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出此言?”黃忠沒想到荀攸居然說出這話。
“黃將軍,攸且問你,此處地處河邊平原,袁軍何來土石堆砌土山?”荀攸循循善誘。
“先生是說袁軍在暗打地道,直透我營地下?”
“正是如此。”
黃忠急忙問計於荀攸,“還請先生教我如何防備?”
“陰謀之事看似玄妙,然而識之即可破。”荀攸不以爲然,“他們挖我們也挖。將軍可遣人繞營掘寬溝,溝深一丈,引黃河之水灌之,若有人挖到近前,難逃水淹之禍。”
“先生高謀。”黃忠得了計謀趕快就去準備了。等曹軍這邊安置好水溝,袁軍果然挖地道到了這裡,然而迎接他們的是一道水淹,洞口暴露已經無法偷襲了,地道不單徒耗軍力,還被曹軍的河水倒灌損了不少士兵。
而就在荀攸與審配你來我往鬥法的同時,延津確實另一幅景象。袁軍在延津駐紮下後卻並沒有急着渡河攻打曹軍,反而是沿河鋪開了近百里的軍營。每當做飯之時,炊煙之上雲霄聚集不散真如烏雲蓋天,北風呼嘯,把烏雲吹到了南岸曹營頭頂,同時也吹到了曹軍各人的心上。
“嘖嘖嘖,連營百里,連煙成雲呀。”蕭一看着對岸的陣勢,連連讚歎。
“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把營地一字排開,然後煮飯時增竈增煙,虛張聲勢而已。”郭嘉在一旁不以爲然。
“你說我龐師兄把營地拉這麼長,難道不怕我偷襲嗎?”蕭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就你?”郭嘉撇撇嘴,“你有辦法無聲無息的度過這麼寬的河面嗎?”
“那倒也是。”
“我說兩位,”曹操在一旁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操此時心急如焚,兩位不要說笑了好吧。”曹操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已經有士兵逃脫,被操壓下沒人知道,只是再如此,怕是要軍心潰散,不戰而敗了。”
“主公容秉,”郭嘉苦笑,“不是我等說笑,只是這鳳雛確實厲害,《孫子兵法•謀攻》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爲不得已。鳳雛此招乃是上上兵法,陽謀之謀。陰謀之事看似玄妙,然而識之即可破。可這陽謀卻是順勢而爲,一旦計成,如黃河潰堤,奔騰不止,即使知其去向,你也難阻其勢。”
“那我們難道沒有辦法了嗎?”曹操見如此厲害,不由心驚。
“可退避三舍,讓對方過河,在對方於平地相抗,只是少了黃河天險,我軍就落入跟不利的下風了。”照郭嘉的說法,這個陽謀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一直若有所思的蕭一突然冒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既然黃河潰堤,無法阻攔,你不會不呆在河道上呀。”
“逸山的意思是要退兵,避其陽謀?”
“要讓他們過河,我們幹嘛死乞白賴的跑着來紮營呀?”蕭一白了曹操一眼。
“逸山有何妙計還請直言相告,操有禮了。”曹操當真向蕭一行了一禮。
“也沒什麼,只要孟德稍微付出一點就好了。”蕭一笑着打量着曹操,曹操被看的打了一個寒顫,每次蕭一這麼看自己,自己就要倒黴,破財背鍋,至少有一,有時兩個都有。
蕭一可不管他,自顧自的帶人去準備場地去了,第二天,曹魏第一屆足球聯賽開幕了,沒錯,就是足球,用皮革加棉花縫製的皮球,不過蕭一爲了讓大家能夠簡單理解,簡化了規則,場地還是長方形,用圍欄圍住,每隊隊員十五人,之所以十五人是因爲蕭一把球門改成了三個小門,每個門三尺高,五尺寬,依然是每進一球得一分。除了不能用手釦眼挖鼻撩陰。衝撞對方是被允許的。當然手不能碰球的規則還是不變。曹操覺得蕭一這個足球的名字太直白,於是給他改了個名字叫龍門戰,三個們都叫龍門,射中就是中龍門。
每百人隊都可以組織隊伍上陣,最後因爲報名的隊伍實在太多,只好採取淘汰制,一戰定勝負,之所以這麼火熱,那是因爲曹操答應了全軍,一天兩場哪一隊要是能贏十場,每位隊員賞錢一萬錢,什麼?你不愛錢,不愛錢那就官升一級。
郭嘉看着報名處擁擠的人羣不由感嘆,“逸山呀,你怎麼就這麼多鬼主意呢?”
蕭一心中暗道,你是沒見過未來那四年一度的瘋狂,“些許小技,如此將士們心思就不在對面,任龐師兄若何恐嚇,也不及眼前看的見的金錢和官職來的誘惑。”
“嘉觀此戲看似戲耍,卻也暗合練兵之道,奔跑衝鋒,衝撞阻攔,都是戰場對陣能夠用到,方寸之間如戰場一般,身爲隊長要指揮得當發揮個人能力,揚長避短,避實就虛。可將此法推行全軍。增強我軍體質。”
“推行可以,只是獎金還是少點的好。”曹操在旁搭話,十五萬錢呀,想想就心疼呀。
“你這個當主公的怎麼這麼小氣呢。”蕭一癟癟嘴,“一給你這個小氣鬼出個主要吧,你去開個賭盤,讓其他不參賽的士兵都去壓場上勝負,除去賠給賭勝者的錢,贏者的獎金不就出來了嗎?”
曹操一聽,茅塞頓開,急忙向蕭一道謝然後跑去開賭盤去了,一時間這個軍營都在討論龍門戰的事,只要一開賽,除了當值的士兵外,所有人都圍在了賽場旁邊看比賽,沒有比賽的時候,士兵們就在討論之前比賽的情況,誰誰那一球踢得真精彩啦。誰誰要是怎樣必定會進球啦。下一場該買那個球隊贏啦,所有人都一門心思的關注着龍門戰的進展,甚至有時當值的時候都影響正常巡邏,更不用說在意對面的軍營了,要不是當着兵,估計他們寧願天天討論龍門戰纔好,蕭一沒想到世界盃的魅力不管到哪個時代都這麼大。後來實在無奈龍門戰只能改了四年一屆,要不然曹操的軍隊只怕會成了職業球隊。
當然,那是後話,且說這第一屆龍門戰大賽,從之前的一個賽場擴到了五個賽場,然而,大家都是剛接觸,都是以身體對撞爲基本戰術,這樣的結果就是,五個賽場都是虎豹騎的擂主,直到夏侯惇等閒不住的大將也組隊下場比賽才終結了虎豹騎的霸主之旅。蕭一怕這羣彷彿開掛般的存在影響士兵的參賽熱情,就打發虎豹騎去河邊曬太陽去了。這羣傢伙都是打架狂人,不用擔心他們被袁軍消磨戰意。
袁紹和龐統得到探報,來到河邊查看,隱約看到一羣人在河邊光着上身,把盔甲扔在一邊曬着初冬的暖陽,
“此時正是初冬,這羣曹兵居然赤膊上陣,看旁邊黑甲,只怕是虎豹騎吧。”袁紹吃驚,不知道自己的那幾只精兵能不能與虎豹騎相比。
“這羣莽夫確實非一般士兵可比。”龐統用手試了試水溫,然後又看了看天空,“不過主公你請放心,一切皆在統計算之中,不出七日,我軍就能化天塹爲坦途。”
蕭一得了虎豹騎回報,對面有人往這邊觀望,蕭一和郭嘉也來到河邊,奈何相距太遠,蕭一他們也看不出對方是何人,不過蕭一有感覺,對面一定有一個是自己師兄龐統,說真的,自己最不想的就是和龐統爲敵,當初在荊州,衆位師兄多是醉心文學,自己和他們談不來,只有龐統和諸葛亮還能交流一二,但是諸葛師兄由太過謹慎,爲人處事,正規正舉,奈何他又太過聰明讓人感覺在他面前跟光溜溜似的,而龐統卻不一樣,就算你感覺自己在他面前一覽無餘,他也會陪着你光溜溜的。就是這種灑脫性格,讓蕭一樂意和他親近,關係也就最好,現如今卻要對立與戰場。
蕭一嘆了一口氣,打算回營,一回頭看到馬闖他們都光着膀子,曬着一身肌肉和各種刀砍槍刺留下的疤痕。
“朋義,有這麼熱嗎?”蕭一好奇問道,自己終究是個文官,到了這初冬了就穿上了厚長衫,竟沒有感覺今天這麼暖和?
馬闖聽蕭一問自己,才意識到自己光着個膀子有點失態了,急忙踢了一下旁邊的虎豹騎士兵,那個士兵急忙幫馬闖把戰甲拿來,馬闖一把抓過戰甲邊穿邊告罪,“司徒見諒,這幾日暖日難得,我等無事就會在此曬太陽,在司徒面前失儀了,還請司徒不要怪罪。
“朋義是說,如此暖陽已經連續幾天啦?”蕭一彷彿沒有聽到馬闖後面的話,一把抓住馬闖胳膊。
“是,是,末將不敢說謊。”馬闖被蕭一的樣子弄蒙了,出幾天太陽有這麼值得吃驚嗎?
“逸山可是想到什麼了?”還是郭嘉聰慧,知道蕭一如此一定是想到了什麼重要事,
“奉孝,我等中龐師兄計矣,”蕭一激動的給郭嘉解釋,“我等以爲我龐師兄此番作爲乃是消磨我軍軍心,實際是他還有一層緩兵之計在內,再不出十日,黃河將無險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