,那種玩家會是什麼人?野蠻的罪犯嗎?”大崔的情緒開始不穩定。

”你是一個覺醒者,你能說出自己爲什麼要進入這個虛擬世界嗎?“莫仁說道。

”我——“大崔抱着腦袋,顯然就要陷入瘋狂狀態。

“好了。我知道你是假裝的。”莫仁環視着四周沒有一絲變化,淡定地說道。

“極端的情緒也沒法逃脫這個虛擬世界。看來這裡遠比雅各布的技術優異。”大崔鎮定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剛纔的模樣。

“你能猜出它們的目的嗎?”莫仁問道。

“我又不是喪屍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它們的想法。”大崔坐到地上開始擦拭千鋒弩,大大咧咧地說道。

“不知道有沒有時限?”莫仁還在打量着上下左右。

“說道時限,你的時間不多了。”大崔盯着莫仁的額頭說道。

莫仁拿出小鏡子照出額頭的數字,00:59:59。他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今天早晨起來的時候,他明明記得自己還有96個小時的,爲什麼連一天都沒有過去,時間就變成了不到一個小時。他盯向大崔的額頭,那裡被他凌亂的頭髮擋住了。

”別看我,想知道我的時限,和你一樣。也是不到一個小時。我想這就是這裡的時限吧。“大崔苦澀地說道。

”我不是想知道你的時限,我是想知道你是誰?“莫仁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是誰?我是大崔啊!“大崔把擦好的千鋒弩擡起來,像是在檢查表面的潔淨度,只是有意無意之間把它對準了莫仁。

”你要是大崔,那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莫仁的聲音忽然放大了好幾倍。聲音在四周迴盪。

大崔的面目開始變形,變得猙獰。最後破碎了。隨之破碎的還有上下前後左右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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