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睿望着城外,可是眼底卻沒有一絲城外的影子。讀蕶蕶尐說網這種似看非看的樣子,搞的等待他下命令的小將糊里糊塗的。好幾次想要開口打斷,卻又憋了回去。
總算...小半刻鐘的樣子過去了,樑睿也回過神來,平靜的好像剛纔着急的人不是他一樣。
“沒有領軍將領就不用了,命令騎兵隊以十人爲一隊,各自爲戰。不需要衝跨袁軍,但至少得把戰場給攪亂了!”
沒有一個勇猛無敵的猛將帶頭衝鋒,哪怕是最精銳的騎兵也就等於沒有頭狼的狼羣,有膽無謀,很容易就會被擊潰。
所以,樑睿改變戰術。反正他只需要拖住就好,等樑誠親來就沒有他司馬事兒了!
本以爲是個撿便宜的買賣,卻沒有想到碰見了惡狗。不知道這是樑睿的不幸呢,還是劉備的不幸...
“是!末將明白!”
小將雖然不明白樑睿爲何如此,但是樑睿的軍令他懂了。
各自爲戰的騎兵隊是不可能組織迅猛的衝鋒之勢,那麼便是襲擾戰術了。
騎兵一個用途就是作爲尖兵衝鋒,打亂敵軍陣型,以求破陣。然而,這裡不是在野外兩方人馬拉開陣勢的大幹一場。
而是一方攻城,一方守城。攻城的一方騎兵只能用來防守守城的一方出城搗蛋的騎兵。
守城的一方的騎兵若是強大,可以直接衝破敵陣,讓攻城方不能首尾兼顧。同時,還可以作爲牽制之用。
通俗點講,就是攪屎棍...
隨着曹軍兩百餘騎的集結,哪怕是張飛視力不好,也能看到城門裡邊弓箭隊身後的那些人來來去去的樣子。
何況張飛眼神比之老鷹都不爲過,曹軍騎兵集結的第一時間他便知道了。
不過,張飛並不擔心。胯下烏騅馬可是一等一等的極品,尋常戰馬根本追不上,哪怕是曹軍精銳虎豹騎的戰馬也追不上。
曹營裡邊兒能夠與之匹敵的也就曹操的爪黃飛電和趙雲夜照玉獅子了。
曹操此刻在官渡,趙雲此刻還在白馬。
張飛自信就算對方有絕世好馬也留不住他,哪怕那個人是呂布!
所以,張飛在懸門外指揮着士卒推進,同時尋找着時機,一舉衝入槍陣。
只要能夠破掉曹軍的槍陣和刀盾陣,那麼後面的弓箭隊不足爲慮。
槍陣需要靠閃躲,刀盾陣需要靈敏。
對於尋常人來講,別說騎馬衝進入了,就是領着大隊騎兵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衝跨。
步兵結陣之後,戰鬥力不能按數量計算。若是騎兵衝入陣中衝不開,被步兵黏住,衝勢一旦減弱,哼哼...
可是,張飛不同,藝高人膽大。就等着對方的拒馬被完全破壞,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咦?”
突然,張飛像是色鬼見到了美妞兒一般,雙眼賊亮賊亮的。
“那黑子!燕人張翼德在此!”
張飛的嗓門兒本就極大,更加上他這可以的開口大喊。別說懸門處的曹軍聽得清清楚楚,怕是在爬城牆的關二哥都能聽見。
不用懷疑,那黑子自然喊的典韋,典黑子了。
典韋騎着戰馬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趕到了城西,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被張飛的大喊聲給噎住了!
黑子?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醜鬼竟然敢說老子黑!
典韋憤憤的想到,倒不是因爲典韋討厭別人說他黑。
這本來就是事實,典韋從來也不覺得黑有什麼不好。
重點是,張飛本來就又黑又醜,竟然還敢‘口出狂言’的說別人!這讓一直跟着樑誠‘修身養性’的典韋如何都不忍了!
“醜鬼,上次沒有把你收拾夠,這次連本帶利***!”
典韋的聲音也不小,除了天生神力,便是自帶擴音器。他這一震,破除雜音,清晰可聞的傳到了張飛的耳朵了。
什麼?醜鬼?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張門神臉,掛在門前,鬼都要繞道!
這時,袁軍的刀盾手已經完全將樑睿的拒馬陣給推開了。
這個錐形陣本來就是用來拖延時間的,因爲需要藉助外物,所以,不可能持續使用。
也就是說,在袁軍破壞拒馬的時候。曹軍最多也只能放兩箭,但對方有厚盾的保護,根本沒什麼傷亡。
槍陣的士兵挺槍戳?那東西雖然不是鋼盾,可是貨真價實的鐵盾。儘管曹軍士兵的長槍都是上好的白蠟混合生鐵打造的。但也戳不動啊!
張飛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眼見着拒馬被推開,他再也不用擔心越過拒馬的時候,長槍兵挺槍戳馬腹了。
“可惡的黑子!”
張飛大喝一聲,甩着丈八蛇矛直衝入陣。
烏騅馬也是通靈好馬,前蹄微微揚起,同時後退猛的發力。帶着張飛輕鬆一躍,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槍陣前。
丈八蛇矛掄起一個圈,掃飛刺過來閃爍着白光的長槍。
張飛腰間用力,兩條腿緊緊的夾在馬腹上,縱身一躍。烏騅馬再次凌空飛起,越過槍陣前排,突入腹地。
這時候,典韋也到了。
黝黑的鐵戟帶着冷冽無聲的寒芒,不似丈八蛇矛那般鋒芒乍現,更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巨獸。
等待時機,一旦露出破綻,便能一口吞下。
鐺!
典韋步戰極強,並不是說他的馬戰就弱了。只見他單手舉起黑色鐵戟猛砸張飛面門而去。
呼呼的風勢直打在張飛的臉上,讓他非常明確的感覺到,若是被這一下給砸實了。怕是得當場爆頭與此。
想也不想,憑着本能的反應。張飛收回此處的長矛,兩手緊緊握住,以矛棍去擋。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短。
長兵器在禦敵的時候能夠佔據先手,然而短兵器勝在靈敏。
尤其是典韋這種天生神力之輩,單手舞動的鐵戟力在千鈞。巨大的金屬磨擦聲聽得刺耳。
處於正中央的二人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張飛架住了典韋右手的鐵戟。
可別忘記了,典韋是雙手戟。右手被架住,還有左手。
呼呼!
在鐵戟和蛇矛相撞的那一刻,典韋左臂順勢舞動,沒有花哨的動作。只是平平的橫掃,只切張飛的胸膛。
越是平淡,殺機越是凌然。
張飛衝勢過猛,本想借助戰馬的衝擊,將典韋壓制一籌。卻不像被對方陰了一把,佔據了先機。
不過,畢竟是一聲喝退曹操百萬大軍的猛將。
胯下烏騅馬忽然揚起,前蹄重重的踩在典韋身下戰馬的身上。
戰馬一聲哀鳴,只想吟詩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記提的戰馬暈頭轉向的同時,張飛也順勢避開了典韋的攻擊。烏騅馬不依不饒,還想上前撕咬。
可是典韋眼前哪裡容得下一個畜生撒野!
當下,典韋右臂收回,快速的在腰間一抹。只覺得一道黑影飛過,還未看得清,那邊就已經傳來了一聲高亢的嘶鳴。
張飛大怒!心愛的寶馬竟然被典韋飛出的小黑戟給刮傷了!如何忍得!
立時,張飛想要御馬再戰,可是,烏騅馬受傷不輕,傷口還在脖子處。剛纔若不是與生俱來的對危險獨特的‘嗅覺’,烏騅馬此刻怕是已經到底不起了。
是此,張飛放棄了騎馬衝上來的打算。一個翻身跳下了烏騅馬,將烏騅馬交給了身後小將,小將自然明白張飛的意思。
亂軍之中,沒有戰馬,到時候跑路都成問題。可是張飛不是常人,即使下了烏騅馬,他也自信沒有人能夠留得住他。
見張飛下馬,擺明了就是想要步戰!上次在徐州二人在馬上鬥了許久,尤爲分出勝負,如今只好靠步戰了。
正合典韋之意,典韋身形較大,體型更重。胯下的戰馬雖好,但一路從白馬將大個頭典韋還有那兩柄幾十斤的黑鐵戟馱過來。
緊接着,又馬不停蹄的帶着典韋來到城西。本就是累極了戰馬,剛纔被烏騅馬那一腳狠狠的踢中,就似壓在駱駝身上的之後一根稻草。
典韋利落的下馬,拍了拍‘老朋友’的屁股。馬兒會意,屁顛兒屁顛兒的走遠。
真別說,馱典韋這種黑大個兒,還不如去運糧草來得輕鬆...
張飛、典韋二人擺開陣勢,一看就是要大戰的樣子。旁人哪裡敢接近。
將對將,兵對兵。
一瞬間,場中空出來三十平米的空間,只有兩個黑臉大漢相視而立...
……
而另一面,城樓上面對步步逼近的關羽。樑睿壓力倍增,正當他快要坐不住的時候。
樑誠最新的命令到了!
“樑大人!這是樑帥的密令!”
樑睿一愣,接過來一看,果不其然。還有火氣印記,看來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既然樑誠找到自己,那麼...
回許都?難怪...難怪以樑誠的智商竟然會被許攸算計,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吶...
既然是密令,看後自然是需要銷燬的。如果不是戰事緊急,樑誠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地方將信件交給樑睿。
好在這裡都是曹仁的士兵,樑誠還是比較相信曹仁一手訓練出來的士兵。
樑睿看完後,不露聲色的將信紙收緊裡衣。除了身旁的幾名親衛,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樑誠的人來過了。
一時間,衆人的注意力重心還是在城下那個袁軍紅臉大將的身上。這已經是第五次避開曹軍投下的巨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