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一個人坐在院中,看着遠方的明月不知道下午自己的拒絕到底是對是錯,孔融乃是一個名士,爲官更是清廉,而給了他的也是長史這樣的權重之職,可以完全算孔融身邊的文官之首了,他還這麼年輕,以後會有大把的機會等着他,可他還是選擇了拒絕,就和當初拒絕劉璋的邀請一樣,他的理想就是要做好一個大夫,現在自己連一個好大夫都沒有做成,靠着那點小聰明做官,或許會有些成績,可完全背棄了自己的理想,更重要的是違背了自己曾經對母親的承諾。
太史慈拿着一瓶酒走到了魏禹身邊坐下,輕聲詢問道:“二弟,今日爲何要拒絕孔大人的邀請呢?長史可不是一個小官,大哥拼了這麼多年還比不過一個長史,你不覺得有些可惜嗎?”
魏禹喝了一口太史慈拿過來的清酒,過了好一會纔開口說到:“大哥有所不知,弟曾答應過母親要做一個好大夫的,現在還沒有出師就選擇出仕,我怎麼對的起母親呢?只是對不起孔大人了。”魏禹想到孔融走時候滿臉的失望之色,心裡不禁有些不忍,而且孔融離開的時候還依依不捨的告訴自己,只要自己願意北海的大門永遠對自己敞開,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那串珍珠,孔融真的是喜歡自己,魏禹也告訴自己,如果有一天孔融需要自己的幫助,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幫他。
太史慈輕輕嘆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幫兩人的酒杯中添滿酒,和魏禹兩人一起暢飲起來,兄弟二人都明白,對方的心裡總有一個不能讓人所知的秘密,太史慈雖然很可惜魏禹的拒絕,可他更懂得尊重魏禹的選擇,對他來說只要是二弟作出的抉擇,哪怕是讓他對抗任何人他都會想也不想的付出,這纔是肝膽相照的兄弟。
第二日兩人醒來後才發現,昨晚兩人都喝多睡在了院子裡,還好兩人身體都不錯,魏禹受傷的地方隱隱有些疼痛,可他搖了搖牙就沒有在意,兩人都不知道昨晚最後自己說了什麼,只是記得兩個人抱在一起說了好多好多。
太史慈把桌上裝着珍珠的盒子遞給了魏禹,朝着紫兒和趙雨的房間看了一眼,太史慈知道紫兒喜歡這串珍珠,而且魏禹也從來沒有送過什麼好禮物給紫兒,示意魏禹把這串珍珠送給紫兒。
魏禹拿着手中的這串珍珠心裡挺怪的,自己那麼對孔融,孔融依舊把這串珍珠送給了他,就這份大度也不是他自己可以比的上的,魏禹感謝的看了看太史慈,雖然他知道孔融這串珍珠是送給自己的,可畢竟當時僕人所說的是送給太史老夫人,現在太史慈卻讓他送給紫兒,這份對於錢財的毫不在乎讓魏禹心裡也暖了一下。
魏禹走到了紫兒的門前,剛準備敲門的時候,紫兒把房門從裡面打開了,看到魏禹站在門口,開心的衝出來抱住了魏禹的胳膊,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門裡面,發現趙雨沒有出來,這才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魏禹看着紫兒如此可愛的樣子,完全有些哭笑不得,兩個丫頭的爭風吃醋他心裡很明白,可他現在把這兩個丫頭都只是當作小妹妹看,或許也是他現在沒有心思去想男女之事,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娶她們中的哪一個,可他卻根本就不懂女孩的心思,紫兒和趙雨經過魏禹受傷的一件事以後,已經達成了一致,魏禹是她們兩個人的,現在她們更多的矛盾是誰做大誰做小而已,魏禹因爲和女朋友分開,所以他心裡已經有些害怕面對感情,一直用她們還小這樣的藉口來麻痹自己的。
紫兒把魏禹拉到了一邊,小聲的問道:“魏哥哥,你是不是專門來看我的啊,嘿嘿,是不是不找小雨那個瘋丫頭。”
聽到紫兒的問題,魏禹直接笑了起來,連這個都要比較,他也就直接無奈了,摸了摸紫兒的小腦袋,看着紫兒可愛的模樣,疼愛的說道:“是啊,肯定是專門來找你的啦,而且還要送你一個禮物呢?”
紫兒看着魏禹遞到眼前的盒子,疑惑的看了看魏禹才把盒子接了過去,他從來都沒有收到過魏禹的禮物,今天猛的收到禮物反而讓她有些吃驚,可當她把盒子打開以後才發現現在才叫驚喜,一串乳白色的珍珠平平的躺在盒子裡,紫兒直接就反應過來,這個就是孔融那天放在桌上的那串珍珠,沒想到魏禹真的給自己拿了回來,紫兒的眼圈直接紅了起來,她只是隨便那麼一說,魏禹就會爲自己贏回來,紫兒直接被感動的哭了。
魏禹就想不通了,他被紫兒突然的哭泣弄的有些亂了,紫兒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大哭起來,魏禹只能好言相勸,哄了好久紫兒纔不哭了,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紫兒猛的在魏禹臉上親了一口,轉身跑回自己房間裡了,魏禹現在完全迷茫了,剛纔還哭的稀里嘩啦的傢伙,變化也太快啦,摸了摸臉上被紫兒親過的地方,無語的搖了搖頭離開了。
兩個丫頭爲了這串珍珠差點打起來,兩個人因爲這串珍珠整整鬧了好幾天才停了下來,而始作俑者的魏禹,這幾天凡是遠遠看到趙雨肯定會躲起來,這個丫頭每次看到魏禹都會狠鬧很長時間的,魏禹最近這些日子除了每日要去給老夫人檢查身體以外,剩下的時間就基本上在草叢和院子裡和趙雨躲貓貓了,而紫兒那個煞星還成天把珍珠掛在自己脖子上,成天在趙雨面前炫耀,更加讓這個丫頭心裡不平衡了。
“二弟!二弟!你在哪裡啊?”太史慈一進家門就急急忙忙的喊着到處找魏禹,趙雨看到太史慈找魏禹,她也跟在太史慈的後面,她已經三天沒有看到魏禹了,無論她是堵還是攔截,都會被魏禹逃脫,現在的趙雨已經恨不得要把魏禹綁在自己身上了。
“大哥,我在這裡……”魏禹的聲音從房頂上傳了下來,之間魏禹一躍從房檐上跳了下來,這些日子他實在是無處可躲了,只能無奈的蹲在房頂,而且他發現房頂視野特別好,所以這已經是他在房頂上待的第三天了。
趙雨看到魏禹的出現,就紅着眼睛朝着魏禹衝了過去,還好太史慈抓住了身邊的趙雨,否則魏禹又該閃人了。太史慈很緊張的走到魏禹身邊說到:“二弟,剛纔華先生派人送話過來,京城有位大人物身體有恙,而名醫張仲景已經沒有辦法了,得知華先生在幽州,朝廷的聖旨已經到幽州了,華先生希望二弟能趕快趕回遼西去,跟隨他一起前赴洛陽,還說這次事情非同小可,讓二弟迅速啓程。”
魏禹看到太史慈如此緊張的表情,知道事情肯定非常嚴重,對身邊還紅着眼睛的趙雨說到:“雨兒,趕快去找紫兒,你們兩個人迅速收拾東西,我們一會就啓程。”
太史慈拍了下魏禹的肩膀,說:“二弟趕快啓程吧,孃親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就不用擔心啦,快馬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馬上也裝有乾糧和水,聖旨並非小事,還是趕快回去吧,等過些日子母親身體好了,哥哥定會前來尋找二弟的。”
“大哥,孃親身體還需好好療養,該注意的地方我已經交代給小燕了,你要多操心纔是,還有平日裡多和同僚溝通溝通,這次去遼西,弟定會找公孫大人美言幾句的,希望能調哥哥去遼西那邊,等洛陽的事情結束,弟定當回來看望孃親。”
兄弟二人還沒說幾句,紫兒和趙雨兩個丫頭已經拿着行李走了出來,這兩個丫頭雖然平時愛玩愛鬧,可到了緊要關頭還是比較給力的,魏禹和太史慈狠狠的抱了一下,就帶着兩個丫頭騎着馬離開了。
太史慈看着三人離去的影子,摸了下自己的眼睛,自嘲似的說了句:“今天的風沙怎麼這麼大啊。”可手上的淚珠卻很明顯的證明,這個錚錚鐵骨的男兒流淚了,雖然他和魏禹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長,可他們之間的感情卻已經深深的種在了太史慈的心裡,這些日子是太史慈這些年來最開心的時光,而且自己還有那個處處都貼心的兄弟,讓他這些日子心裡一直都是暖洋洋的。
魏禹三人騎着馬一路就向着遼西方向衝了過去,三人沒有了來時的那種歡樂之情,魏禹心裡也很明白雖然現在大漢王朝岌岌可危,但聖旨所代表的意義可不是一星半點,他可不想再因爲自己耽誤在路上的時間而壞了華佗的性命,如果他們不能按時到達洛陽,只是一個不尊聖令就可以把他們幾個所有的腦袋都砍好幾次的,三人就這樣一直快馬趕路,兩個丫頭連一句累都沒說都在咬着牙堅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