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的,今天你來客人了,我就不打擾了,明天我再來挑戰。”小夥子聽了許褚的話立刻覺得還真是有那麼回事,一掃心中的難過,再次雄心振振,不過看見範惜文之後卻是提出了辭行。
“哦,這位是?”剛開始許褚匆匆的被小夥子偷襲轉移了注意力到現在才發現原來郭嘉身後還有一位少年郎站在那裡。怎麼說這位少年郎呢?那怎能是一個白字了得,不過看起來這位少年郎不是普通人啊。眉宇間總是散發出一股尋常人難以抗拒的神氣,這種神氣許褚總是感覺像在看一座高山一般,需要仰視。
許褚是一個大約三十歲許的漢子,長八尺餘,腰大十圍容貌雄毅,蓄有鬍鬚,但是面目還算清秀,並不是範惜文印象中的那種鬍子老大茬的猛張飛形象。另外許褚的雙臂鼓起,充滿着爆發力的雙臂露出一種狂野的氣息。豹眼圓目,沒有嚇人的感覺,相反還給人帶來了鄉村的純真。
看着這鄉村淳樸的漢子,範惜文沒來由的眼眶充滿了歡喜,因爲他們對人是真情流露,沒有一絲的做作。於是範惜文緊緊的看着許褚,就像是看見了一座寶藏一樣,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許褚,至於許褚的問話則是自動慮過。
郭嘉看見範惜文的這般表情不由有些好笑,有必要這麼的傻眼嗎?“咳咳。”郭嘉將手放到嘴邊假裝的咳嗽了一下,範惜文這才動癡迷中醒悟過來,不由老臉一紅。
“在下,樂安範惜文,字文軒。昨晚在詩會上聽奉孝說了仲康兄的勇猛,今日特來拜會。”範惜文對着許褚抱拳豪爽的說道。
“呵呵,勇猛說不上,幾分蠻力罷了。”許褚聽了範惜文的話趕緊謙虛的說道,同時對着身後的房門方向虛引道:“來者是客,怎麼能讓客人站到屋外,文軒快快請進。”
許褚只是一個剛剛從許家村出來的大漢,自然沒有聽說過範惜文的“鼎鼎大名”,即便是到了京師也只是抱着那幾個酒罈子不離手,對於那些流傳於市井的花邊新聞,許褚可沒時間去關注。
範惜文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許褚抱拳說了句:“請。”就和郭嘉、文嘉一起進屋。屋子裡沒有多少的傢俱,只是最惹眼的就是那幾只巨大的酒罈子,裡面正散發着誘人的酒香。看樣子就在剛纔這罈子還曾經被打開過,不然哪來的這滿室生香?想到這裡,範惜文不由自主的看了郭嘉一眼,這些人都這麼喜歡早上喝酒,難怪會聚集在一塊,只是範惜文不理解文嘉是怎麼和他們一起生活這麼長的時間的。
“呵呵,我們是無酒不歡,只要有酒還會在乎什麼時候喝不成。”郭嘉一見範惜文這樣子看着自己,立刻就猜到了他想要說些什麼,於是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
聽了郭嘉的回答,範惜文又將頭轉向文嘉。郭嘉和許褚是酒友,生活在一起那還有共同的愛好,可是文嘉又不喜歡喝酒,那是爲何能夠和他們一起這麼久呢?
“呵呵,仲康的武藝高強。”文嘉笑着給出了答案,是了跟着許褚比武文嘉的武藝能夠進步最快,那好處是相當的多。
“來來,坐坐。文軒待會嚐嚐我老許的自制美酒。”範惜文三個人說話就像是打啞謎一樣,許褚聽着有些糊塗,既然想不通那麼就乾脆不去想岔開不就是了。於是許褚對着範惜文說道,說起自己製作的酒,許褚那是一臉的自豪,看樣子對於自己的酒藝還是相當的自信啊。
自從許褚和郭嘉兩個酒罈子到了一塊之後,那所需要的酒資是相當的多,兩個人一直用着文嘉的銀子也是過意不去,於是就由許褚自己就偷偷的跑到酒坊學了幾天釀酒的技術,作爲兩個專業的酒鬼,郭嘉和許褚無師自通的在這裡面加了幾種材料,製造出來的酒那是相當的美味。
只是今天範惜文並不是來找許褚喝酒的,而是來勸許褚搬家的。所以對於許褚的一片熱忱怕是要辜負了。
“仲康兄,我今天來是想找你去你去樂安的,所以還是不要麻煩了。”範惜文阻止了許褚去找碗的動作,並且正經的說道。
“去樂安?到哪裡去幹什麼?”許褚聽了範惜文的話愣了一下,因爲許褚不知道樂安在哪裡,更不用說知道眼前這位少年郎就是樂安令了。
“哦,是這樣的,奉孝和家年已經同意跟着我到樂安去做官了,不知道仲康你願不願意?”要說算計人,範惜文雖然不是很在行,但是對付一個農村淳樸的漢子,範惜文自認還是輕而易舉就能搞定的。不過心裡還是有着一點點的愧疚感,好像自己這是在犯罪一樣。
“樂安美酒多,你只要到了那裡就有喝不盡的酒,怎麼樣去不去?”既然走出了第一步,那麼範惜文不介意再走兩步,乾脆撕下僞裝,露出自己的尾巴,那是典型的狼外婆。
許褚一聽有美酒,心頭立刻一動。這肚子裡的酒蟲就被勾引起來了。不過轉念一想,爲什麼無緣無故會給自己酒喝呢?難道是要我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那可不行,許褚是老實人有什麼就說什麼,於是開口問道:“你爲什麼要給我酒喝,難道是要我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許褚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嚴肅,眼神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好客,而是帶着繼續戒備。瞧見這情形,範惜文哈哈大笑起來,居然被人當成是幹壞事的人了,這讓範惜文對於這個傻大個不由更加的喜愛了,將他收歸帳下的決心那是更大了。
“實不相瞞,在下乃是樂安縣令,聽奉孝說仲康有萬夫不當之勇,所以特意來請仲康到樂安去做官。”範惜文一見許褚那模樣知道許褚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於是開口自我介紹道。
“小的見過大人。”許褚一聽是個縣令,立馬對着範惜文一拜。
“哎,哎,仲康你我何必拘泥於這些呢?稱呼我表字即可。”範惜文趕緊將許褚扶起,這年頭就是這點不好,動不動就是拜啊跪啊的,讓範惜文一點也無法適應。
“多謝大人。”許褚被範惜文扶起,口裡依然對着範惜文保持着敬稱,這看起來很好,但是實際上是對於範惜文的一種無聲的疏遠。或許許褚對於朝廷的官員已經很失望了吧。
“仲康,我是誠心而來,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二,只要你願意一到樂安,我便將三千兵馬交予你統領,如何?”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爲了許褚這位名將就算是交出五千兵馬也不是問題。更何況,去年樂安軍打破張牛角黃巾,收降了不少的人,新軍擴編已經是板上的事實。至於擴編多少暫時還是一個未定的事,一切都得看楚雲商行的盈利來說。
許褚一聽有三千人馬可以統帥,心裡那是相當的高興,哪個男兒不希望馬上征戰,博得一世功名?只是許褚對於官軍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在前年的黃巾起義席捲之時,官軍無力抵抗黃巾不說居然還跟着到處搶掠。許家村就是經常遭到官軍的劫掠,不過因爲有許褚這尊殺神在,倒是沒有官軍能夠得逞。而且許家村乃是宗族村莊,許家村在許褚的號召下聚集壯丁和宗族數千,尋常官軍根本就不可能去招惹這裡。
按照歷史的軌跡,此時許褚應該還在家鄉譙國,直到建安二年曹操佔領淮、汝之後才遣衆歸順曹操。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郭嘉路過譙郡,與許褚相談甚歡,最後許褚竟然跟着郭嘉來了洛陽。其實這裡面還有許多不足爲外人道的原因,那就是許褚憑藉自己的勇武聚集數千之衆,這可是一個大大的誘惑力,在宗族裡有不少的人盯着這個位置,於是都在背後不停的造謠生事。許褚被他們搞的實在是煩不勝煩了,於是就和郭嘉一起出去散散心。
“去年,我樂安軍以一萬之中破敵八萬,絞首數萬,威震太行山,整個冀州也是赫赫有名。難道仲康兄認爲這等雄軍,不是你一展胸中抱負的地方嗎?”範惜文怕許褚不知道樂安的事蹟,於是便開口解說道。不過這次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居然歪打正着。
單單就抗擊黃巾這一條,就讓許褚對於範惜文的印象大大的改觀,許褚痛恨黃巾軍,但是更痛恨那些欺負百姓的無能官軍,並且總以爲天下烏鴉一般黑。但是在聽說了樂安的官軍還能夠破除多自己八倍的敵人,眼睛那是一亮。
到這時候就是該國家出馬的時候了,郭嘉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於是就出口說道:“仲康,樂安官軍對百姓那是極好,不信我們可以先不加入,等到樂安看看再說,怎麼樣?”郭嘉並沒有做出什麼保證,但是這卻是一個很好的臺階,一個可以讓許褚答應自己主公的臺階。
沒把話說死,相反更能讓人信服。
只是答應奉孝去樂安看看而已,如果真的像奉孝所說的那樣,就加入樂安軍。如果樂安軍和別地的官軍一般黑,那麼走就是了。反正現在是到處跟着奉孝遊玩,就當做是去遊玩好了。於是許褚心裡稍微想了下,就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