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混亂的匈奴人,還在自相踐踏的混亂中沒有掙脫出來的時候,敖烈已經跨上了照夜雪龍駒,準備對匈奴人發起總攻。
戰事進行到現在,匈奴人已經死傷兩萬多人了,他們的士氣受到了極大地打擊,而且正處於混亂之中,是敖烈擴大戰果、一舉擊敗匈奴人的最好時機。不過敖烈沒有立刻發動攻擊,只是讓麾下的將士做着戰前的準備而已。
敖烈還在等,等着匈奴人用自己的身體把工事外的絆馬索等障礙,用身體磨平。陷馬坑和陷阱等障礙,是死物,他們是不會分敵我的,在吞噬了大量匈奴人性命的同時,也會給漢軍帶來麻煩,現在前面的陷阱等都已經被匈奴人用生命填平了,只剩下絆馬索和拒馬樁這兩個障礙了,等到匈奴人再付出一些生命,把它們磨平之後,就是敖烈發起攻擊之時。
沒有讓敖烈等太久,匈奴人在一片混亂中,終於把所有的障礙物都踏平了,爲此,他們着實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有三四千匈奴騎兵,在這場自相踐踏的混亂中,迴歸了大漠的懷抱,他們的血肉被同胞的馬蹄踐踏成了肉泥,與滾燙的黃沙糾纏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時機已到!敖烈舉起霸王槍,發出一聲斷喝:“全軍出擊!”土牆下,其他的部隊都已經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準備發起進攻了,只有虎賁軍的五千力士還停留在土牆之下。在聽到敖烈的命令之後,這五千虎賁力士同時發出仰天怒吼。然後用雙手推動土牆,在五千人的合力之下,堅固的土牆被他們的大力所推倒,隨着轟然一聲崩塌,土牆傾倒在黃沙上,帶起一陣煙塵。
塵煙散去,虎賁力士們已經退到了兩側,讓出中間一條寬闊的大路。速度不是他們的長項,因爲,在漢軍的戰鬥序列中。打頭陣的是以速度見長的龍驤軍。呂布怒吼一聲。方天畫戟被他高高舉起直指天際,一馬當先衝出了工事,同時怒吼道:“龍驤所屬,鑿穿敵人!”
近萬名龍驤軍精銳緊緊跟隨在呂布身後。手中沉重的龍角槍寒芒隱現。指向眼前的匈奴人。齊聲高呼:“龍驤之怒,有進無退!鑿穿!鑿穿!!”
繼呂布的龍驤軍之後,敖烈白馬金甲的形象出現在匈奴人的眼中。趙雲和典韋各持銀槍和雙戟,分列敖烈兩側。五千血殺軍氣勢如虹,高舉着斬馬刀,用冷酷又冷靜的眼神,看着遠處的匈奴人。
敖烈遞給趙雲一個眼神,趙雲會意,舉槍高喊道:“血殺所屬,衝!”身爲敖烈麾下四支精兵之首的血殺軍,其戰鬥素養和精銳程度,自然不是吹出來的,是實打實的在各種戰役中,不斷磨練出來的。隨着趙雲響亮的呼喊,五千血殺軍高聲應和:“血殺之魂,有征無戰!殺——!”
血殺軍衝入戰場之後,面如鍋底的許褚站了出來,在他身後,是八千多名的烏桓騎兵。這些烏桓騎兵原本有萬餘人,在經過和於夫羅以及呼廚泉兩部的激戰之後,只剩下了八千多人。這些烏桓騎兵原本是歸太史慈統領的,隨着太史慈奉命返回明州,敖烈就把許褚臨時調到了烏桓騎兵統領的位置上。
騎在同樣壯碩的黑色駿馬上,許褚舉起來自光武秘寶中的混沌開天刀,發出一聲震動天地的怒吼:“殺光匈奴人!”八千多烏桓騎兵沒有屬於自己的戰號,也沒有發出同聲應和的呼喊,但是他們發出了烏桓人特有的呼號聲,和匈奴人狼嚎一樣的呼號有些類似,一陣陣惡狼一樣的呼號,顯示着烏桓騎兵們對戰鬥的渴望。
許褚之後,終於輪到馬超的虎賁軍出場了,馬超早已是急不可耐了,對戰鬥的渴望,沒有人能比馬超更加強烈,他隨時渴望着在戰場上斬敵首級,立下不世功勳。虎頭湛金槍的鋒芒在空中劃過,馬超英俊的臉上,早已流露出了嗜血的興奮:“虎賁所屬!衝上去,沒有戰馬,咱們也不能落後!”
五千虎賁的熱血,瞬間被馬超這句別具一格的鼓舞點燃了,他們高舉起斬馬刀,揚天怒吼:“虎賁之威,有死無生!殺!衝到騎兵前面去!”隨後,這五千虎賁力士爆發出了驚人的能量,他們竟然拖着重達六十多斤的四層明光鎧,舉着近二十斤重的斬馬刀,一路狂奔向前,超過了許褚率領的烏桓騎兵,繼而又趕上了敖烈的親衛血殺軍,僅僅落後龍驤軍一線,作爲第二梯隊投入了戰場。甚至就連敖烈都被虎賁軍爆發出來的速度嚇了一跳。
在這四支部隊之後,諸葛亮排出七星陣,率領着三萬多漢軍掩殺了過去。這些普通的漢軍,沒有精銳部隊那樣的精良裝備,也沒有超強的身體素質,但是他們在諸葛亮的安排下組成的七星陣,卻很好的彌補了他們的不足,讓他們在攻防兩端,都有着出色的發揮。假以時日,這三萬多新兵,在經過這次北伐之後,在經過戰場上血與火的洗禮之後,勢必會成爲敖烈麾下有一支可信賴的中堅力量。
在諸葛亮率軍挺進的同時,李儒也沒閒着,他把三百多暗影成員打散,讓他們進行兩兩組合,藉着前部漢軍衝刺的掩護,迅速潛入戰場,伺機刺殺那些指揮戰鬥的中層匈奴軍官,若有機會,則是對匈奴後方的首領們發起刺殺!在恢弘的戰場上,他們就像盤踞在暗處的毒舌,敵人一旦出現破綻,他們便會吐出毒舌,給與敵人致命一擊。
與漢軍層次分明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匈奴人依舊沒能結束的混亂。匈奴人剛剛把絆馬索等障礙物踏平,還來不及調整,呂布率領的龍驤軍就已經殺到了眼前!龍驤軍以呂布爲箭頭。就像是一把滾燙的尖刀,插入了凝固的牛油中,瞬間就在匈奴人隊列中,撕開了一道缺口。然後,這把尖刀繼續向着匈奴人更深處,筆直的插了過去,大有將匈奴人一舉擊穿的氣勢。
血殺軍和虎賁軍也在各自統帥的帶領下,分作兩翼,開始了對匈奴人的猛攻,在敖烈等人悍勇的表率作用下。兩支精兵抖擻精神。各自憑藉着戰馬的衝擊力和堅不可摧的鎧甲,在匈奴人陣中一陣衝殺,摧枯拉朽般瘋狂的收割着匈奴人的人頭,勢不可擋的破開了匈奴人的防禦。把他們從中間切斷。被動的被分爲三個大小不一的陣營。
諸葛亮略作觀察。直接率軍運轉七星陣,奔向了匈奴人三個陣營中最大的一個。前面幾支精銳雖然悍勇,但畢竟人數偏少。想要解決大隊的匈奴騎兵,還是要依靠人數衆多的普通漢軍來解決。
許褚雖然沒有太靈活的腦筋,但也並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目前帶領的八千烏桓騎兵,將起到重要的作用,所以特意停頓了一下,等到諸葛亮殺入最大一股匈奴人陣營後,他才招呼着八千烏桓騎兵,向戰場的中央筆直的衝了過去。許褚的用意很簡單,他就是要表現出一副擒賊先擒王的態度,讓去卑等匈奴人隨時保持着心裡壓力,即便不能衝殺到去卑等人眼前,對他們造成殺傷,許褚也要讓他們心驚膽戰,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減弱他們對匈奴騎兵們的掌控和指揮,爲敖烈等人的作戰分擔壓力。這是典型的許褚式想法:就算俺打不死你,也要在氣勢上嚇倒你!
許褚的衝殺,很快引起了去卑等人的注意,他們明顯感覺到,許褚就是衝着自己等人來的,心中一慌,思路也就變得不再清晰了。去卑等人的指揮,開始出現一些細微的錯誤,同時也變得遲緩了起來。在恐懼之下,一些首領甚至下令抽調回衝殺在前面的族中將士,回防來保護自身的安全。可是在廝殺的戰場中,忽然回防勢必會帶起一連串的負面反應,前面的人忽然退下來,會給後面的人造成混亂,同時也會讓不明所以的人,在心中生出擔憂:這麼着急的後退,是因爲各個首領要跑路了麼?在這樣的心思之下,匈奴人的戰鬥力,驟然間又降低了一個等級。
戰場中,敖烈已經殺的滿身是血了,但卻沒有一滴是自己的,全是匈奴人在被他斬殺的過程中留下來的。沉重的霸王槍再度砸飛了一名匈奴騎兵,敖烈感到眼前豁然一空,原來,他已經在側方,完成了一次鑿穿。回顧戰場,處於正前方的呂布,此時也已經完成了鑿穿,正在調轉馬頭的同時,向自己這邊看過來,眼中帶着若隱若現的牽掛之意。
讀懂了呂布眼中的含義,敖烈把霸王槍交到左手,然後握起右拳在自己的胸口上錘了一下,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呂布不要擔心自己。呂布微笑着回以一個同樣的動作。隨後,遠隔戰場的兩人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兵器,異口同聲的爆發出一聲怒吼:“殺回去!”
剛剛完成調轉的血殺軍和龍驤軍,在兩人的怒吼聲中,傾盡全身的力氣,發出聲可震天的吼聲:“殺回去!殺回去——!!”於是,漢軍的鑿穿,再次出現在匈奴人中間,在匈奴人噴濺的鮮血中,瘋狂的斬殺着阻擋在鑿穿路上的匈奴人。
在完成第二次鑿穿之後,跟隨在敖烈身後的血殺軍已經少了很多,敖烈大略的計算了一下,發現四千八百名血殺軍,現在大概只剩下不到四千人了。戰損,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在戰鬥中,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會活下來,即便是血殺軍這樣的精銳也不能。
憤怒,點燃了敖烈的殺意。血殺軍的培養並不容易,每一名精銳的傷亡,都需要敖烈在戰後用很長一段時間和大量的錢財去彌補回來,而且血殺軍是敖烈的親衛,雖然敖烈不能準確的叫出每一個人的名字,但是敖烈對他們的面孔,卻是捻熟於心。那些消失的熟悉面孔,讓敖烈難得的憤怒了起來,也讓敖烈的身上,猛然間散發出無匹的殺氣,攝人心魄。
憤怒中的敖烈是十分可怕的,他接替了趙雲的指揮權,舉槍怒吼道:“血殺所屬,繼續鑿穿!殺!”血殺軍就是爲了敖烈而存在,他們爲敖烈而生,同樣也可以爲敖烈而死。在敖烈的怒吼聲中,四千血殺軍齊聲發出奮力的呼喊:“血殺之魂,有征無戰!誓死追隨主公!殺——!”新一輪的鑿穿,在血殺軍的怒吼聲中,猙獰再現……
受到血殺軍的刺激,其餘的漢軍被血殺軍的戰鬥意志所感染,紛紛發出忘死的呼喊,其中,尤以龍驤、虎賁兩軍爲最。在這一股殺聲震天的高呼中,去卑等人的心志爲之一震,有些驚恐的看向那些像是打了雞血的漢軍,對自身的防備自然也就鬆懈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