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事情正在安平各地不停的上演,五位被範惜文請去喝酒的縣令回到家中俱是遭到了家族族長帶着家族成員在大院前等候的待遇。然後再是被族長帶到書房一番授意,這些看似進行的相當隱秘,其實全部都在範惜文的掌控之中,因爲有錦衣衛這麼一支部隊。無孔不入,這句話是範惜文交給賈詡和王凡兩人的唯一一個要求,事實上,他們兩個還真的做到了。剛剛成立的錦衣衛就將安平五大世家籠罩在自己的情報網中,行動之迅速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呵呵,還想着藉助冀州整個州甚至是全國士族的力量來對付我,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現在樂安的商品是他們最想要的東西,他們會爲了你們這些與自己利益絲毫不相干的人與樂安交惡?真是癡人說夢。”範惜文看着手上經由錦衣衛傳回來的情報,臉上閃出一絲的冷笑。
士族這羣國家的蛀蟲,唯利是圖,沒有足夠的利益想讓他伸出自己的雙手還真有點苦難。範惜文接下來雖然打算清洗安平境內的異己,可是並不是這些士族所想的那般進行血腥殘暴的殺戮,範惜文采用的是經濟戰爭。這種戰爭在這個時代完全屬於新興戰略,可以說處於隱形的。就像冷水煮青蛙一樣,身處劇中的士族不會感到有一些的威脅,沒有威脅這些士族就不會擰成一股繩,他們的反擊只會蒼白無力。
曹老大之大肆打壓士族遭到所有士族的抵抗,那是因爲曹老大的方法用錯了。太過直接、太過暴力的方法讓這些士族感受到了自己的利益即將受到侵犯,爲了保護自己的利益這些士族纔會聯合起來。如果曹老大和範惜文一樣,一聲不響的鬧革命,那麼結局肯定就會是另一番演說。
“既然你們抱着這樣的心思,那麼我就不妨和你們玩玩。”範惜文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
三日後,樂安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這人就是冀州刺史韓馥派來的使者。想起前段時間一次性將韓馥近五千部隊的裝備全部給扒拉了回來,範惜文就是一陣好笑,難道韓馥還派人來要裝備來了?好歹也是一州刺史,連這點見面禮也給不出,還真是讓範惜文這個做手下的看不起。
會見使者的地點就定在縣衙的大堂,範惜文穿好正式的官府很濃重的出場。
縣衙大堂,一位文士打扮中年人已經坐在那裡了,手裡捧着縣裡差役送上來的茶水,正好奇的打量着大堂的佈置。
“哎呀呀,不知尊使駕臨,惜文有失遠迎,還望尊使恕罪。”範惜文故意在換衣服的時候拖延了一點時間,然後又在走路的時候放緩了幾步。快走到大堂的時候就突然加快,然後大聲的喊道,看起來是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的。只是範惜文並不知道自己額頭上連一點出汗的跡象也沒有,正好被韓馥派來的使者瞧個正着。
韓馥派來的使者叫田豐,在冀州也是有名的賢者,這次來樂安只是說自己是刺史的使者並沒有通報自己的名字,不然範惜文恐怕就不會這幫裝腔作勢了。田豐雖然沒有諸葛和郭嘉賈詡那般妖孽,但畢竟也是在漢末一級謀士中排的上號的人,那尤其是田豐那雙眼睛是相當的毒辣,範惜文的這點小把戲自然是看清楚了。
“沒事,安平相勤政愛民,在下怎麼能夠怪罪於大人。”範惜文來到田豐的身前,還沒等到範惜文對着田豐行禮,田豐便拉着範惜文熱情的說道。對於範惜文打得主意田豐那是相當的清楚,無非就是想把自己晾在一邊,這是非常常見的事情,田豐早就猜到了。所以田豐纔會捧着茶杯,裝成是好奇寶寶在打量着大堂的佈置。
“哎,惜文初掌安平,尚有不少的東西不甚熟悉,正好尊使來了,不如指教惜文一二如何?”範惜文這話無非就是說說而已,這只是客套話,誰當真誰就是傻子。
只是田豐還真把他當真了,見範惜文那般“熱情”,於是很客氣的說道:“指教算不上,在下這裡有一點經驗倒是可以和大人分享一下。”田豐現在其實是冀州別駕,身份比範惜文還高一點。
這回傻的是範惜文了,他實在是想不通爲什麼一句明顯是客套的話對方卻看不出來,難道對方是故意的?範惜文收起自己的輕視之心,仔細的盯着田豐瞧。
“大人,這是爲何?”田豐對於範惜文的這種無理舉動有些意外,田豐也曾聽過市井傳言新任安平相對於一些世俗禮法並不是很在意的說法,現在看來那是相當的正確。
“不知,尊使此次前來所謂何事?”範惜文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個暫時不急,在下匆匆前來還沒有用過飯,難道大人連一餐招待飯也不願意?”田豐對於範惜文的直接有些吃驚,只是經過稍微的詫異之後,田豐就反應過來了,然後打着哈哈說道。
“刺史大人的事爲重,再過一個時辰就是中午了,接風宴那個時候也一樣可以。”範惜文並沒有理會田豐的話,而是堅定的說道,看起來是那麼的重視韓馥的事情,對韓馥是相當的忠心。
田豐剛纔的話,範惜書完全可以將他看成是一次試探,至於試探什麼範惜文暫時還不清楚,直覺告訴範惜文,眼前的這位中年文士並不簡單。
“呵呵,刺史大人的事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是用過午飯再說吧。”田豐並沒有因爲範惜文的一句話就輕易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而是再次的出口試探道。
沒錯,就是試探。
範惜文洛陽之行一次性就得罪了兩個與刺史交好的家族,使得趕赴不得不派出大軍對範惜文進行追堵,當初田豐是極不贊成這件事的,只是奈何刺史重情義鐵了心的要出兵。田豐沒辦法只好暗中命令帶兵出去的校尉不要取了範惜文的性命,稍微給點教訓就好了。誰知道這份情根本就用不上,人家範惜文一次就將近五千冀州軍的裝備全部扒拉個乾淨。而田豐就是從這裡看出範惜文並不想與刺史爲敵,所以對於收服範惜文爲韓馥所用的想法越來越堅定,這纔有了剛纔的試探。
田豐一廂情願,範惜文越來越懷疑眼前的這位刺史韓馥派來的使者來頭不小。因爲以前經常看小說,裡面的情節無數個版本,範惜文在心裡差點就認爲眼前的這位就是那位老好人刺史韓馥,誰叫範惜文沒有見過韓馥。
要是田豐知道範惜文此時的想法,不知道會被刺激成什麼樣。難道冀州在你的眼裡就這麼的不堪?什麼事情都要刺史親臨才行嗎?
“尊使,這樣就恕惜文不奉陪了,惜文還有要事在身。”範惜文把連一板,然後甩袖準備離去,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不用看沒絕對是裝的,爲的就是逼出田豐的真話和來的目的。
範惜文的這番作爲在田豐的眼裡那是對韓馥的忠心,心裡頭一熱,瞧瞧這話。再想想刺史大人做過的事,田豐有點面紅耳赤。
“哎,哎,大人勿急。實不相瞞,在下剛纔是在考驗大人,看大人是不是真的如外界傳言的那般真心爲民。現在看來,世人誠不欺我也。”田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話說的有些虛僞了,只是你總不好說我是來試探你的吧,這搞不好就會寒了別人的心。
“那麼現在尊使可以說刺史大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下官了吧。”範惜文裝作很高興的說道,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些什麼。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中山和常山等地有黃巾賊活動的跡象。目前州府的兵力有些吃緊,所以刺史想在各地抽調部分兵力前去剿賊,所以大人這纔派了在下前來。”田豐見範惜文是“真”的替刺史辦事,所以也就將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那不知道刺史想要調動安平多少兵力前去助陣?”範惜文不動聲色的問道。
“安平只需要抽調兩千精銳前往就可以了。”田豐說道。
範惜文有點想不通,就憑黃巾軍那樣低級的戰鬥力也能夠將冀州一州的兵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要知道現在韓馥手下可是有着七萬兵力。這所謂的剿賊不過是一個幌子,就像範惜文一樣,只不過兩人的對象不同。範惜文要圖謀的對象是整個安平的士族,而韓馥圖謀的對象卻是範惜文。讓範惜文想不通的地方就是這裡,只抽調兩千人馬到底能夠幹什麼?想要削弱範惜文的實力,好像這兩千人馬對於現在的範惜文來說只是無關緊要,範惜書完全消耗的起。
“難道,韓馥這傢伙想着冷水煮青蛙,今天藉口黃巾賊的事調動我兩千人馬,明天又藉口山賊的事抽調我兩千人馬,最後這些兵馬全部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範惜文在心裡暗暗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