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聖女媧大教堂,教主南書房。欒奕、郭嘉、毛玠、徐庶、賈詡全部在列。
欒奕看着郭嘉帶來的驕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掩面長笑,“哈哈……”
見欒奕莫名發笑,賈詡便問:“教主,何事如此開懷?”
“哈哈……”欒奕憋了許久纔將笑意硬按下去,“我笑曹操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爲這麼個破玩意兒就能充當聖券!”
“嗯?”賈詡抽一張100文的驕子看了又看,“驕子顏色與聖券不同,背面沒有畫,也沒多大區別啊!”
“區別大了!關鍵就在那顏色上!”欒奕左手拎着驕子,右手拿着聖券,“諸君且看。當初我爲什麼非把聖券印成橙色?因爲橙色顏料乃是我聖教獨有,所以我們用橙色印出來的聖券是獨一無二的,別家無法仿製。諸位再看……”
欒奕將聖券翻過來,“這是**特意作得圖,線條十分複雜。這麼複雜的圖若要雕版印刷,且雕的版跟圖一模一樣,就要求雕匠具備高的造詣。據我所知,全大漢能達到這一水平的雕匠只有兩人,現全在教內的廠子裡務工。這也就意味着,這張圖其他人根本無法仿製印刷。各位,明白我的意思了?”
賈詡恍然大悟:“教主的意思是說……這顏色和美圖看起來像是爲了美觀,實際卻是爲了防止別人仿製?”
“然也!”欒奕笑着點頭,“再看曹操的所謂驕子。加厚神才紙,黑色墨汁……還有比這更常見的事物嗎?”
郭嘉、毛玠、徐庶、賈詡頓時明白欒奕打了什麼主意,無不撫掌大笑。“如此,可夠曹孟德忙上一陣的!”
“來人!”欒奕跟着幾個夥計嬉笑一陣,喚來衛士,將驕子遞到他手中,“把這張送去工廠,讓鄭渾派人加班加點的給我印。至於印綬,讓他找呂師傅幫着刻30個一模一樣的,印好了安排人照樣子落泥!”
“教主,印多少?”衛士問道。
欒奕斬釘截鐵道:“能印多少印多少!我不說停就一直印!”
“得令!”衛士行個舉手禮,大步向工廠跑去。
大漢聖元二年二月初六,在過去的一個月多月時間裡,驕子發行勢頭良好,每天都能爲曹操吸引來海量的資金,足有500多萬貫。
感受到這筆幾乎無本買賣帶來的巨大收益,曹操興奮不已。可是還沒高興兩天。卻得到消息,治下各地相繼有儲戶前來兌現。
起初兌現的數量不大,少則幾百文,多則千餘文,曹操並未在意。可是時日一長,兌換的數量每天都在增多,一日一地竟多達十幾萬文。一個禮拜之內500餘萬貫的總儲蓄金竟被提走100多萬貫。沒過兩天這一數值又攀升到了300萬,足足減了近六成。
這時曹操和荀彧可就慌了,趕忙去查。一查不要緊,滿座文武無不驚出一身冷汗來。
曹操頓覺一陣偏頭疼,“你說什麼?出了假驕子!”
“啓稟主公,確實如此!假的驕子跟真的一模一樣,根本分辨不出真假!”荀攸焦急地說。
曹操抓起案上的驕子反覆瞧看,問:“驕子上不是有印綬嗎?這也能造假?”
荀攸一臉苦色,“回主公!假驕子的印綬跟真的一模一樣,連上次不小心摔出來的缺口都有,大小角度均是一個樣子,根本區分不開!”
荀彧出列,匍匐在地告罪,“主公!此計定是出自欒子奇手筆……是彧小覷了子奇,以至於出如此大的紕漏,求主公降罪!”
曹操深憋一口氣,將荀彧攙扶起來。“此事怪不得文若,文若只不過是提議制這紙幣,真正拍板定論的還是我。是我一時起了貪念,才中了欒子奇的奸計。”
“主公!”見自己犯下如此打錯,曹操竟如此豁達,毫不怪罪自己。荀彧感動的熱淚盈眶。“主公大恩,彧無以爲報!”
曹操連連安慰,“你我二人勝似兄弟,文若就別再客套了。當務之急是想想該如何解決此事。”
“這……”荀彧、荀攸對視一眼,“爲今之計,只有一法可對!”
“何法?”
“爲避免歹人用假驕子提走太多真幣,攸建議主公即刻令各教堂停止驕子交換!”
曹操點頭,“理應如此!”
一聽這話陳宮大急,出言問道:“那許昌、陳留各地在教會裡存了錢財的百姓怎麼辦?他們的真驕子豈不是也換不回錢了?”
程昱辨道:“若非如此,非但教會裡存的錢會被歹人全部捲走,連官倉裡的錢財也難倖免。沒了銀錢,如何發餉?沒了餉銀官吏、兵士誰還替主公賣命?”
陳宮道:“這……若是不把錢財還給百姓,會引起民怨的!”
荀彧仰天長嘆:“真假已然分辨不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陳宮怒視荀彧一眼,“造孽啊!”
曹**不得已,只得依照荀彧之計,草草的把驕子給停了。
許昌、陳留、潁川、南陽、南鄉各地的百姓們瘋了,他們有的把一輩子的積蓄全都存在了教堂,如今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堆白紙。
在聖母教潛伏信徒們的慫恿下,瘋了一樣涌向教堂,到處都是打砸搶事件。
曹操趕忙派人鎮壓,一面鎮壓,一面張榜通告,具言驕子崩盤一事的罪魁禍首乃,是欒奕製造假驕子攪亂市場所致。是他才害得百姓們失了儲蓄,他纔是罪魁禍首。
只是曹操所言無憑無據,僅是一紙空文對於百姓而言略顯蒼白,信者不多,民怨仍直指曹操。
作爲受災最大的羣體,很多鄉紳富賈因此傾家蕩產,對曹操意見最大,直呼曹操是天下第一豪騙,把他們家幾代積攢下的財富捲了包!隨即被逼得難以生存的大戶狗急跳牆,聯合起來領着數千家人揭竿而起。
曹操趕忙組織人馬平叛。
……
曹操治下亂象叢生,便無暇顧及東邊的欒奕,這就給欒奕充足的機會先把同樣混亂不堪的徐州從劉備手裡奪過來。
教主令下。青龍騎士關羽、懲戒紅衣大主教徐庶鎮守青州以防西方曹操有變。
濟南教區及青州教區整裝出陣。
兩大教區兵力分兩路:一路由欒奕親領,趙雲爲副將,郭嘉爲軍事祭酒,賈詡爲行軍從事,攜典韋、張飛、赫拉克勒斯、太史慈、許褚諸將,帥聖堂武士軍、聖殿騎士旅共計2萬5千人,出濟南穿兗州直撲小沛。
另一路由青州刺史、雄獅騎士呂布領聖熊軍2萬人,及5000教會衛士,毛玠爲軍師祭酒,李肅爲行軍從事,欒祿爲牧軍宗主教,帥大將高順、張遼、臧霸、曹性、郝萌、宋憲、魏續、侯成、成廉出青州直撲東莞郡。
得益於此番出陣所消耗的軍糧均是從徐州購得,現均屯放在徐青邊境,行軍過程中教會人馬輜重甚少,乃是輕裝上陣,又有新修的運河運載,不過數日,5萬人馬分別抵達徐州邊境。
二支大軍如若大鉗的兩翼將徐州牢牢囚在了懷裡。
聞知欒奕大兵壓境,劉備大急,一面調兵遣將守城迎敵,一面四處送信求救。
曹操深明脣亡齒寒的道理,知道一旦劉備覆滅,下一個輪到的便是自己。所以,接到劉備的求救信後,頂着轄內混亂狀態下的巨大壓力,組織兵馬準備營救。
可兵馬剛剛完成集結,卻聽探馬來報,兗州方向關羽磨刀霍霍,大軍就陳列在陳留邊境上,一旦曹操出兵去救劉備,定會殺進圍城而攻。
“好個圍魏救趙!”曹操無可奈何,只能望徐州興嘆。
……
豫州方面,袁術收到告急文書,瞥了一眼便扔進了炭爐。他笑眯眯地望向跪坐在堂下的欒福,道:“我已按子奇所說,把劉玄德派來的使者棒打出府。如此,使者可安心了?”
欒福笑着點了點頭,“袁大人只要不出兵,家主便可安心矣!家主定會依約,啓奏陛下,封袁大人爲豫州刺史,壽春侯。此外,下蔡、細陽、靈璧諸城也會在攻下徐州後如數奉上。”
“哈哈哈……”袁術仰天大笑,爲自己不動一兵一卒白得五座城池之舉得意不已,“那便有勞使者了!”
“這都是袁大人……呃不現在應該稱刺史大人了。這都是刺史大人應得的!”
袁術又是一陣大笑。
欒福拱手道:“刺史若無他事,小人先行告辭了!”
“使者好走!”
“刺史大人保重!”欒福轉身退卻,甩着大袖一路走出壽春袁府。出的門來暗暗偷笑,少爺說袁術逐利小人,真是一語中的。沒想到用區區一個豫州刺史的虛名,外加幾座小城便把他買通了。哼……想從少爺手裡要城,簡直就是虎口拔牙!
……
除了曹操和袁術,劉備還給揚州刺史劉繇送去了加急文書。可怎奈劉繇此時正跟孫策大戰,自保尚且不能,又哪裡騰得出手來去救劉備。
“什麼?你所孫策距廬江還有五十里!” 聽到急報劉繇不可置信發問。
“正是!”
話音剛落又有探馬來報,“報……主公,昨日孫策帳下大將周瑜攻破了安豐。安豐郡失陷!”
劉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事休矣!陛下,老臣無能未能守住揚州。老臣該死,有負皇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