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舒和假貂蟬到了申州後,只是吃了一餐飯,就直接去淮南。
呂布本來的意思,是要龐舒和假貂蟬在申州住幾天,路途勞累,休整一下。他呢,派人去聯絡袁術,再溝通。等到袁術發話,再讓龐舒和假貂蟬過去。
龐舒不同意。呂布軍中缺糧草已經很嚴重。這可能導致一支隊伍直接垮掉。現在的情形,如同救火,一刻不能耽誤。
呂布也知道這事的急。可有些事,得走程序。袁術是說要等呂布的人質到了,就調撥糧草。袁術又是一個優柔寡斷今天的話明天不一定算數的人。不知道袁術現在的想法,是不是又有了變化。
龐舒聽呂布分析了,手一揮,說:“別管那麼多。袁術既然已經說過,就直接過去。他這個人,我打過交道。你給他時間,他就婆婆媽媽的。對付這種人,只一個字,逼。”
呂布說:“我怕他到時不認賬,趕你倆回來。”
“哈哈。誼兄。你恰恰忽視了他還有的長處。”龐舒笑過後,說:“他身上也有俠氣。他還好面子。我和假貂蟬往那裡一站,他會反悔嗎?不會的。你就等糧草吧。”
呂布想想,也就認同了龐舒的說法。
“這樣吧。我寫一份簡貼。”
龐舒說:“這是應該的。不然,我就這樣過去了,多少有些冒失。”
呂布寫了一份簡貼,龐舒帶上了。
其實,龐舒根本用不着呂布寫一份簡貼。
如果套用武林的關係來比喻,龐舒可以說是袁術的徒孫。龐舒曾經是孫堅的部將。孫堅借討伐董卓的機會到魯陽與袁術相會。當時,孫堅離開南方到北方,遠途作戰,自然有自己的目的。當時的情況,孫堅雖然拉出一支人馬不少的隊伍,軍事上屬於剛剛起步,在中原沒有穩定的地盤。權宜之計,就投到了袁術門下。
孫堅能夠投到袁術門下,袁術求之不得。事實也證明,袁術接納孫堅是十分明智的。有了孫堅的這一支人馬,袁術在之後的作戰行動中,順利拿下了宛城,後來又佔據了豫州,之後就直接虎視眈眈荊州了。
龐舒是在宛城之戰中受傷的。受傷後的龐舒脫離了孫堅。
袁術認識龐舒。也正是因爲這個,龐舒可以直接面見袁術。龐舒只要提起那一戰,袁術也就明白了,要是換個說法,龐舒是爲他袁術受傷的。龐舒也可以說成是袁術拿下宛城的有功人員。這也是龐舒敢於護送假貂蟬到袁術門下的底氣。
龐舒和假貂蟬到了淮南,發現地點不對。轉而又來到壽春。
袁術駐軍的本部已經轉到壽春。
衛士攔住了
龐舒。
龐舒報了自己的姓名。
“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說孫堅的部將龐舒來見。”
衛士進去了。
不一會,衛士出來。
衛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說:“你請進,主帥在等你。”
龐舒和假貂蟬就進去了。
袁術見到龐舒身邊有一個還算是美麗的女人,心裡嘀咕了。龐舒來看我,還帶了家眷來。袁術把假貂蟬當成了龐舒的夫人。
龐舒行了禮,說:“袁公。我已經改換門庭,到了呂布門下。”
袁術聽龐舒這麼一說,明白了。
龐舒把呂布寫的簡貼拿出,遞給了袁術。
袁術看了呂布的簡貼,放下。
“這位,就是呂布的夫人貂蟬了?”袁術的目光罩在了假貂蟬的身上。
假貂蟬起身,行禮,問安。
袁術側了手掌,說:“夫人免禮,請坐。”
假貂蟬剛纔還懸着的心,這下落地,踏實了。
龐舒說:“袁公,人來了。這下該放心了吧?”
袁術笑,說:“我沒有不放心。呂布想加盟我的陣營,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不放心的想法呢。沒有的。”
龐舒也就哈哈一笑,說:“江湖上人都知道,袁公是有俠氣的。”
袁術說:“當時呢,我也只是隨口一說,玩笑而已。沒想到呂布當真了。”
龐舒的心頭一緊。袁術說的是什麼話?只是隨口一說。難不成,壓根兒就沒有接受呂布這支隊伍的意思。
袁術喝了一口茶,用手在嘴上抹了一下,說:“其實呢。貂蟬不來,我也是要給呂布糧草的。從今以後,他的隊伍就要跟隨我南征北戰,東討西伐。就是幫人家打長工,還得給一碗飯吃,至於工錢,那是另外一碼事。你想想,呂布就是幫我打長工,我總不至於小氣到不給他飯吃,是不是啊。”
龐舒說:“袁公所言極是。我也跟呂布說的,袁公不是小氣之人,沒必要讓貂蟬到這邊來受苦的。現在根據袁公的意思,我和貂蟬是可以回去了。”
袁術在面前做出一個且慢的手勢,說:“呂布既然這樣的守信用,捨得讓夫人到我這裡來。我臉上也有光。我呢,也得讓貂蟬在裡多玩一些日子,看看這裡的風景。哪有來了,不玩幾天,不吃幾餐飯,就回去的理。要是這樣,就以爲我袁術太小氣了,太不會做人了。”
龐舒問:“真的是住幾天?”
袁術說:“既來之,即安之。你就陪貂蟬在這裡多玩幾天。還有呢,就江山社稷的事,向你討教呢。”
龐舒說:“豈敢。袁公是以天下大任爲己任的。我哪敢和袁公論說這事。我是到處混飯吃的。我的心思不大,只要有一碗飯吃,就心滿意足了。”
袁術說:“你是謙虛了。我看你龐舒,就是蘇秦轉世。”
龐舒說:“袁公快別說了。我已經汗顏了。我哪裡有蘇秦那樣的雄才大略。”
袁術笑,說:“好。不說。不說。不過,我對你可是生氣的。”
假貂蟬一直在聽兩個男人說話。準確的說,這兩個男人在鬥智。這時聽袁術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裡不免一驚。袁術要是生氣,他倆在這裡可就有麻煩了。
袁術說:“你能到呂布那裡。爲什麼就不能到我這裡?”
龐舒說:“我這不是來了嘛。”
袁術說:“你是爲呂布來的。”
龐舒說:“袁公。我人已經在你這裡。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包括去戰場上衝鋒陷陣。你指揮好了。我隨時爲你待命。”
袁術大笑,說:“你這話,我愛聽。好。咱不說虛的。一言爲定。我用得着你時,你得給我面子。”
龐舒說:“我是男人,吐出的唾沫就是釘。”
袁術哈哈大笑。顯然,他爲龐舒這一說,很開心。
兩個男人繼續敘舊。假貂蟬懸着的心也就徹底的放下了。本來以爲,到了這裡,會有一番驚心動魄的鬥智鬥勇。現在看來,這樣的想法是多餘的。
假貂蟬對龐舒又了一些新的認識。龐舒的城府竟然這樣的深。他有勇氣陪她到這裡來,感情是有本錢的。在呂布面前,居然沒提這事。
袁術讓人叫來了內務總管,給龐舒和假貂蟬安排住處。
看着龐舒和假貂蟬走出門,袁術搖頭。
袁術可是嘀咕了。江湖上的傳說不可信。聽說貂蟬如何、如何美麗,閉月羞花。根本就不是。我看,只能說長的還算可以。用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就太過了。我還真以爲呂布的這個小老婆多了不得呢。
內務總管似乎早就得到指示,把龐舒和假貂蟬領到一處已經準備好的小宅院裡。
這裡的環境也還不錯。內務總管出去一會,領來了一個女孩。
“這是袁公給你們配備的丫環。她叫草香。”
草香沒有給龐舒行禮,只是淡然一笑。至於假貂蟬,草香沒有正眼看。龐舒點頭,一笑。以他的眼光,這個所謂的丫環,有些來頭。從剛纔的舉動,如果不是不懂事,就是有背景。再細看這個丫環,長相一般,神態卻老成持重。
龐舒心中有數了,面前的女孩,肩負特別的使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