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去見王允,把李儒遊說的結果告訴了。
派李儒去遊說李傕,呂布和王允商量過的。現在,王允似乎忘記了自己商量過這件事。
“開什麼玩笑。赦免李儒。他可是董卓案中的漏網之魚,我正找他呢。還有,那個李傕,把一支朝廷的飛熊軍弄成什麼樣子。明明是朝廷的軍隊,本是好好的一支隊伍,被他們幾個弄的烏煙瘴氣。赦免,門也沒有。”
呂布整個人僵硬在那,呆住了。
不敢相信面前的王允還是不是人。派李儒去遊說飛熊軍首領歸順朝廷的事,當初可是向王允彙報了的,商量好的,怎麼就像沒曾發生過那件事一樣。呂布傻在那了。
呂布不得不想,王允這樣做,是不是有意的?
前思後想了。呂布覺得,王允這是有意爲之。
先同意派李儒去遊說李傕幾個。遊說不成功,你呂布辦事太糗。辦成功,就成眼下這樣,把你呂布架起來,裡外不是人。這邊,你呂布不會辦事,也就不要恨我王允後面做事不厚道了。你居然串通了那幾個朝廷正在四處捉拿的人,降你的職,削弱你手中的權力,也就理所當然了。那邊呢,你呂布向他們慢慢做解釋吧。
呂布氣的啊,拳頭攥起來。以他早先的脾氣,他會衝上去,幾拳就把王允給了結掉。可是……哀也,呂布把攥起的拳頭鬆開了。想到了貂蟬,他只能是這樣了。
王允看呂布還呆呆地坐在那,就一臉肅然的說:“這事,就這樣吧。你把場子清一清。外面還有人等着見我呢。”
呂布起身,默默地向外走去,牙齒可是咬的格格作響。
隨後,有幾個大臣進來。
有大臣問王允:“呂布怎麼了?那個臉色,可是叫難看啊。”
王允對幾個大臣說:“哦。飛熊軍的事。本來,李傕他們幾個,是沒有罪的,只是身不由己,跟隨董卓。現在如果給他們突然加上逆反的罪名,再赦免他們,恐怕反而使他們猜疑恐懼,心理承受不了。現在看來,赦免他們無罪不是一個好的辦法。赦免他們不是一個好辦法。倒不如讓他們承受應有的懲罰。”
“哦。呂布是來爲那幾個人說情的。”大臣們這才明白呂布剛纔爲什麼臉色難看了。
派李儒去遊說飛熊軍的幾個首領,這是一件大事,大臣都聽說了。大臣們也都聽說這事上,王允是同意了的。當時,還有幾個人私
下里議論,認爲王允的這個決定做的欠妥。不同意赦免的幾個大臣認爲,留下那些人,早晚是個禍害。
當時有不同想法的大臣,現在對王允改變了看法。不是爲這個改變叫好。而是發現王允這個人,現在做的事,越來越不靠譜了。
當即,就有大臣心生寒意。
大臣們再看王允,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呂布現在的心裡特別的不好受。對於李儒和李傕等人,王允翻臉不同意赦免。這下子,麻煩可就大了。呂布有了被架起來的感覺,手不着天,腳不着地。有勁使不上。
怎麼對李儒說這事呢?
這事一旦說了,就意味着有一股大火,騰地就要燃燒起來。這個火一旦燃燒起來,一時肯定撲滅不了。朝廷因此可能會遇到大的麻煩。
呂布愁的不行了。
一時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呂布用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如實把這個事,告訴了李儒。李儒看呂布眼下一副竭盡全力帶着負疚的樣子,也就不好說什麼了。李儒原本也是朝廷中人,知道有許多的事,變數很大,身不由己。
李儒說“兄弟。你也不要太爲難。我已經領情了。我和李傕也知道你的爲人。你盡力了。”
呂布說:“問題是,我把你暴露了。”
李儒說:“沒事。真的遮擋不了,你直接把我交出去得了。早晚也就是這麼一回事。早了結早好。”
呂布問:“李傕那邊,等你回話呢。你打算怎麼辦?”
李儒說:“現在不是我想怎麼辦,而是要看他們怎麼辦。事已至此,我說話,沒人會信了。”
呂布還能說什麼?
默默無語的呂布,空有勁兒使不上,只能嘆息。
李儒去見了李傕和郭汜幾個,把王允的態度說了。大家知道了呂布的難處。但他們今後怎麼辦,是要商量的。有的認爲帶着這支隊伍,不怕沒有生存的地方。有的卻要把隊伍解散掉,各自找個地方,隱姓埋名過完餘生。意見不統一,一時也就沒有定論。
飛熊軍的將士間有了一些傳言。這些傳言十分的可怕,說王允把持的朝廷要殺掉所有的西涼人。這個傳言,又由飛熊軍裡傳到了家鄉。一時間,整個西涼一片恐慌,人心惶惶。飛熊軍的將士全都成了驚弓之鳥。
有人開始把這些情緒往一塊整合了。宣傳的思路也就出來了
。蔡邕只不過受了董卓的一點厚遇而已,王允便不分青紅皁白地把他殺了。對於我們,不僅沒有絲毫赦免的意思,反而想剝奪我們生存的權利,置我們於死地。我們除了聯合起來,別無選擇。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死個痛快。於是,凡是與西涼鄉情相關的軍隊開始往一塊兒聚集。
這時,一個謀士出現了。他就是賈詡。賈詡向李傕獻計。這樣,李傕集合了董卓的舊部,其中就包括了樊稠、李蒙、王方等人的隊伍。他們決定進攻長安,活捉王允。
這是公元一九二年的五月。一支以飛熊軍爲主力的隊伍向長安進發。
飛熊軍原本就是朝廷的精銳,打起仗來,那才叫不含糊。只用了八天的時間,守城的軍隊就潰不成軍了。後來是巷戰。
這個時候,不好對呂布做過多的評論了。在對付飛熊軍的作戰中,呂布是不是真正的出了力,值得懷疑。長安失守,呂布率領殘兵敗將可謂是落荒而逃。
呂布也還算是夠意思,在最後關頭,他招呼了王允。呂布要王允隨他的軍隊撤離。王允卻斷然拒絕了。
王允說:“天子祖先在天有靈,能賜福社稷,能夠保佑我們的國家平安無事。如果這一願不能實現,我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以死來報效朝廷。皇上年紀小,只能靠我們來輔助他。國家遭受如此災難,如果棄下皇上,只顧自己逃命,我實在是於心不忍。況且,我總朝政這些日子,不僅不能使國家平安無事,反而導致逆賊的反叛。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王允既然不願意隨隊伍撤離,呂布總不至於去綁架吧。
在兵荒馬亂中,王允扶着漢獻帝上到宣平城樓。李傕的人馬也到了樓下。不管怎麼說,漢獻帝雖說是個傀儡,但好歹也算是一個國家的象徵。李傕等將領還是拜見了。
漢獻帝這時的腿肚子在發抖呢,還是在王允的提示下,壯起了膽子,說了李傕。
“你們犯亂京城,到底想要什麼?”
李傕說:“董太師對陛下忠心耿耿,卻無故遭人殺害,我們只想替太師討回公道。我們不敢造反。在我們捉到兇手後,平了我們的心頭之氣。之後呢,我們願意接受你的處罰。”
漢獻帝就把目光投向了王允。
王允見此情景,二話沒說,向漢獻帝行了最後的君臣大禮,便隨士兵走下了城樓。
李傕命令手下,當場將王允處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