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上庸之變

馬超心潮澎湃之下,直接到了劉封面前,雙膝跪地舉杯言道:“今日得遇主公,超如魚得水,願跟隨主公,助主公一統中原之地,然超有一請求,不知主公能否應允。”

劉封眼見馬超面色凝重,雙目通紅,心中怎能不知道其所提之請求到底爲何。於是趕忙上前數步,將馬超一把扶起,而後在其耳畔低聲言道:“孟起將軍心中之事,封又怎能不知,只是那曹操如今已然是年過六旬,能否活到我等將其攻破尚且是未知之事,但封在此向將軍保證若不能助將軍斬殺曹操,那也定讓那參與此事之中的曹丕不得善終,將軍以爲如何?”

馬超與曹操之間的血仇,並非是在此地的劉封麾下將軍盡皆知曉之事,故而劉封只是在馬超耳旁低聲說出此言,並未廣而告之。

劉封這等苦心,馬超自然是心中有數,當下感動得幾乎是熱淚盈眶,只因其之前在張魯麾下之時,那張魯每每聽聞馬超有針對曹操之心,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顯然並不想幫助馬超報仇。

馬超心知以曹操如今的兵力與地位,想要找到能夠一心幫助其報仇之人無異於海底撈針,而如今劉封面對其所提之事,言辭竟然如此篤定,那便說明在劉封心中,將曹操戰敗乃是遲早之事,能夠遇到劉封這等有雄才大略之人,馬超心中自然是對於報仇之事信心大增。

安撫下馬超之後,劉封也索性將心中所慮之事暫且放下,開懷暢飲了一番,這一番宴請,直接到了午夜十分衆人才盡皆散去,此時清醒着的,唯有統領着飛羽衛及兩萬大軍鎮守關門以防萬一的魏延了。

而兩日後,劉封與馬超口中所言及的曹操與曹丕二人卻是正在面色凝重的在鄴城曹操府中相對而坐,曹丕此時依舊是滿面的胡茬,顯然纔剛剛率軍回到鄴城,便到了曹操府中稟告此番出征結果。

“劉封竟然在這短短時日便將益州規整完畢,並且在你率軍強攻張魯陽平關的間隙取了陽平關?”

此時,曹丕剛剛將此番戰事失敗之原由告知了曹操,曹操因早已得知了此戰的結果,面上並未顯出驚訝之情,但卻依舊是雙目微微睜大,目不轉睛的看向曹丕,沉聲問道。

“正是如此,兒臣本以爲那劉封縱然有些鋒芒,也絕不會剛剛自南中突襲而得益州便將目光轉向漢中,不想當真中了劉封奸計,這才導致此番戰敗,懇請父親責罰!”

曹丕口中說出此言後,又是向曹操拜了三拜,以示其甘願受罰之心。

但曹操見此情況,卻是並不買賬,面上顯出一片不屑之情,頗有些厭煩的向曹丕揮了揮手,言道:“莫要在此惺惺作態,此番交戰失利,並非是全部因劉封所致,若是我親自前去,絕不會如同你這般慘敗而歸,你可否心服?”

曹丕此時正跪拜在地,聽聞曹操如此言道,面上顯出些許不忿之情,但卻又轉瞬即逝,口中言道:“父親若是親征,那今日結果確是另當別論,兒臣乃是首次領兵出征,能得此結果,實是已經盡力。”

“盡力?你出征之時,尚且口中信誓旦旦言道先取了漢中,而後再劍指益州之地,若你當真是如此謀劃,爲何不在攻取陽平關前遣人對那益州情形偵測一番?那劉封乃是不世出的奇才,你臨行之時我與子建已然是提醒再三,爲何還如此輕敵?”

曹操這數次相問,問得曹丕一時間啞口無言,的確,他因對劉封估計頗有些不足,並未派遣細作前往益州,只是想當然的認爲他大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將漢中打下來,而劉封,在曹丕心中當他打下漢中之時還應該在安頓剛剛得到的益州之地……

但劉封的旌旗出現在兩軍陣前之時,曹丕心中從未像那般懊悔過,但他卻是知道,懊悔並不能使時光倒流,而他之所以第一時間前來私下面見曹操陳明事實,正是因爲知道曹操會如此責怪,一旦曹操將這般責問放在了衆人皆在的朝堂之中,無疑會對曹丕在曹軍將領之中的地位造成十分大的影響。

顯然,此番出征益州,曹植雖未直接前往,卻是準確的說出了劉封之不可小覷,而最終的結果恰恰表明曹丕正是因爲未能注重劉封在益州的發展,這才被劉封一舉擊潰,這樣一來,曹丕可以想見的便是一旦曹操再當衆說出任何對他不利的言論,原來那些猶豫不決的大臣是一定會倒向曹植一側的。

曹操眼見曹丕只是一臉通紅的低頭坐在那裡,心中也是頗爲無奈,長嘆一聲,又是對曹丕言道:“你可知,在你前往攻取漢中的這些時日,南方發生了何事?”

曹丕一看曹操面上的神情,便知多半有不好之時發生,但其剛一回到鄴城便到了此處,還未曾向其留在鄴城之中的親信瞭解這些時日所發生的大事,當下只能是搖頭道:“兒臣不知,還望父親明示。”

“諸葛亮趁我此世間大亂,我不能親自出徵之時,竟又率軍奪取了我上庸一郡之地。”

“上庸?上庸與漢中並不遙遠,父親爲何不將兒臣直接調遣到上庸之地?”曹丕聽罷如此一事,心中也是十分驚訝,諸葛亮之前取了曹操數郡之地,在曹丕想來將其奪回只是早晚之事,但從未想到諸葛亮竟然是膽色如此之大,不但並未收斂,反而愈演愈烈。

“此消息我也是昨日方纔得知,你所率大軍新敗,士氣全無,而諸葛亮新得上庸,陣中又有趙雲這等勇將,故而先讓你回到鄴城之中,再做打算。”

“父親就如此縱容那諸葛亮,據兒臣所知,那諸葛亮麾下不過十萬軍士,我軍若是派大軍南下,諸葛亮焉還有命在?”

曹丕聽聞此事,只是覺得這是將其在漢中戰敗之事的注意力轉移出去的一個良機,於是略一思索便開始慫恿曹操派兵攻擊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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