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舒沒有回到豫州來。英兒的心裡最不好受。
英兒在嚴氏面前,說了呂布。
“大姐。你不認爲呂布這樣做,有些不盡人情嗎?”
以前,英兒開口閉口,稱呂布爲將軍。將軍這樣說,將軍那樣說。現在,改口了,也叫成了呂布。
嚴氏說:“改口了。”
英兒無語,只是默默地看着嚴氏。
嚴氏說:“男人考慮問題,總是比我們女人要遠一些。要不然,怎麼做成大事的都是男人。”
儘管嚴氏對呂布也有了些看法。但在面對英兒有情緒時,嚴氏還是站在呂布一方。嚴氏認爲自己有義務站出來維護呂布的威信。
英兒說:“我只是感覺,我們一家子,對龐舒太不公平了。”
嚴氏在腦子裡搜索,想找出一些話來安慰英兒的情緒。可是,找了半天,沒有合適這個時候說的話。
“這樣吧。瞅着機會,我和呂布說一說。看能不能給龐舒一些補償。”
英兒說:“即使給了補償。以我對龐舒的瞭解,他不會要。”
嚴氏盯着英兒看。
英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明顯的情感傾向,迴避了嚴氏的目光。
嚴氏說:“英兒。我知道你和龐舒在壽春相處過一些日子。可你要清楚自己是誰的女人。你這種話,不要再對別人說了。對貂蟬,最好也不要說。明白我的意思嗎。大姐這是爲你好。”
英兒點頭。這一點上,英兒的心裡明白,嚴氏是厚道人,不會像曹氏那樣拿了別人的事出去亂說。
嚴氏對呂布不是沒有看法。只是不好在這幾個年輕的女人面前說出來。嚴氏也認爲,呂家上下對龐舒,應該有欠債的感覺。
英兒說:“大姐。我向你承認。我對龐舒的印象是很好。我認爲,龐舒是人真正的男人。他爲呂家所做的一切,我聽說了,也親眼看見了。說實話,要不是已經跟了呂布,我會嫁了他。”
嚴氏說:“英兒。你這樣想,很危險。”
英兒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行的正,不怕影子斜。正因爲龐舒不在這裡了,我纔敢這樣對你說。”
嚴氏問:“龐舒知道你有這個想法嗎?”
“不知道。”
“他是不是感覺到?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的。”嚴氏做了特別的提醒。
嚴氏操持這個家,事無鉅細,都得管到位。如果英兒或龐舒,即使一方在這個方面有不正常的感情存在,都要想辦法阻止了。如果有了超越一般的關係,是要被社會譴責的。
英兒說:“他感覺不到。在他面前,我沒有感情上的
流露。我有意無意的在龐舒面前表示過,我愛呂布。愛呂布的英勇,愛呂布會疼自己的老婆。”
嚴氏點頭,說:“這樣做,就對了。關於龐舒的事,我會瞅個機會,同呂布說一說的。”
這一天,嚴氏對呂布說了龐舒的事。
呂布卻說:“龐舒從一開始幫你們,就是有想法的。”
嚴氏愣了一下,不解,問:“什麼想法?”
呂布說:“他救了你們。爲什麼救?他知道你們是呂布的人。這一點上,生意人都是很精明的。”
對於呂布的這個說法,嚴氏很是吃驚。她萬萬沒想到,呂布會有這樣的想法。
嚴氏有疑問。
“你說龐舒救我們時有想法。當時的情況是你不在長安。你沒了權力。說難聽些,你還在被追殺的路上。他還會有這種想法?不會吧。”
呂布說:“生意人的頭腦,不是你這樣的簡單。他們看的遠。知道我呂布有朝一日還會翻身,還會起來。他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嚴氏笑了,問:“龐舒什麼時候可以釣上你這條大魚?”
“總有一天,我呂布還會迴歸長安城的。到時,龐舒的人情債,我會加倍償還的。”呂布表現了十分的自信。
嚴氏說:“我覺得啊。龐舒幫我們,並不是想釣什麼大魚。他要是這樣想,本錢下的太大了。”
呂布問:“什麼意思?”
嚴氏又問:“龐舒護送英兒去壽春,怎麼解釋。那可是有風險的。”
呂布的目光掃了嚴氏,不屑一顧的說:“你呀。婦道人家的見識。我呂布的爲人,我呂布的英名,袁術是含糊的。你以爲所謂的人質,真的會有危險?有危險,我會把英兒往虎口裡送?我做事,心裡是有數的。”
嚴氏嘆一口氣,不想再同呂布說下去了。她感覺到,呂布變了。變化很大。現在的呂布,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呂布。她的話,呂布是聽不下去了,甚至有些厭煩。嚴氏不敢相信,這纔不到一年的時間,呂布的變化就這樣的大。
嚴氏本是轉身走了,卻又回來,問:“貂蟬懷孕,龐舒想方設法弄些補品,山上的,水裡的。那天,你也看見了的。那麼寒冷的水裡,龐舒可是爲了讓孩子有奶,下到寒冷的水中捉魚。”
呂布的神情,明顯的討厭嚴氏的囉嗦,說:“龐舒是想兩個孩子叫他乾爹。乾爹就這樣的好叫嗎?總得做出些什麼吧。”
嚴氏無語。徹底的無語。呂布居然是這樣的冷酷。嚴氏有了一種感覺,相濡以沫的感情走到頭了。她在呂布的心目中沒有什麼地位可言了。這不是她的敏感,是呂布剛纔每一句逼過來的話
語。這在從前,根本就不會出現。
如今的情況真的變了。
看着嚴氏走開,呂布搖頭,有點不屑一顧,自說自話:“婦人之見。”
嚴氏來到貂蟬的房間。嚴氏這時的心裡是有氣的。
“兩個孩子睡着了?”嚴氏說了一句廢話。
嚴氏是先看了兩個孩子的睡相,並且給兩個孩子掖了被子。現在卻問出一句這樣的話。
“大姐。你的臉色不好。”貂蟬說了自己的發現。
嚴氏說:“讓呂布給氣的。”
貂蟬問:“怎麼了?”
嚴氏說:“他變了。我可以離開他了。”
“大姐。你怎麼說了這話?”
嚴氏有了一絲苦笑,從臉上滑過。
貂蟬不知道嚴氏和呂布之間發生了什麼,也就有些小緊張了。貂蟬不希望嚴氏和呂布之間發生不愉快。這個家,可以說是嚴氏在平衡各種關係。幾個女人都聽嚴氏的。曹氏那麼難講話,也看嚴氏的臉色行事。
貂蟬在猜測,只有一種可能,關於龐舒。貂蟬隱隱約約感覺出,對於龐舒這個男人,這個家中會出現一次爭論,還有可能會爭得臉紅脖子粗。
見嚴氏不說話,貂蟬問:“是不是在龐舒這件事上?”
嚴氏看了貂蟬,苦笑,默認了。
貂蟬說:“男人考慮問題,和我們的不一樣。尤其是呂布這樣的男人。”
嚴氏笑、笑自己找錯了說這件事的對象。以嚴氏對貂蟬現在的瞭解,幾個女人中,最偏袒呂布的,當數眼前這個女人了。
嚴氏調換了話題,說:“我來和你商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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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蟬沒問是什麼事,只是眼睛看着嚴氏。
嚴氏說:“我還是想去鄉下弄幾間房子。我帶上呂帛兒去鄉下住。”
這個話題,嚴氏不是第一次提。只是,每次提出來,呂布都是反對。呂布有理由,說這個家,沒有嚴氏不行。
現在,嚴氏再次提出這個話題。
貂蟬笑了。她明白嚴氏現在的心情。
“估計,他不會同意。”
嚴氏說:“這次,有可能同意。”
“這樣也好。”貂蟬支持嚴氏去鄉下蓋房子的想法。
貂蟬已經看出來,如果長期這樣下去,嚴氏可能會和呂布吵架的。分開一些日子可能好些。貂蟬還有考慮,一個家,四處漂泊,也不好。不管怎麼說,落葉要歸根。有一個穩定的家,總是不錯的。
嚴氏說:“你幫着在呂布面前說說。現在,我說的話,他不怎麼聽了。已經不是從前了。”
貂蟬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