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吆喝聲響徹了大堂,此時陳留郡太守府內,正舉辦着一場酒宴。
呂布端着碗對張邈說道:“呂布不幸流落於此地,幸得張太守盛情款待,若是有什麼需要的事情,只需招呼一聲即可。”
呂布本已經投奔了袁紹,誰知幫了袁紹反被他所害,現在只能帶領家眷逃難,正巧路過陳留被張邈迎了進來。
陳宮舉着碗說道:“如今兗州內部十分空虛,孟卓又坐擁三萬精兵,現在就差將軍的一把火了。”
“我這裡沒有問題!”呂布心想都是曹操害的自己,現在可算有機會報仇了。
陳宮的話語十分的明確,他們早就想反抗曹操了,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目前兗州的精兵都被曹操帶走了,留下來的士兵都是新兵和老弱,勉強可以用於守衛地方的城池,這等於是上天賜給他們的良機。
張邈聽完陳宮的話之後,心裡面忽然間感覺到慚愧,曹操出征前特意囑託自己,讓自己照顧好他的家人和孩子,現如今又要起兵反對他。
想到這張邈搖着頭說:“我總覺得此事不妥當,若是我們趁機奪下兗州,那娘娘可怎麼辦呀!”
陳宮想了想說道:“孟卓此舉只是爲了除賊,想必娘娘會識時務的,這也是爲了兗州的安寧。”
呂布哈哈大笑道:“一個丫頭片子讓你們如此忌憚,那曹茗是貪生怕死之人,城破的時候還不得聽我們擺佈。”
呂布說完話以後,在座的人都陷入沉思之中,一旦戰起娘娘就會變成俘虜,到時候命運就變得坎坷了。
一聲雷響乍然傳來:“呂匹夫住口!娘娘造福百姓的時候,你還四處流竄當賊寇那!”
呂布一聽轉笑爲怒,直視過去乃是名猛將,此人坐在席中勢如泰山,讓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陳宮拍着桌子說:“典韋放肆!呂將軍是太守客人,豈能容得你辱罵,來人給我叉出去!”
兩名甲士聞聲走了進來,典韋坐在位置上任憑拉扯,無論甲士如何用力,依舊是紋絲不動。
呂布心裡暗自驚奇,這典韋身形魁梧不說,力氣還出奇的大,真想與他好好較量一番。
典韋起身甩開甲士,接着冷聲道:“不必驅趕我了,末將現在就告辭,免得礙了各位大人的眼。”
典韋拱手離開了大堂,憑己之力鬥不過亂臣賊子,乾脆去投奔曹公算了。
五日後,山陽郡刺史府內,曹茗正捧着竹簡思考一個問題,現在攻城戰死去的將士最多,如何減少傷亡比例是個關鍵,要不要嘗試製造火藥。
現在兗州轄有郡、國八個,經過州內的各項重大改革之後,節省下的青年勞動力是非常多的,平均每個郡都能提供兵源一萬五,這麼算下來要有十二萬之多,當然若是戰時可以多提供五千人,極限大概是在十六萬左右。
曹茗心想按照東漢中期的記載,正常一個郡能提供三萬以上兵員,可惜由於戰亂和疾病等特殊原因,現在的人口遠達不到標準。
目前整個漢朝多說能有近三千萬人,照比原來近六千萬要少一半,更可悲的是人口仍舊在逐年下降,相信用不了幾十年就會跌到低谷,看來三國末期不到一千萬人是真的。
曹茗思量再三,決定把最原始的火藥弄出來,最起碼能減少一些傷亡,更能推進天下統一的進程。
硝石、硫磺、木炭這些材料都有,而且古人已經把比例說的很明白了,剩下的就是派人去製造實驗了。
曹茗對身邊的燕纓說道:“你去把馬鈞叫來,我有些事情要找他,再讓人準備硝石、硫磺、木炭,記住此事要秘密進行,不許透露給其他人。”
“爲什麼要拿這麼多東西?”
燕纓心想這些都是點火之物,難道娘娘想要燒一些東西,可是要燒東西用木炭就足夠了,爲什麼要用上三種燃燒物。
“我要生火做飯!”曹茗的頭上出現一個井字,燕纓的老毛病又開始犯了,每次都要問十萬個爲什麼。
曹茗心裡有些後悔之前的決定,經過幾個月時間的相處後,燕纓對自己怨恨已經減少許多了,但是新的問題又在困擾着自己,這女人就像個懵懂無知的孩子,總是喜歡問一些重要的事情,而自己又不可能真告訴她。
燕纓嘟着嘴說:“娘娘肯定又在欺騙我,您根本不用親自做飯,一定是要幹別的事情用!”
曹茗揉着太陽穴說:“趁我沒生氣之前,你趕緊去準備好東西,小心我叫人打你屁股!”
“諾!”燕纓一聽曹茗這句話,心裡就知道她真的要生氣了,所以只能按照曹茗的要求去準備。
“我八成要更年期提前了,火氣愈發的大了......”
曹茗忍不住吐槽下自己,轉念一想還是蓮姐好相處,從來不會問東問西的,每次還能把事情辦的更完美。
“妹妹!”正巧曹昂急忙走了進來,看樣子是有重要的事情。
“滾!”曹茗以爲又是燕纓來煩自己,可是仔細一看卻傻眼了,眼前的人好像是自己的大哥曹昂,得想辦法趕緊補救一下才行。
“滾滾長江東逝水!”曹茗急中生智補齊一句話,總算打消了對方的疑慮。
曹昂立刻打斷曹茗的話說:“妹妹先放下閒情逸致,兗州現在出大事情了,陳留太守張邈背叛了父親,現在已經聯合了幾個大郡,不出半日就要到山陽郡城了。”
曹茗見曹昂不像是開玩笑,心想這曹操前腳剛離開,這張邈就開始謀反了,看來兄弟情義就是句空話。
曹茗思考道:“現在山陽郡剩餘的甲士只有兩千,就算守城都是很困難的,唯一的出路是向荀伯伯求助,他手下還有一萬多甲士。”
曹昂嘆氣道:“妹妹可能有所不知,那呂布也參與了反叛,目前在我們手裡的只有四座城了,所以荀先生恐怕顧不上我們了。”
曹茗心想陳留可是一個大郡,再加上陳邈又聯合了幾個郡,這叛軍的總兵力少說也在五萬人,而曹操現在正與陶謙糾纏在一起,就算以最小的代價撤回來,也頂多能剩下五萬人左右,這麼看來曹操並不佔有多大優勢。
想到這曹茗說道:“事到如今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我現在並不擔心叛軍有多少,我擔心的是民心不歸我們。”
曹昂想了想說道:“各州士族反對的都是父親,倒還真沒聽見反對妹妹的,那呂布初來兗州一定不得民心,也許這還真的是一個機會,可惜我們的手裡面沒有軍隊。”
曹昂也弄不明白士族們的想法,爲什麼要擁立呂布成新州牧,但是他知道父親肯定得罪士族了,至於是什麼事情他還不清楚
曹茗提議道:“軍隊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負責號召百姓們守城,再命令作坊製造多製造守城工具,畢竟城內有我們太多的心血。”
目前的幾個新建的大型作坊都在郡城內,曹茗可不想把它們讓給別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死守城池不離開。
“好我這就去準備!”曹昂急忙跑出去招人手,現在每晚一刻都可能帶來失敗,敵人還有幾個時辰就要到了。
曹茗等曹昂出去之後,隨即拿出一張紙寫了封信,然後還蓋上了自己的鳳印。
“來人!”曹茗決定派人給楊恆送信,目前的危機只有他能解了,有一個州的兵力加入肯定能打贏。
門外走進來一名甲士:“娘娘有何吩咐?”
曹茗囑託道:“你把這封信送到豫州刺史府,請他速派精兵過來馳援,山陽郡的存亡就在你手上了。”
甲士接過信後,跪在地上道:“娘娘放心!小人只要有一口氣在,定會將此信送到豫州。”
“去吧!”曹茗心想只能是安心等待了,目前出城迎敵就是送死,唯一的希望就是豫州的救兵。
送信的甲士剛走沒多久,立刻有一名僕役跑了進來,神色顯得有些慌張和懼怕。
僕役下跪道:“娘娘有個怪人要進府,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恐怕他會鬧事情。”
現在曹昂出刺史府去計劃守城了,府裡面當家的只剩下曹茗,因此大事小事都得由她決斷。
曹茗起身道:“讓那個怪人去大堂候着,再給他上一些茶食,我過一會兒就到。”
曹茗心想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閒人來騷擾,真想派人將其轟走。
大堂之內,一名壯漢正品着茶點,曹茗離遠處觀察了一下,看起來倒不像是來府裡惹事情的,或許他真的有事情要見自己。
“你們都下去吧!”曹茗的身體恢復的不錯,現在已經不再怕刺客了,所以纔敢讓僕役都退出去。
壯漢見了曹茗之後,單膝下跪道:“末將典韋原是張邈手下的偏將,如今張邈背信棄義反叛曹公,典韋願意棄他而去,誓死效忠曹公和皇后娘娘。”
曹茗一聽這人竟是典韋,當下激動的差點親他一口,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