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週一聽黃敘說要去荊州,哪裡還不明白他的打算?
眼下山寨出口被重兵把手,地形險峻的確不能下山,只有從逃入大山,進入汝南。但進入汝南之後,繞過大胡山脈在進入南陽地界不就行了?
這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黃敘卻要去荊州。楊繼周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這個黃敘打算去荊州找他老子了。
“嘿嘿,這都被你猜出來了,不過上山前你們可發誓了,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現在該不會想反悔吧?”黃敘騎着大熊貓,手持鑌鐵雙錘與二人談話,周圍黃巾士兵莫敢近身。
倒不是黃敘的實力太強,而是威懾力高,一來是大熊貓這種猛獸,讓人不敢接近。二來是黃敘鐵錘沉重,隨手一揮便能砸倒一羣人,挨着就死,擦着就傷。
“去就去,反正劉表那廝膽小得很,咱們秘密行事能有什麼大礙?”常茂不以爲意,相反還有些興奮。
楊繼周點了點頭也答應了下來,如今只有從山裡離開,汝南勢必是要去的。黃敘進入汝南,肯定會南下去荊州,黃敘若是孤身一人只怕闖禍,他們去了還能有個照應。
“趁着天黑咱們快走吧,天亮了可就不好跑了。”說話間,黃敘便向着一個小路走去,周圍黃巾軍畏懼不已,不敢阻攔。
來前黃敘就打算去荊州,因此早早就勘察了地形,通過這小路,繞過山寨營房,後邊便是一條上山之路,上山往東,就能抵達汝南了。
“哎,等等,還得救救姚興呢!”
黃敘正開心呢,聽常茂這麼一喊,往姚興方向看去,只見姚興正與王彥章斗的火熱,周圍兵馬也將姚興團團包圍。就算姚興鬥得過王彥章,也逃不出兵馬的圍攻。
黃敘見此衝着姚興喊道:“姚興走啦,不要戀戰!”
姚興回頭一看,見黃敘趕來黃巾兵不敢圍殺,心下大定,揮舞着長槍逼退王彥章往兵中殺去。
“姚興休走!”王彥章一拍馬股,挺起鐵槍來追姚興。
“你攔得住我不成?”姚興冷笑一聲,將盤龍槍揮舞得密不透風,挑開重重包圍,往黃敘身邊衝去。
說來也怪,姚興與王彥章廝殺之時,也只是一個平手,但衝入亂中之中後,卻又格外厲害。
幾番衝殺,姚興很快便衝出重圍,王彥章在後追殺,但陣勢混亂卻也近不得姚興身旁。
衝出重圍之後,王彥章很快追上,王彥章手裡的鐵槍猶如一條銀龍騰飛,寒光凜凜刺向姚興後心。
“你先走,我來戰他!”姚興正欲回身去擋,黃敘催動大熊貓趕到,揮舞着鑌鐵雙錘趕到。
“你這孩子當真有取,拿個紙糊的錘子嚇唬我。”王彥章見黃敘如此瘦弱,哈哈大笑,但手裡的長槍卻沒停下。
黃敘不以爲意,左手鐵錘當頭一架,王彥章鐵槍正戳在鐵錘上,叮噹一聲,火星四濺。王彥章嚇了一跳驚呼道:“這錘是真的?”
“你嘗俺一錘不就知道了?”黃敘冷冷一笑,右手鐵錘往鐵槍上一砸。
只一錘,便將王彥章手裡的鐵槍砸的彎曲變形,好似一柄長弓。
“好傢伙!”王彥章心下驚駭不已,連忙拔馬而逃。
倒不是黃敘武藝遠在王彥章之上,而是在力氣之上碾壓,俗話說一力降十會便是這個道理。
“休走!”黃敘胯下大熊貓猛撲而來,左手一錘便打在王彥章胯下戰馬馬頭之上。只將那馬頭砸的稀碎。
王彥章自然被戰馬掀翻在地,那大熊貓一個猛撲,將王彥章按在地上,雙蹄按在王彥章胸口。黃敘右手鐵錘就欲朝着王彥章頭顱砸去。
“好漢饒命,還請好漢饒我一命啊。”王彥章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大生求饒。
“你如此心性,如何饒你?”
“我只是立功心切,各爲其主罷了。只要你放過我,我王彥章在此發誓,今後遇到你便繞路而行,絕不與你爲敵。”王彥章握拳起誓道。
“發誓怎麼沒個咒?你說以後要是遇到我與我爲敵便如何?”
王彥章不假思索道:“我以後遇到你,若是在與你爲敵便受萬箭穿心而死!”
“好,這是你說的,念在你剛剛出山,修行不易,便饒你一命。”
黃敘滿意的點了點頭,鬆開王彥章催動大熊貓緩緩離開。王彥章驚懼的看着黃敘,卻不敢在追趕了。
“敘哥,好本事啊,只三個回合,便降服那廝了。”一行人往附近山脈走去,並無兵馬敢追,路上常茂拍着手掌誇讚黃敘的本事。
“嘿嘿,那廝武藝不差,只是他一來大意輕敵,二來我力氣比他大,三來我這坐騎兇猛,如此才能兩三回合降服他。若是下次他知道我本事,有了防備,想要在降服他可不容易。”
一行人離開之後,王彥章召開一衆將校下令道:“爾等速速追擊,不要讓他們跑了。”
“他們如此厲害,我們哪敢阻攔啊?”一個將校一臉憂愁道。
“哼,沒聽見他們說,要去荊州嗎?你們只用跟着,不用廝殺,別讓他們回了南陽。我立刻去找陳文長曹仁曹彬二位,告訴他這裡的情況,若是這些人去了荊州,便來個借刀殺人之計。”王彥章冷哼一聲說道。
“將軍,你不是詛誓說不跟那小子爲敵嗎,這算不算是破咒了?”一個士兵低聲嘀咕道。
“哼,區區誓言還殺得了我?更何況我只是例行公事前去通知幾位大人,哪裡與他爲敵?”王彥章眼睛一瞪,心裡還有些擔心,強自辯解道。
黃敘等五人上了山林,往東邊而去,待到第二日早上便出了大胡山脈,進入汝南地界。
山腳下,五人打了幾隻獵物燒烤,聚在一起休息。
姚興耳朵一動,看着山脈深處,低聲道:“他們還跟着呢。”
“不怕不怕,他們不敢上來!”楊繼周咬了兩口肉說道:“那王彥章發誓不對付黃叔叔,普通黃巾軍不敢過來送死。”
姚興也點了點頭說道:“咱們暫時還是安全的,汝南與南陽邊界,沒有多少兵馬,曹洪又死了,他們短時間更是調集不了兵馬,從汝南一路南下去荊州,馬快也只用一天的路程,這一路上沒人敢多我們不利。”
“就是,黃巾軍無惡不作,他們可不敢進入汝南對付我們。”常茂也眼睛一亮,想通其中的關鍵:“黃巾軍若是大規模抓捕咱們,便坐實了趙匡胤跟黃巾勾結,他們可不敢出山。”
曹彰聽罷鬆了口氣,他還真不想因爲他連累這些兄弟。
“敘哥兒,你要去荊州找你爹爹,可知道他在哪?”常茂看着黃敘問道。
黃敘點了點頭道:“當然知道了,前年我見爹爹的時候,他便坐鎮長沙,防備江東呢。”
姚興臉色一變,看着黃敘驚訝道:“莫不成你是長沙黃漢升的兒子?”
“怎麼?你認識我父親?”黃敘臉色一喜,看着姚興問道。
姚興搖了搖頭道:“如今江東正在攻打荊州,荊州的江夏,長沙皆受到進攻,你父親身爲荊州大將,身邊耳目衆多,你想要去見他,只怕有些難啊。”
“父親在打仗啊?那正好,誰敢欺負我爹爹,我便讓他知道我這一對鐵錘的厲害。”黃敘聽罷不以爲意,揮舞着手中的鑌鐵大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