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舒與李儒分手後,立馬就去見袁術。
這個事,龐舒可不能等閒視之。如果袁術同意把貂蟬給李傕,事情就真的麻煩大了。李儒是見過真貂蟬的。假貂蟬英兒,更是李儒想要的女人。假貂蟬英兒和龐舒說過這事。這種事敗露,呂布的養兵之策,就可能毀於一旦了。至於自己,也就別想活着離開壽春了。
龐舒已經知道了袁術的生活規律。這個時候,袁術在袁府裡。龐舒就徑直到了袁府。
袁府的下人也熟悉了龐舒,知道這個人是主子的好友,就放行了。
進到袁府中的龐舒,見到袁術正在和幾個小妾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見到龐舒來到,袁術終止了遊戲。
“見笑。見笑了。”袁術將龐舒引進書房。
僅這一規格的接待,足以看出,兩個人的關係已經非同一般了。
龐舒說:“袁公所說,我不同意。袁公能夠玩這樣的遊戲,讓我深感佩服。”
“哦。有何高見,說來聽聽。”
“袁公說我可能見笑,無非是說,你的年紀,似乎不配玩這種遊戲了。其實呢,恰恰相反,這足以證明,袁公精力過剩,精力十分的充沛。這種精力,可是一個謀略幹大事的男人才有的。”
“哈哈。哈哈。”袁術笑着,說:“龐舒啊。你沒到我這裡來,沒能成爲我的謀士,真的是一大憾事啊。”
龐舒說:“袁公。我可是在你眼前啊。”
“對。對。”袁術補救了,說:“補缺。補缺了。”
龐舒不是來閒聊的。他把要說的話頭扯過來。
“袁公。我在街上遇見了一個熟人。”
袁術問:“我可認識?”
“一個叫李儒的。想必袁公認識。”
“哦。”袁術說:“那個死鬼董卓的女婿。”
龐舒說:“李儒要來見你。你一直閉門不見。”
袁術說:“笑話吧。李傕居然敢來要貂蟬。說貂蟬在我手裡,應該交給朝廷。屁話。他李傕就能代表朝廷。也不先問問,我袁術有沒有同意他代表朝廷。”
龐舒說:“李傕也太狂了。這個人,我也打過交道。還有李儒,生意上曾經有過交往。他們都有野心。李傕仗着劫持了獻帝,以爲可以左右天下,所有人都聽他的。”
袁術的鼻腔裡“嘿”了一下,說:“怎麼可能。”
龐舒說:“就我所知,呂布和他們可不一樣。”
袁術對這個話題極爲感興趣,問:“哪裡不一樣?”
龐舒說:“呂布對我說過。他找人算過命。說他這一生,不可能成爲天子。祖上沒有積下這方面的德。他的命就是找到一個明主,好好的跟着,過完一生,就是福。他說了,最初跟丁
原,後來跟董卓,都沒有想過要替代他們。只是,那兩個人太小看他,不把他當一個人才。他一心就想找一個明主。後來,也是巧了,遇見了你。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接納了他。”
袁術笑了,問:“呂布真的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想的?”
龐舒說:“你看我,像是一個說假話的人嗎?”
袁術說:“我看不像。”
龐舒說:“說實話。呂布要是心地不這樣實誠,我也不會跟他了。我跟他,看重的是他的實在。”
袁術點頭。
龐舒看看火候快到,不失時機的說:“呂布還跟我說了掏心窩的話。”
“什麼話。”袁術對呂布的態度極爲重視。
龐舒說:“呂布說,他明白你的心思。也認爲你應該有這樣的心思。”
“明白我什麼心思?”
“你想替代獻帝,建立袁家王朝。”
袁術的臉色突然的凝重,肅然。這種話可不是隨便說的。袁術的心裡確實是有這個想法。有些想法是可以被人說。有些想法卻不可以被人說。想當皇帝這事,會被羣起而攻之的。袁術想糾正龐舒的說法,想告訴龐舒,自己沒有這個想法。
還沒有由袁術開口,龐舒又說:“呂布說他也有一個野心。”
“什麼野心?”袁術把自己的這事先撇下了。
呂布也有野心,這是袁術要關心的。
龐舒說:“他要在哪裡跌倒,在哪裡爬起來。”
“此話怎講?”
龐舒說:“呂布被李傕趕出長安,是一個奇恥大辱。呂布是一個威名在外的英雄。本是無人可敵的。天下人,誰不知道呂布和赤兔馬。可是呢,卻敗在李傕手裡。呂布不可能心甘誠服。他要重回長安。他要重新進入朝廷,執掌大權。這或許是他今生最後一個夢想了。”
袁術聽明白了,說:“這個容易。我可以幫他圓這個夢。”
龐舒說:“我是局外人,看出來了。你倆真的是不謀而合。呂布就說過,跟了你,有可能實現這個夢想。”
袁術問:“龐舒。你說說,那個李儒,我是見,還是不見?”
龐舒說:“見,肯定要見的。不見,就顯的你沒有氣度了。見了,給他話,讓他明白,回去轉告李傕。”
袁術問:“什麼話?”
龐舒說:“這就看你想怎麼說了。中心點只有一個,不要讓他們小看了你。不要以爲老虎沒有發威,當成病貓。”
袁術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就放話,讓李儒來見我。”
龐舒說:“這個事,袁公要是相信我,我來安排吧。”
袁術說:“行。這事,交給你辦了。”
龐舒說了自己的想法
。李儒這幾天,到了這裡,一直坐冷板凳。龐舒過去,說已經疏通過了,袁公答應見李儒。然後,兩個人一道來見袁術。袁術可以把話說重些。以袁術現有的實力,如今又和孫堅,還有呂布,結成三角同盟。用不着怕李傕什麼。李傕依仗的,就是手上有獻帝。
到時袁術要是把話說重了,龐舒可以適度的和稀泥,調節不愉快的氣氛。這樣呢,袁術把要說的話說了,要表的態度表了。龐舒適時的調節,李儒也不至於面子上難看。
袁術認爲龐舒這個想法不錯,就同意了這個方案。
龐舒做了註解,意思是要不暴露他是人質的護花使者。李儒要是知道這一身份,可能會節外生枝。袁術點頭,說是明白了。
袁術問最後如何處置李儒,想聽聽龐舒的意見。
龐舒說:“袁公。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李傕狂妄自負,眼中根本就沒有你。不管怎麼說,貂蟬在你這裡,他居然敢提出要。他有什麼權力,不就是仗着劫持了獻帝。這是試探他的權力程度。李傕纔是最可怕的,也是最可恨的。至於李儒,也只是沒有去處,爲李傕跑跑腿。這樣的人,也就不要太爲難他。讓他回去算了。”
袁術認爲龐舒的分析有道理,決定將李儒驅逐出境。
這可以表明一個信號:我袁術的地盤,誰也別想來圖謀什麼。
龐舒離開袁府,直接去李儒下榻的客棧。
李儒居然在喝酒。面前一小瓷罐白酒,一碟花生米。
龐舒到了後,李儒一笑,沒問結果如何,卻做了個手勢,意思,你也來一口。
龐舒擺手,說:“這種酒。我不喝。”
李儒說:“也是。我忘了。面前這位是大老闆,不可能喝我們的這種酒。”
龐舒說:“錯也。你可別忘記自己的身份。大將軍。我到你跟前,只能是百姓和官的關係。”
李儒問:“你看我像官嗎?我有官架子嗎?你看我有前呼後擁嗎?”
龐舒笑了。不看李儒的表情,僅聽這三個問號,就知道情緒不佳。
“將軍。你也不問我,事情辦成什麼樣了。”
李儒說:“我相信你。龐大人沒有事情辦不了的。要不然,生意也不可能做得如此的風生水起。這可是我李儒今生望塵莫及的啊。”
“哈哈。哈哈。有李大將軍這樣的擡舉我,事情辦不成,也要想辦法弄出一個好結果。不然,我的面子下不來。”
李儒問:“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龐舒說:“明天上午。”
李儒又問:“我們現在做什麼?”
龐舒說:“你剛纔不是說了嗎,龐舒小子有錢。當然是我請你喝酒了。走吧,出去找個館子。咱們好好喝幾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