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茗感嘆道:“快起來!將軍能有這份心意,着實讓我感動,如今山陽郡內缺兵少將,每一份力量都很重要。”
曹茗心想典韋勇猛過人,可以發揮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敵人突入城中,需要猛將去堵住缺口的時候。
典韋算是曹操手下頭號猛將,只可惜葬送在曹操的錯誤之下,也算是歷史上死的比較悲壯的人物了。
典韋起身說道:“那張邈和陳宮想擁立呂布爲州牧,現在都快要攻打到城門下了,娘娘還是趕緊動身撤離吧!”
曹茗搖着頭說:“整個兗州只剩下四城尚在,所以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再者山陽郡是兗州的治所,一旦被叛軍所攻破,兗州的民心必然倒戈。”
曹茗心知治所的重要性,那不光是爲了管理事務,更是一個地區的重要旗幟。
“可是萬一......”典韋倒不是怕死之人,他擔心城破之後,曹茗會被叛軍殺害。
曹茗堅決道:“沒有萬一,我曹茗雖無大志,但也想護一方平安,丟下百姓逃命的事,是絕對不會幹的。”
曹茗知道古人攻城之後,總喜歡讓手下人去劫掠,因此百姓會死傷慘重,所以她纔想守城待援。
典韋見曹茗心意已決,就沒有再繼續勸說,現在他只能盡力做好保衛的事。
典韋拱手說:“娘娘只要給我五百精兵,我保證敵人不會踏入城中!”
曹茗點頭道:“我可以給你五百精兵,你現在去找我大哥曹昂,城裡的甲士目前都歸他管。”
曹茗心想要是真能擋住就好了,可惜城內的精兵只有兩千人,怎麼可能擋得住五萬多人的進攻。
曹茗不是沒想過讓城內數萬青年上陣,只因爲他們是未經過訓練的百姓,讓他們在城牆上丟幾塊石頭還可以,一旦上戰場就跟炮灰沒區別。
古代士兵的甲冑都是有一定重量的,沒經過訓練的人會不適應,至於刀劍之類的冷兵器的使用,能夠不脫手的都算是萬幸。
至於像弓箭之類的遠程武器,其使用難度還會更高一些,普通人第一次射箭能出去就不錯了,當然就算射出也只有幾米遠,根本就達不到對敵殺傷的效果。
此時郡城外已經亂作一團,陸續有百姓進城來避難,幸好城裡的糧食足夠多,半年內都不必擔心沒糧食。
“大家抓緊點時間,叛軍要過來了!”一名什長站在一座村莊前,指揮着大批百姓前往山陽郡城避難,其手下人還不忘燒燬糧食,目的是不讓叛軍得到額外供給。
百姓們雖然心疼糧食被毀,但是更怕叛軍得到糧食,打仗糧食可是第一位,一支沒有糧食的軍隊會不戰自敗。
一名甲士抱怨道:“這麼多糧食燒了真可惜,早知道有敵人攻過來,藏起來多好!”
什長跟着嘆氣道:“誰能尋思窩裡面反了,還不是便宜了外面的人,這郡城我看是守不住了。”
“敵方騎兵來了,大家快跑!”一名負責瞭望的甲士喊了起來,他看見遠處的道路上出現大批騎兵,不用想肯定就是叛軍的騎兵。
“快跑!”甲士們現在也顧不上維持秩序了,撒開腿就跟着人流跑了起來,他們這十幾人還不夠對方塞牙縫。
刺史府大堂內,曹茗也沒心思研究火藥了,現在最要緊的是爭取時間,事到如今只能冒險一把了。
燕纓一臉憂愁道:“奴婢聽說叛軍圍城了,他們要是真的攻進來,那我們可怎麼辦呀!”
曹茗嘆了口氣說:“我身份尊貴應該不會有事,至於你很可能被賊兵蹂躪,就算能僥倖苟活下來,也會淪爲隨軍的玩物。”
燕纓聽完之後癱倒在地,隨後哭道:“奴婢這就去拿毒藥自盡,還望娘娘多保重!”
曹茗安慰燕纓道:“你別哭了!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有我在肯定不會出事。”
“你......”燕纓恨不得踢曹茗兩腳,原來她的話是在騙人,害的自己哭了好長一會兒。
曹茗吩咐道:“你趕緊去準備一匹快馬,我現在有急事要用,記住別告訴我大哥。”
燕纓面帶疑惑道:“現在叛軍已經圍城了,娘娘出城去做什麼,難不成是要去敵營。”
曹茗點頭說道:“現在圍城的是叛軍先頭部隊,若是能勸說他們倒戈,相信能爲我們爭取不少時間。”
“您這是去送死,我不會讓您去!”燕纓攔住曹茗的去路,不想讓曹茗走出大堂。
曹茗一用力推倒了燕纓,接着說道:“若是我回不來的話,你就真的得喝毒藥了。”
曹茗現在也是無計可施了,等到敵人的主將到位後,軍心就會變得穩定起來,到時候就沒有談判的餘地了。
山陽郡城東門處,守城的甲士見到外面的叛軍,心裡面都感覺到了恐懼,放眼望過去黑壓壓的一大片,少說也有一萬多人了。
曹茗騎着馬來到城門下說:“你們趕緊把城門打開,我現在要出去勸降他們,晚些時候就來不及了。”
“諾!”甲士們立刻服從命令打開城門,他們相信曹茗能扭轉局面,畢竟曹茗可是創造不少奇蹟的。
叛軍見到城內出來一名女子,心裡面都產生了疑惑,難道城裡面的男人都跑了,唯獨剩下女子來守衛城池。
曹茗騎着馬緩緩來到陣前,同時手中還握緊了佩劍,當然這是萬不得已時用的。
統兵的偏將笑道:“是不是男人都跑了,現在就剩下婦孺,正好讓大爺我過癮!”
曹茗沒有理會偏將,而是下馬說道:“諸位將士可能認不得我是誰,其實我就是昭告書上提到的皇后,而你們現在要進攻的就是我的家。”
甲士們的心中頓時充滿了驚訝,上頭說的是剷除奸賊曹操,怎麼會又變成進攻皇后的家了。
曹茗接着說道:“我知道諸位可能對州牧不滿,但是你們家裡用的新農具,以及對百姓有利的新制度,都是經過州牧派人制造和批准的,而且我向你們允諾,你們的子女將跟士族的子女一起讀書,甚至獲得同樣的官職位!”
“胡言亂語,來人給我拿下!”偏將心裡面沒了底,再讓她說下去就糟了。
甲士們沒有一個動手的,他們都在靜聽曹茗的講話,這可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曹茗拱着手說:“現在豫州牧已經發兵助我平叛,只要諸位肯脫離叛軍,我將不會追究諸位的罪責,若是諸位執意要攻城,那就請踩在我的屍體上過去,當然新的制度也就風消雲散,你們的子女永遠都是平民百姓,終身被士族子弟踩在腳下,這是你們想要的嗎?”
“不想要!”甲士們都覺得心裡面有愧,本來兗州已經進入到安定生活中,現在又被捲入到內戰裡面。
偏將發怒道:“主公平日裡待你們不薄,難道你們都要反他?”
曹茗冷笑道:“陳邈吃我大漢朝廷的俸祿,理應匡扶漢室江山保境安民,現如今卻與那三姓家奴狼狽爲奸,鬧的兗州上下雞犬不寧,這種叛逆之徒遲早不得好死!”
“你......你這賤人竟敢辱罵主公!”偏將氣的臉色都已經紫了,早知道曹茗是來擾亂軍心的,一開始就應該將其殺死。
曹茗指着偏將說:“你一個小小偏將竟敢出言不遜,難道你父母沒有教授你禮義廉恥,左右還不給我將其拿下!”
“諾!”四名甲士立刻將偏將拉下馬,然後將其押送到曹茗面前,顯然是已經決心跟隨她了。
曹茗拔出手中佩劍,迅速割下偏將的左耳,偏將捂着傷口狼嚎起來。
曹茗收回佩劍說:“滾回去告訴你家主公,這兗州還輪不到他來撒野,要想保命就早點認罪伏法!”
“小人記住了!”偏將扭着身子爬上馬,迅速向後方大營奔去,他怕再反駁就會被殺死。
“開城門!”守城的甲士見到事情成功了,立刻打開大門迎進曹茗入城,以及歸順州府的敵方甲士們。
此時叛軍的各個首領正等着捷報,卻沒成想領軍的偏將受傷了,而且還帶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偏將捂着耳朵說:“諸位大人不好了,前......前軍剛纔反叛了!”
陳邈拍着木案道:“一萬人打一座兩千人守的城,沒攻下來不說還反叛了,來人把這沒用的東西拖出去砍了!”
“主公饒命啊!饒命啊!”
偏將慘叫着被兩名甲士架了出去,現在周圍的人都擔心的想着,下一個死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呂布站起身說道:“這肯定是曹茗搞的鬼,那丫頭向來都是詭計多端,待我親自領兵去攻城。”
陳宮勸阻道:“現在山陽郡增加了一萬甲士,再想攻取可就變得困難了,事到如今只能去攻擊曹操,因爲他現在後方空虛,一定來不及防備我們進攻,只要能把曹操擊潰,那兗州就是將軍的了。”
陳宮心想猛烈進攻肯定能攻下,但是得花費不少時日纔可以,而且付出的代價也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