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越練兵已有兩月,儘管戰陣之法還沒什麼成效,卻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士卒的精神風貌,他得了樑鵠命令次日便整頓兵馬,帶出楊斐一屯兵馬便出了軍營一路向西,接應略陽縣送來的馬匹。
近來幾月氣溫驟降加之天災不斷,隴縣百里之地村莊無人煙,大雪封山猛獸覓食時刻侵襲着百姓的生存。半百漢軍行軍於官道,或許是連日的大雪,就連盜匪都不願出巢,馬越一路並未遇到意外。
只是每日夜間紮營的照例巡查總是少不了。
寒冷的氣溫鑄造了北地男兒堅韌的意志與強健的身軀,可連日的雪地行軍不可避免的造成部分士卒腳趾凍傷。
馬越對此也是束手無策,畢竟出門在外,只能晚上用行軍釜燒了熱水讓各位軍士打去泡腳,第二日卻不還是要繼續行軍,只是馬越不敢讓士卒急行軍,只是小跑與疾走結合罷了,出來帶了十匹軍馬,開始馬越一直騎着一匹,後來士卒被凍傷的漸漸多了,馬匹便輪流讓凍傷的士卒乘騎,自己則馬下行走。
天寒地凍,他馬越有厚靴穿着都覺得寒冷難耐,可普通士卒只着布鞋怎麼能耐得住。
否則在馬越看來漢軍之中無老弱,一日急行軍日行百里也不是不可能。
爲了顧及士卒多數凍傷,不過一日三十里的速度,百里路程馬越足足用了三天才到達,離老遠馬越便看到了縣尉程牟的三百漢軍就地紮營。
“隴縣牧場隊正馬越參見縣尉大人。”
縣尉程牟看起來長得五大三粗,一臉鬍子拉擦顯得非常滄桑。馬越見到他時這個大鬍子正在帳篷裡烤着炭火咬着一根羊腿吃的樂呵。
“不過一日路程怎麼走了三天?某家還當你部人馬被野狼叼走了。”程牟說完帳中士卒便是一陣笑聲,不過這笑聲在馬越耳朵裡不是那麼的友善。
人在屋檐下沒有不低頭的道理,雖然程牟不是馬越的上官,可官職要比他大得多,馬越沒有擡頭,語調仍舊尊敬:“稟報縣尉大人,下官本也想快也過來,無奈天寒地凍士卒多有凍傷,因此拖延了行軍的時間。還望縣尉大人莫怪。”
程牟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只是大冬天等一下官這麼久讓他心中煩悶,便揮揮手道:“倒是個愛惜士卒的,帶着那百匹良馬走吧。以後執行公務利索一點。”
馬越面上賠笑走出營帳,邊讓士卒牽馬離去。
比起來時的困難重重,有了這百匹良馬百里路程不算什麼,北地男兒大多精於騎術,馬越這一隊人馬也不例外,衆人一人雙馬不但加快了行軍也省得士卒遭受凍傷之苦。
騎着高頭大馬的感覺確實與駑馬不同,一路駿馬奔馳百里路程不過半日便至。
如今牧場已經建好,其實軍營建好之後就沒什麼困難了,牧場選址是一天然封閉山谷之中,只有一個出口,馬越的軍營便在那裡,山谷出口不過百步而已,所謂易守難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