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雨是停了,可事更大了

大雨奇蹟般的停了,可是誰也開心不起來,事更大了。往年這時候通常一場雪就是可以了,今年老天爺卻給下了這麼大的一場雨,百萬百姓受災受苦。南陽丹水流域的數個縣城百姓幾十萬人,得不到袁術及時有效的救助,當地的官吏也不敢開倉放糧,飢寒交迫的流民被*無奈,鋌而走險,採取了一條同長安的流民一樣的道路:造反。

上庸三縣的縣令被急忙召集了過來,上庸縣令只好召回本縣的縣兵官吏上庸城內的流民,還臨時得陳林允許招募了一千青壯相助。西城的縣兵與房陵的縣兵急忙回守本縣,大水的災民已經基本得到了救援,就算是有,也是少許的了,眼前還是應付南陽方面可能竄過來的反民最爲重要。吳匡的兩千大軍急急忙忙佈置西城,陳林已經快馬會南鄭了,一是命閻圃救援三縣,而是令狼騎立即來三縣。

西城縣城內人口寥寥無幾,西城的地面都還滿是泥巴,看得出被大水淹過,足到膝蓋,可見這場大水有多嚴重。西城的城牆被大水泡了三四天據說,大水才退去,但願不會倒塌纔好,陳林想到這個又無奈笑了笑,泡三四天就倒了的牆能叫城牆嗎。已經有災民陸陸續續的迴歸家鄉了,但是聽說南陽那邊造反,不少人都願意在上庸待一段時間看看先。

“文和,斥候有何消息?”陳林忍不住要問,西城的縣府之內,縣令給陳林安排了一排辦公的房屋,此時陳林數人正在議事。賈詡正蹲在地圖前與張鬆嘀嘀咕咕,此時聽到陳林問話,擡頭說道:“主公,哪有那麼快啊,昨日才知道南陽造反,斥候今早纔派出去,沒有那麼快回來。但是詡與子喬分析了,丹水距離宛城三百里,我西城離丹水一百里,我軍絕對比袁公路要早得知丹水流域的叛亂造反。相信今夜斥候可陸陸續續有消息回來,主公稍安。”

袁術一定想不到這場造反有多嚴重,袁術也一定不會認爲自己在南陽的治理有多失敗。災民暴亂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吃不到東西,餓了。方正都是死,活活等着餓死是死,造反搶糧也是個死,但是好歹能吃上一次飯,所以千千萬萬的災民聚在一起,在隨縣最先開始。隨縣在丹水東岸,與丹水縣隔河相望,也是丹水河水兩岸的渡口所在。隨縣的八千災民被隨縣守軍鞭打出城,一怒之下的災民奮起反抗,攻進了縣府,無數的糧食被搶走,後來稍一發展,本地的富豪士族也逃不過災民的攻擊,但凡豪華的府邸都被瘋狂的災民撞開,搶掠一空。

相鄰的丹水縣、朝陽縣、復陽縣、南鄉縣等地的災民得知隨縣的災民情況後,紛紛效仿,頓時丹水流域亂作一團,這些災民沒有統一的指揮,只是偶爾有幾聲嗓門大的喊怎麼樣怎麼樣,接着無知的災民流民就一窩蜂的怎麼樣怎麼樣去了。

第三日,斥候終於回報,丹水流域至少有二十萬災民,分佈在各處,距離西城的冠軍縣,此時已經被亂民佔據,有兩萬餘。這些災民殺官搶糧,毅然就是當年的黃巾賊,可是又不比黃巾賊那麼有組織,黃巾賊好歹都有自己的統帥,而這些災民現在完全就是一羣烏合之衆,沒有像樣的軍事力量,造反的時候只知道一窩蜂的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木棍往前衝,拿命去換官兵的命,對付一羣縣兵,這些災民人數衆多,到底是攻進了縣城。

斥候還回報說,袁術聽聞丹水流域動亂,大怒急忙派遣大將率兵五千,已經趕過來了,期望將暴民暫時堵在鄧縣以西,不使亂民衝到南陽腹地。鄧縣距離丹水河百里,就像是西城到丹水一樣的距離。那麼丹水流域七個縣總共有五十萬百姓,這些百姓的死活怎麼辦,袁術懶得想。只要將暴民堵在西部,再慢慢發兵絞殺就是了,這是袁術最簡單的想法。

這時候張鬆獻計說道:“主公,如今丹水流域大難臨頭,袁公路無力掌管,不若由由主公代爲管理,主公以爲如何?”啊,陳林大驚,張鬆這是勸陳林趁機佔領丹水七縣啊,也不知道張鬆哪來那麼大的胃口,好像那二十萬暴民不值一提那樣,又好像袁公路不會發飆一樣。陳林急忙搖頭:“不,不,不,如今漢中大災,正是極力救援之時,這場災難至少要花去我漢中大部的積蓄,若是此時佔領丹水七縣,且不說二十萬的暴民好不好打,再說這其中的數十萬百姓也是要等着救援的,我漢中哪裡有這麼多的糧食啊。且袁公路豈能眼睜睜的看着我漢中憑白無故的佔了他七縣,這不是挑起戰事嗎。廣漢,巴西都是未穩定之地,此時若是又要與佔據南陽、豫州的袁公路結仇,此乃不智,不可不可。”

張鬆回頭與賈詡一笑,賈詡也笑笑,似乎說:“瞧,如你所願了吧。”張鬆與賈詡的眼神豈能逃過陳林的眼光,陳林大怒一聲:“好啊,汝二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速速道來。”賈詡大笑,衝張鬆說道:“看吧,某就說主公定會發現的吧,哈哈哈哈。”轉身對陳林說道:“主公息怒,主公息怒,詡與子喬分析過了,我漢中富足,此次災難雖然波及三縣十幾萬人,但是我漢中足以承當。此時再多數萬人口加入漢中也不是問題,就如之前主公所說,不過是怕引起袁公路不滿,不好明目張膽的接納南陽的流民。但是此時丹水流域暴民起,卻給了我們這個機會,甚至袁公路還要感謝我漢中。”

陳林急問:“哦,說,如何行事?”

賈詡呵呵笑:“主公可先行發信與袁公路,要其速速平定暴民,莫要暴民逃竄到我漢中三縣來作亂。以袁公路的脾氣,定然對主公的書信棄之不理,此時主公可佔大義在先。袁公路在鄧縣設防,暴民不能東去,只好西向,就是我漢中,那時暴民來三縣,不正是百姓來投。”說完呵呵的對着陳林。

陳林一聽,大喜,對啊。先叫袁術剿滅暴民,袁術向來與陳林不對付,陳林所要求,袁術反而不會去做。這時候丹水的暴民又只能往西來,陳林再加以利誘,這些不過就是地地道道的農民百姓,豈能不投降。到時候漢中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招納這些暴民流民,袁術能說什麼,我漢中不過是招降了一批反賊而已。還是幫你袁術做事呢,叫你快點平定暴亂你不平,現在是你無能,袁術這個啞巴虧不得不吃。陳林哈哈哈大笑,說道:“好,速速命植之自漢中運來糧食,除去我上庸三縣所用,再多備十萬石。”十萬石糧食,喝粥的話夠三四萬百姓大半年了。這十萬石糧食來這,足夠陳林暫時處理七八萬人的事情了,不可能有七八萬流民來到漢中的吧,陳林心想。

此時受災的各地紛紛在應對自己治地的災情,蜀中劉焉與賈龍受害並不大,此時二人正忙着治理內部的穩定,安插親信。而荊州等地最爲嚴重,荊州牧劉表當年幾乎是單槍匹馬來荊州上任,劉表與荊州大族蔡家聯姻,還說服了蒯家支持自己,同時劉表此人恩威並施,招誘有方,加上劉表一身文學,大開經學館,頓時荊州除南陽外被劉表收服得妥妥的。此次大水荊州也是重災區,劉表與蒯家蔡家等一干文武極力救援,忙得不可開交。董卓已經最先必反了數十萬流民,董卓眼裡只有一個字:殺。嗜血的西涼鐵騎毫無顧忌的殘殺着這數十萬手無寸鐵的百姓,長安一地,屍橫遍野,長安內的滿朝文武愈發反感董卓,暗涌頻頻。南陽的袁術就不說了,忙着搞豫州呢。倒是洛陽的劉備區區二十萬百姓左右卻格外活躍,只見劉備四處借糧,大肆鼓勵百姓重建家園,一時間劉備名氣大增。

陳林正在算計着怎麼才能更好的實施這個招收南陽流民的計劃,如今雖說丹水流域有近二十萬的暴民,可是陳林一點都不怕,只要陳林與吳匡的兩千大軍加上一千的縣兵牢牢的守住西城,丹水流域的暴民就休想通過去。

只見賈詡說道:“主公,等三兩天二將軍的三千狼騎一到,主公可放心實施計劃了,到時候少不得又要忙碌一陣子。”面對一羣失去理智的暴民,又是在暴民一路勝利的情況下,要勸降這些人估計不可能,必須得有點什麼契機才能讓這些暴民平靜下來,願意放下武器歸降。所以賈詡張鬆與陳林三人一同研討了一個可行的計劃,用以收服這些流民,就是面前兵力太少,不能實施。陳澤狼騎估計兩三日就能到來了,那時候纔可以行事。

正當陳林等候陳澤的時候,陳澤還沒到,卻等來了一封閻圃的書信,陳林打開一看,大吃一驚驚聲叫道:“啊,巴山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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