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兵是需要時間的,可能一個月,也可能是幾個月。
因此,劉封先去給甘氏請安,辭行。當然,劉備那邊也是需要的。
過程都很簡略,就算是甘氏也沒有表現出多麼的不捨,作爲一個經歷太多大風大浪的女子,她是知道男兒志在四方是什麼意思的。
給長輩辭行後,劉封就帶着在太守府住了一夜的張道,以及十個精銳士卒出發來到了城外。
城東不遠處有一座規模很小的宿營,地域很偏僻,遠離道路。又有兵丁把手,因此偶爾路過的人雖然都好奇的看一眼,但卻不敢靠近。
這宿營當然就是糜竺放着劉封招兵用的一杆輜重,以及錢財的地方。
劉封帶着一行人來到這裡後,來營外接見的是一箇中年男人,姓許,名正。是糜竺帳下一個重要的佐官。
劉封偶爾也打過些許交到。
許正領着劉封一行人進入了營地,指着錢財,以及輜重,當着劉封的面,一樣樣的清點。
一切都合乎數目。
“少將軍此次初涉軍事,當是雛鷹翱翔天際之時,來日必定笑傲長空。”清點完後,許正笑着對劉封道。
糜竺私下裡給劉封一筆錢財,完全是出自好意。也瞞着劉備的,要不然也不會特地的把輜重與錢財放在城外。還派遣兵丁與官吏把手。
留下看守的當然也是心腹。
因此,劉封帶着一絲溫和的笑容,舉拳道:“多謝許大人吉言。”
“呵呵。”許正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正指揮着士卒們搬運輜重的張道,輕聲道:“有道是舉賢不避親,我觀少將軍身邊缺乏小吏使用,我有一個弟弟,年二十五,才能不怎麼樣,但勝在能使喚,曾經遊歷過整個荊州,江東。也遠去過益州。不知少將軍以爲如何?”
許正是糜竺的心腹,看在糜竺的面子上,也不能拒絕這個他。何況劉封自己身邊確實是缺人使用。
何況人都有向上之心,人家是看好自己,才把弟弟舉薦過來,搭好一條線,期待往上走。
正處在飄搖時,豈能斷人財路,斷人仕途之路,結下一絲仇怨。
沉吟了片刻,劉封笑着道:“從無到有,一切都要親力親爲,跟隨我可是很辛苦的。”
言下之意卻是不言而明瞭。
許正臉上的笑容更盛,舉拳道:“少將軍能用舍弟是舍弟的幸事,何談辛苦。”
“如此,我就在這裡等待片刻吧。”劉封笑着道。
“少將軍稍等,我這就派人換舍弟過來。”許正心下大喜,舉拳道了一聲後,匆忙的走了。
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就算是一個小官。沒準將來也有用到的時候。望着許正的背影,劉封在心中默默的道。
“少將軍,輜重都已經搬好了,是否出發?”片刻後,張道來到了劉封的身邊輕聲問道。
三百五十副皮甲,三百五十杆長矛,五十柄長劍,五十張硬弓,以及若干箭矢,聽起來很多,其實裝車後只有一點而已。
多的是三百石糧食,需要整整的十五輛車拉運。再加上帳篷等,加起來就足足有五十輛車。
幸好糜竺早就考慮到了這種事情,在配備的時候不僅配備了大車,還配備了幾十個車伕。這些車伕以後就跟着劉封了。
要養三百精兵,就需要數十個雜兵,其中拉車的,造飯的等等。
“等等吧,那位許大人給你舉薦了一個同僚給我。”劉封笑着阻止道。說起這個,劉封也不怕張道多心,掌管三百人不是個清閒差事,刀筆小吏二三個都不嫌多。
何況聽許正說的,那個許田應該是熟悉很多地方風俗,適合做門客,而不是刀筆小吏。
“諾。”張道應諾了一聲,站在劉封旁邊靜靜的等待着。神色沒有一絲變幻。
沒多久,那許正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與他相似,但卻年輕了十歲的男子。
這男子穿戴整齊,面貌整肅,目光平穩。當不是奸邪小人,劉封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
“少將軍,這就是舍弟許田。”許正彎着腰對劉封行了一禮,隨即指着他身後的男子道。
“拜見少將軍。”許田也很迅速的上前拜見道。
“嗯。”劉封點了點頭,道:“你以後就是我帳下吏了。”對手下的人當然需要了解,但不是現在。劉封說了一句後,就轉過頭對張道道:“出發吧。”
隨即劉封又對許正舉拳道:“令弟我就帶走了,勿掛念。”許田對着許正彎腰行禮一禮,“拜別兄長。”
許正也沒說些肉麻的話,只是笑着點了點頭。目送劉封等人帶着數十輛大車,往西而去。
行走了十餘里路後,劉封看了一眼策馬在他旁邊,顯得很是沉默的許田。笑着問道:“聽許大人說,你曾經遊歷過荊州,揚州,益州,見識應該很是寬廣吧。”
“啓稟少將軍,屬下確實遊歷過荊州,不過揚州只限於江東,而益州也只限於漢中。也談不上見識寬廣,只是對於地方上的事情都有些瞭解吧。”許田舉拳回答道。
從這句話上看,劉封對於許田的印象又好了一分。話不說滿,也就沒有揭穿的時候。許田這麼說,是沉穩的表現。
代表這個人不是外邊看起來很沉穩,內心也很沉穩。
不過劉封最感興趣的不是這個,他感興趣的是從許田口中講出來的漢中。
想起漢中,劉封就不禁想起趙雲口中的一些話。雖然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對於劉封來說彷彿昨日。
心下記着惦着。
“哦?那這麼說你對漢中極爲了解了?”劉封迫切的問道。
“瞭解一些。”許田點頭道。
“那你知道有關於涼州的戰馬從漢中進入荊州這件事情嗎?”劉封緊接着就問出了這個問題,雙目更是大睜着看着許田。
期待的神色很濃,他想爲趙雲,爲蜀漢打造一支蓋世騎兵的心思在心中藏了三年了,但是這三年他一無權勢,而無條件,三無錢財。什麼都做不成只得安奈下來了。
但是現在他有兵權,也不再拘泥在新野。更有了一千金。應該能買一些馬了吧。
劉封心中越想,雙目就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