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很快便弄明白了偷襲他營寨的人是誰,因爲在那個方向進行偷襲的,而且有能力偷襲的,也就只有呂布一個人。
“嘿嘿,真沒想到啊,這個呂布竟然有這樣的單子,膽敢偷襲我經營寨!”曹操冷笑不已,沉聲說道:“本來我決定等上一段時間再對他動手,可是既然你如此主動找死,那我自然也不會客氣。”
隨後曹操下令,把大軍的進攻重點進行調整,先攻破琅琊,打敗呂布,然後再進攻下邳,在曹操來說這根本就是一樣的,因爲以陶謙這種愚蠢的角色,即便是他現在全力進攻呂布,陶謙也絕對不敢而且沒有實力予以配合,所以打敗陶謙只是早晚的事情。
只不過曹操擔心此舉會遭到裴青的干涉,所以他的動作必須要快,要在裴青反應過來之前佔據整個徐州,造成既成事實,這樣的話裴青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因爲一個陶謙而貿然跟自己全面開戰吧?
在曹操算來,裴青遠在長安,估計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出兵陶謙的事情了,可是等他反應過來,然後再率兵來到徐州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至於正在擔任豫州刺史的裴元紹,曹操根本看不上,不過是一勇之夫,而且還是出身於黃巾的莽漢,能有什麼了不起的?
至於其他人?曹操更加無所謂的,因爲他不相信那些人能夠擁有多大的自主權。
所以曹操決定在第二天一早就對呂布發起全面進攻,以報復呂布在昨天晚上的軍事行動。
然而陳登和陳宮兩個人都已經想到了曹操會這樣做,所以第二天當曹操去進攻的時候,在半路上突然遭到了伏擊,這一戰雖然沒有損失太多的人馬,可是也讓曹操狼狽不堪,士氣大幅下降。
曹操不認得陳登,可是卻認得陳宮,他以鞭指着陳宮大聲說道:“陳宮,你不要得意,早晚有一天抓住你,到了那時,定要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哼,等到了那一天再說吧。”陳宮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說道。
曹操雖然敗了一陣,可是損失並不多,他整頓軍隊緩緩返回營寨,準備擇日再戰。因爲連續敗了兩陣,軍心浮動,士氣低落,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適合再戰了,必須等士氣獲得提振之後再發起進攻。
不過曹操算算時間,其實也寬鬆的緊,即便是裴青授權裴元紹或者其他人干預此事,等到被授權之人獲得授權再調集兵馬,集結軍隊趕到徐州,然後再向陶謙申請通行,到達這裡的時候,至少都有十天過去了,而琅琊國就算防範再嚴,以曹操麾下七八萬的兵力,估計早就攻下琅琊了,而一旦沒有了呂布的掣肘,光憑在豫州的那幾個裴青部將,怎麼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
不過曹操卻根本不知道,裴青在得知曹嵩被殺的消息之後立刻就猜出來曹操一定會趁機進攻徐州的,所以立刻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派人前往豫州,對裴元紹和魯肅安排下去了,讓他們立刻集結軍隊,準備援救徐州。
裴元紹和魯肅在接到命令之後哪敢怠慢?立刻按照裴青的指示集結軍隊,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救援徐州。
不過他們也得到裴青的命令,在沒有得到陶謙求援的情況下,只要下邳還守得住,他們就不動,一旦陶謙求援,立刻前去救援。
而時間過了沒多久,就見糜竺帶着陶謙的書信前來求援。
只不過糜竺明顯沒有想到,裴元紹竟然也在這裡。
糜竺可是大商人出身,八面玲瓏那是本能,所以這一次求救的對象自然就變成了裴元紹,而對魯肅也同樣不是尊敬和禮數,讓他們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裴元紹本來就有出兵相助的意思,現在見陶謙許諾要將彭城國割讓給裴青,心中更加喜悅,不過現在的彭城國在曹操的屠殺下已經死傷大半,留下的僅有荒涼的土地,其實就算得到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不過裴元紹也不會放棄,畢竟彭城國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乃是兵家必爭之地,哪怕只是屯兵,意義也都不同一般,更何況他作爲豫州刺史,可以申請到這裡移民。
所以裴元紹很是喜悅,他與魯肅交換了一下眼神,對於陶謙的條件根本沒有推辭,就慨然答應下來。
“請糜先生轉告陶使君,我們一定會盡快出兵援助,幫助陶使君擊退曹操,不過我們必定兵微將寡,如果單獨對抗曹操的話,恐怕力有不逮。”
“這一點裴使君儘管放心,我們陶使君還請了呂奉先作爲援助,只需使君與呂將軍前後夾擊,一定可以輕鬆擊破曹操。”
“原來如此。”魯肅看了一眼糜竺,隨後說道:“如果肅所料不錯的話,陶使君一定給了呂布讓他難以拒絕的條件吧?莫不是要以徐州讓與呂布?”
糜竺聞言頓時滿臉佩服之色,對魯肅拱手說道:“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我家陶使君的確是這麼做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請的動那呂布。”
魯肅默默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如果這一次真的能夠擊退曹操,陶公定然會遵守諾言,將徐州牧讓與呂布,可是這呂布性情貪酷,唯利是圖,別的人倒也罷了,肅只是擔心麋子仲,到時候你的億萬家產,上萬童僕估計至少要有一半要捐獻出來,可惜你東海糜氏數代累積的財富,竟然拱手讓人。”
糜竺一聽這話頓時神色大變,他也知道呂布不可信,一旦讓呂布成爲徐州牧,魯肅的話肯定會應驗,於是他思來想去,對着裴元紹和魯肅說道:“竺有一不情之請,還請二公答應。”
“不知先生有何吩咐?只管說就是了……”裴元紹一句話還沒說完,卻被魯肅用胳膊搗了一下,然後輕輕說道:“元紹公,你可不能輕易答應啊,麋子仲作爲東海富豪,即便是放眼天下,所擁有的財富也都數得上名號,所求一定不容易做到,我們怎能輕易就許諾?”
魯肅雖然小聲說,可是畢竟也是在帳內,所以他的話不僅裴元紹聽到了,就連糜竺也都聽到了。
糜竺聞言頓時苦笑一聲道:“魯子敬果然是魯子敬,把什麼都看得那麼通透,既然如此,竺也不遮掩了,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竺也對呂布不放心,想要託庇於使君,在我回到徐州之後,會想辦法把家產童僕轉移到豫州,還請使君能夠幫忙遮掩,使君若肯幫忙,竺必有厚報!”
裴元紹這才黑着臉說道:“幸虧我沒有貿然答應先生,這樣的事情我的確做不到,因爲如此大事需要我兄長親自答應才行,我可做不了這樣的主,先生如果想要我幫忙的話那也不難,只需我兄長答應,我定然會不遺餘力的配合先生。”
“可是裴驃騎是何等人物?我糜竺雖然有些許錢財,怎麼能夠入他的眼?再說了,現在事情緊急,根本來不及去求裴驃騎啊,二公,能不能幫忙給出個主意,竺日後一定不忘二公之德。”糜竺的眼中帶着急切之意對裴元紹和魯肅長揖道。
這時候只見魯肅搖搖羽扇,沉吟道:“我倒是有一個主意,或許能夠幫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