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之人，乃是長安錦衣衛指揮使陳闖。
冀州出兵向長安。
有此一戰後。
錦衣衛對冀州加大了工作重心的傾斜。
大量經過訓練的錦衣衛新兵不要錢的往冀州派遣。
按照劉協的謀劃和陳闖的指揮，最終的目的是要做到前往冀州的錦衣衛能滲透進冀州各個有影響力的階層當中去。
不光要最快速度得到各種有用情報傳遞出來。
更要有能力影響冀州方面的判斷和決策能力。
正所謂上兵伐謀。
若是能做到這一點的話，或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當然。
兩手準備自然也是要有的。
劉協不會把所有希望全都放在慢工出細活的錦衣衛身上。
長安軍返回長安後。
徵兵行動就已經同步開始了。
這次不需要他出面了，長安城內外百姓，應徵入伍的積極性和熱情度都空前高漲。
直讓負責徵兵工作的將領和將士們都看傻了眼。
踊躍投軍，搶着報名。
聽說過沒見過啊！
有此等局面，自然非一朝一夕之功。
首先便是長安軍此番大勝，不光提振長安民心，也讓長安百姓看到參軍入伍並不意味着九死一生。
若能進入長安軍，首先便能獲得遠超常人的月餉。
上陣殺敵有功還另有封賞，若有先登之功，斬將奪旗之勇，直接從大頭兵躍升到高級將領也並非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當然唯一美中不足的改變是此前軍隊中父死子替，軍職傳承的情況不被允許了。
這是當今天子嚴令禁止的。
可換句話說，若是此項政策不加以改變，這些毫無背景的農家從軍子弟，又哪有看到上升通道的那一天呢。
更別提長安軍還有着冠絕天下的撫卹金制度。
凡戰死沙場、或肢體傷殘，無法繼續在軍中效力者，按照當今天子改革後的軍隊制度，不光首次能領到數額不菲的銀錢和糧食。
其後的每一年，都能再去領取不少的補助。
這些統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一切有朝廷安排、統籌、發放。
有此種種先決條件，入伍參軍，自然也就成了一個很有前途的選擇。
畢竟亂世當頭，命賤如草，芸芸衆生誰人不是咬着牙，流着血，拚盡全身力氣掙出一條活路呢。
徵兵行動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關於對長安軍封賞的行動，同樣也在熱火朝天的進行着。
長安皇城。
原本宮禁森嚴，閒人勿進之地。
此刻卻是門戶大開，來往之人絡繹不絕。
宮內宮外的守衛相較於平時也多了足足數倍有餘。
由於不禁止百姓靠近，所以自從皇城開放後，短短時間內，皇城牆角、城門附近就匯聚了一大批來看熱鬧的長安百姓。
好在負責維持秩序的禁衛經驗豐富、殺伐果斷，在制止了幾次強行過線的圍觀百姓後，場面雖然仍舊熱鬧非凡，但卻也算得上是亂中有序了。
“快看，那麾蓋之下，便是我們英明神武的陛下！”
“那你還愣着幹嘛，快行禮啊。”
“別別別，不用行禮，陛下詔書有言在先，今日長安皇城宮門大開，乃爲長安軍將士論功而開，全體長安軍將士及城中百姓，同樂即可，不必行禮！”
“論功行賞，嘖嘖，當初有一個參軍入伍的機會擺在我面前，可惜我沒有去珍惜啊，可惜，可惜！”
“誰說不是呢，俺聽說住安佳附近那王狗蛋，大字不識一個，腦袋也不甚靈光的傢伙，此戰居然斬敵幾十，擬封爲百夫長了！”
“百夫長？那是多大的官？”
“都是百夫長了，最少也得管一百來號人啊。”
“那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
長安百姓議論聲不絕於耳，熱鬧非凡。
而此時的皇城內。
熱鬧更甚宮外。
參與授勳儀式的長安軍各級將領、將士，在趙雲、高順、鞠義、張頜等主將的帶領下，身穿甲冑，神情嚴肅，列軍陣而行。
在他們的左右兩旁，是同樣盛裝相迎的樂府歌女、樂師。
在樂府令蔡琰的主持下。
厚重雄渾的《將軍令》再度響起。
“傲氣面對萬重浪……”
“熱血像那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如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
“我發奮圖強，做好漢！”
相比於上一次。
蔡琰的調度能力有所提升，樂曲所表現出的豐富程度也大有提高。
不光有渾厚的男聲，更有清麗的女聲相合。
在樂師齊奏之下，猶如天籟。
“臣等恭賀長安軍破敵凱旋！”
“臣等恭賀長安軍破敵凱旋！”
“臣等恭賀長安軍破敵凱旋！”
在長安軍列軍陣緩步而行的前方。
是六部各級官員，在《將軍令》行將結束的時候，抱拳拱手，高聲祝賀。
羣臣祝賀聲落罷。
天子麾蓋下的劉協同樣一身盛裝，緩步而出，抱拳拱手道：“朕！恭賀長安軍破敵凱旋！”
“謝陛下！”
“長安軍萬歲！”
“陛下萬歲！”
長安軍全體將士齊聲高呼，聲振天地。
“諸位將士，請落座！”
劉協哈哈一笑，擺手說道。
今日整個長安皇城廣場，已被佈置成了一個大宴場地。
待六部官員以及長安軍將士紛紛落座後。
蔡琰領着樂府歌女、樂師繼續演奏其他曲目，其中既有劉協所提供的來自後世的曲調。
也有蔡琰受此靈感激發，自行創作的不少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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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沒什麼音樂細胞，只能說得上好聽不好聽，太深度的東西他是不明白的。
當然這些也不重要。
樂曲只是背景。
今天的主題是授勳！
爲長安軍凱旋將士舉行的授勳典禮！
有過必罰，有功必賞，賞罰分明。
這是劉協在改革軍隊制度之初，就已定下的鐵律。
而今日。
自然是履行承諾的時候。
“虎烈營各級有功之臣何在！”
劉協身旁宦官一聲高喊，尖利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皇城廣場。
“末將在！”
作爲虎烈營的領功代表，主將張頜從座位上起身，高聲答道。
“陛下有令，虎烈營有功之臣，上前領功！”
宦官再喊。
“末將領命！”
張頜懷着激盪的心情，給了身後幾名有幸參與的親兵一個眼神，大踏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