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很不爽,畢竟自己帶人狂追了一百多裡,將華雄兩千潰兵打成了兩百殘兵,而且更是讓華雄失去了七成戰鬥力。前面的鋪墊努力都做下了,臨到收穫成果時,卻被別人順手摘了桃子,誰心裡能舒服?
雖然張揚並未強求他此去能帶回華雄的人頭,甚至沒要求他能留下華雄‘性’命,但黃忠覺得既然主公下了命令,那就盡力做到最好。追擊要去,華雄的人頭,也要留這是做人原則問題,豈是關羽一句話都能打發的?
但劉備臧林,包括張飛規勸,關羽這纔不快地將華雄的人頭丟給黃忠。黃忠接過人頭,還是很客氣地倒了謝,不顧臧林劉備的挽留,帶着人馬踏着月‘色’,就連夜向回趕去。
“雲長——剛纔是你太執拗了……”黃忠離去之後,劉備這才苦笑着對關羽說道。
關羽面無表情地仰頭望着明月,淡然道:“自己沒本事斬殺敵首,卻還想着邀功取寵,某不屑一顧。”
劉備如何不瞭解這個二弟的‘性’格,心比天高,天下間能被他正眼青睞的人,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稍不留意就被他鄙視了。
關羽天‘性’如此,他還能說什麼呢。做大哥的,兄弟再如何不好,總得包涵着點兒,人前幫他圓場,人後勸他注意,他若真的不聽……那就——
那就由着他吧,反正又不要他去睦鄰友好搞外‘交’,能一心一意幫忙統兵陷陣、揮刀殺人,就物超所值了。內向一點,就內向一點兒吧。
“二弟啊,不是大哥說你,如今咱們兄弟漂泊無根,到處投靠,這麼多年下來,除了咱們三兄弟還在,什麼基業也沒能創下來。如今恰逢董卓篡逆的良機,我等必要迎頭直追,纔有可能在這‘亂’世之中,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地盤。咱們如今名望淺薄,勢力微弱,結‘交’各路諸侯,互爲外援是勢在必行的……你這般到處得罪人……”
劉備還沒說完,關羽轉過身,輕輕向劉備一躬淡淡說道:“大哥的話,雲長記下了。”
這時張飛晃着高大粗壯的身子從遠處而來,看着大哥二哥一個苦着臉一個弓着身,不由地嬉笑着湊上前去眨了眨眼,用胳膊輕輕捅了捅關羽,瞥了一眼劉備,對關羽小聲笑道:“唉,我說二哥,大哥又給你講授道理了?”
關羽淡淡瞥了張飛一眼,緩緩起身輕哼了一聲:“不是睡覺去了麼。”
張飛‘摸’‘摸’鼻子嘿嘿一笑:“出來撒‘尿’,恰巧路過而已,路過而已——”
“二弟三弟,說什麼呢。天‘色’已晚,趕緊休息去吧。如今軒轅關已經拿下,天大的功勞正等着我們。咱們得養‘精’蓄銳,黎明時就拔營出發,快些的話晌午就能抵達。去的晚了,怕是趕不上北上的大軍”這時傳來劉備的聲音。
“知道了,知道了”張飛隨聲答應了兩聲,就跟關羽勾肩搭背地往營帳裡走,關羽有些厭煩地想拿掉張飛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但是剛一拿掉馬上又搭了上來,幾番之後關羽也就認命了。
“二哥,你不知道,那個臧林……嗯,大哥的師弟——臧林啊,親自送那個黃忠離開,悄悄問了黃忠好多話,我離得雖遠,但架不住咱耳朵好使,也聽了個七七八八。那臧林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而且一會兒一句吳小姐,一會兒一句吳小姐,一猜就知道那小子暗戀霹靂火呢”張飛擠眉‘弄’眼,一副八卦的樣子。
關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這**何事?”
張飛笑道:“就是覺着吧,臧林準沒戲。霹靂火那麼猛的一個人兒,連俺猛張飛都架不住她,天下間能敵得過他的適齡男子能有幾個?那小蠻腰可是靈巧如蛇,韌如盤絲,就臧林那副瘦弱樣兒,上了‘牀’也只有被蹂躪的份兒。做男人做到這份兒上,豈不憋屈?”
到了營帳,關羽淡淡哼了一聲:“這又**何事?”
張飛不滿地瞪了關羽一眼道:“二哥,別這樣雲淡風輕,看破紅塵的態度對我可好?我的好二哥”
關羽掀開營帳,兩人相應而入。如今出‘門’在外,爲了輕便上路,輜重本就不便多帶,這帳篷也就很少。尋常士兵都是扎堆兒擠在一塊兒,他們有臧林這個主帥照應,待遇自然好得多,可也得三兄弟擠一塊兒。這真是白天同在一個戰場,晚上同睡一張土炕,兄弟情深啊
鋪是乾草鋪的,但勝在很厚,而且有厚實的被褥蓋着,加上帳篷合的嚴實,也不怕透風。
兩人睡好,張飛接着說道:“說真的,這些年跟着大哥二哥到處征戰,功勞立了不少,酒也喝了不少,但是‘女’人……着實沒碰過幾回——”
關羽不語,張飛繼續說道:“想當年在涿郡,咱們三兄弟情意相投,在俺莊園結爲異姓兄弟,從此共謀大事,除國賊衛家國……可是,爲了大家,就得捨棄小家啊。俺張飛沒出來前,也算是當地響噹噹的殷實人家。吃穿用度自然不愁,妻妾也蓄養了一堆,每天晚上睡一個,半個月才能輪一個來回。還在俺身體壯,本錢足,一夜連御五‘女’不在話下。而妻妾多了,雖然有些吵,可看着她們爲了討俺的歡心,使盡手段,也算有趣的很。那時候俺真的很風流快活呢……”
說着,張飛從追憶中回過神來,嗓音有些黯然了:“爲了一心一意幹大事,俺典當了家財,遣散妻妾,讓自己尋人家嫁了,然後招兵買馬,到處廝殺……卻不想,拼了這麼多年,咱們是越‘混’越回去了。當初涿郡起兵,好歹是兩千人馬,而如今……就咱們哥仨了……”
關羽淡然道:“別瞎想了,能跟着大哥幹大事,揚威名,創不朽基業,那是咱們的福氣。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男兒若不能轟轟烈烈地活一回,在史書上留下咱們的名字,豈不是白活了?”
張飛還沒開口繼續說,關羽又說道:“看來你真的是需要一個‘女’人來慰藉你內心的空虛了,明兒二哥給你尋一個就是了……明日還要趕路呢,快些睡吧。”
張飛見關羽不願再多說,嘆了一口氣,閉上眼呢喃道:“我是該找一個‘女’人了……”
第二日一早,張揚送別吳穎離去,帶着悵然的心緒往前走,就見夏侯惇正打發一個信使離開。那信使滿臉苦笑,在夏侯惇面前作揖苦求,但夏侯惇都無動於衷,反而是笑着安慰那人,最後那人把手裡的信箋小心地揣在身上,這才嘆了口氣向夏侯惇一拱手,快步離開。
夏侯惇看見張揚過來,向他笑着打了個招呼,張揚看着已經翻身上馬絕塵而去的信使,好奇地問道夏侯惇:“元讓,怎麼了?”
夏侯惇也不隱瞞:“主公派人來尋我回去,要我帶兵馬跟吳穎一起去冀州運糧。但我覺得如今軒轅關已破,洛陽的南大‘門’已經‘洞’開。揮師北上,直接虎口掏心,機會難得,豈不比不疼不癢地運一回糧草來得痛快?”
聽夏侯惇提起冀州糧草一事,張揚就忍不住想起剛剛離去的吳穎,他看了夏侯惇一眼,幽幽地說道:“可是如此以來,就不怕在你家主公那裡落下不聽號令,目無主上的罪名?”
夏侯惇對張揚眨了眨眼,嘿嘿笑道:“如一不是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嘛。”
就在這時,關下一片沸騰的歡呼,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一起快步前往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兒。
吊橋被放了下來,就見黃忠一行人風塵僕僕地快馬而來,而黃忠手裡舉着一杆長槍,長槍的尖兒上正是華雄的頭顱
面對雄關上下的歡呼,和一片片崇敬的目光,黃忠淡淡一笑,看見張揚夏侯惇就站在關‘門’下,他輕輕喝住馬兒,然後翻身下馬,提着華雄的人頭,快步向張揚走去。
“黃忠不負使命,帶回了華雄的首級。”黃忠向張揚恭謹地一禮,然後將華雄的頭顱遞給張揚看。
若是擱以前看到一個血淋淋、死不瞑目的頭顱,張揚指不準兒會嚇得暈過去,但如今屍山血海都司空見慣了,見到華雄恐怖以及的腦袋,只當是一個道具了。
“恭喜恭喜,樊稠華雄,如今都死在瞭如一手中,如一又添大功一件啊”夏侯惇讚賞地看了一眼黃忠,然後對張揚拱手笑道。
黃忠聽了夏侯惇的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但什麼也沒說,待他跟着張揚來到了張揚的大帳,黃忠這才認證地說道:“華雄並非黃忠所殺”
張揚一愣,奇道:“那是誰殺的?”
黃忠沉聲答道:“那人是關羽,跟徐州臧林在一起,若是算行程,今日晌午就該到軒轅關了。”
張揚點點頭,自語道:“剛打下軒轅關,你們就來了……可是穎兒卻走了。這真是不該走的,走了。不想讓他來的,他卻來了……”
果然不出黃忠所料,晌午時分,臧林一行人馬就到了軒轅關下。
望着高懸在關‘門’桅杆上一左一右兩顆頭顱,望着左邊那顆新鮮一些的華雄的,關羽臉‘色’有些難看。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低下頭眯着眼,一副閉目養神般姿態,隨着馬兒晃晃悠悠入了城。
陶謙,孫堅,張揚都在城‘門’口歡迎,臧林忙下馬對陶謙行了一個大禮,尊敬地呼道:“老師,學生來晚了,還望老師責罰”
陶謙看着一臉風塵,比起徐州時消瘦了不少的臧林,忙攙扶起他,慈祥地說道:“你瘦了——”
雖然陶謙什麼也沒說,但臧林已經感動的熱淚盈眶,面對一衆人善意的微笑,他不好意思地吸了一下鼻子,向陶謙等人介紹劉關張三人。
陶謙夏侯惇都奇怪地看着劉備張揚二人,陶謙更是驚喜道:“沒想到,如一和玄德不僅是同鄉,還是同宗雲長翼德兩位將軍也都是萬人敵,涿郡雖然處於大漢邊陲,可真的是人才輩出,文武兼備啊”
衆人大笑,而張揚望了一眼正向他投來善意目光的劉備,也是溫和一笑,但心裡卻是笑道:“沒想到,我這個假漢室宗親,盜版貨還是遇到原裝的了。卻不知道,誰先把誰玩死。贏得那個纔是中山靖王之後,纔是劉皇叔啊。”
臧林邊走邊聊,臧林主要講了一下陶謙走後徐州的情況。雖然陶謙不時會派快馬來往徐州和軒轅關傳遞急信,但那畢竟路途遙遠,來往時間過長。比如今天派人從軒轅關出發,把信送到徐州,就是十日以後的事情了。再把回信從徐州傳回來,已經是二十天以後的事情了。但戰局卻是瞬息萬變,時代是日新月異啊。
臧林講的很實在,陶宇力挽狂瀾擊潰龔都三萬黃巾襲城;揚州刺史陳溫病逝,程遠志佔據下蔡縱兵肆掠,陳登九死一生從揚州逃回徐州。還有,臨行前突然一場馬瘟,差點兒讓徐州城大營裡所有戰馬都臥槽不起,還是請來了下邳獸醫張鐵父子,妙手回‘春’,將一場浩劫化爲無形,不然他們這些人都要步行前往軒轅關了。
陶謙聽了嗟嘆連連,褒揚了一下陶宇的機智敢當,說回去必委以重任。所有人都沒發現張揚那雙殺機沉沉的目光。
“那個獸醫,叫張……張鐵……這次他爲徐州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兒啊……什麼,已經給了五十貫的賞錢?不夠,遠遠不夠回去一定要再好好嘉獎一番”
“你們也都知道徐州不產良馬,一旦出現天災,就能讓我們損失六成戰力。這次事件就是個教訓回去該檢討一下,成立一個畜醫館,讓那個張鐵主持工作”陶謙一邊走,一邊指點江山,頗有氣派。
衆人都陪同前行,臧林更是唯唯諾諾,連連稱是,一副乖學生的模樣。他們又都沒注意到張揚那怪異的目光。
“沒想到,我這個便宜老爹真有一把刷子,獸中醫聖啊”張揚心裡好笑道。
然後,衆人陪着陶謙在關內轉了轉,到處參觀,聽陶謙這個長者的指點。還真別說,陶謙以文士之身闖官場,不走後‘門’不託關係,硬是熬到了今天的高位。上馬統軍打仗,下馬勸學育民,都乾的不錯,自然見識很廣,而且從基本功很紮實,很多指點之處頗有借鑑意義。
轉眼間日薄西山,張揚等人在中軍大堂設宴爲臧林劉備接風洗塵,卻不想曉蝶曉娥爲何跑出來當起了端菜上酒的‘侍’‘女’,在大堂上很是引人注目。其中張飛眼都看直了。
酒罷,看着明媚動人的姐妹‘花’兒歡笑着跟着張揚走遠了,張飛這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自語道:“雖然不如霹靂火那般絕‘色’,但這一對兒姐妹卻更加可人,讓人憐惜心動。而且,年雖不大,卻已經該大的地方大了,該圓的地方圓了,該凸的地方凸了,該細的地方細了。而且難得的是,一‘女’純淨甜美,一‘女’妖冶嫵媚,這真是冰火兩重天,地獄與天堂般的享受啊……我該找個‘女’人了,卻不想昨晚剛想完,就來了這麼極品的一對兒”
關羽淡淡地瞥了猶在那兒張望的張飛一眼道:“那對姐妹再好,也已經名‘花’有主了。夜裡做夢想想也就罷了,你還真的準備像上次那樣,直接去‘逼’着人家‘女’孩兒隨你走?”
張飛收回目光,看着關羽嘿嘿笑道:“看得出她們不過是劉揚的一雙奴婢罷了。二哥可能不知道,但張飛卻是從小就富貴的,豈能不知這種婢‘女’身份跟妾‘侍’一樣,都不過是男人的玩物,送人做賣再平常不過了。若是我央求大哥去做媒,就說俺想要娶她們姐妹爲妻,從此相親如一家。想必劉揚不會拒絕的。”
關羽道:“別忘了,劉揚在吳家堡時就與我等不對付,如今他更是立下大功,深的陶謙孫堅的倚重,比起我們兄弟的落魄,人家可算是熬出頭了。你這樣去攀親,縱使劉揚捨得那對姐妹,也不會理會咱們寒酸的三兄弟的。”
張飛一聽,瞪着眼說道:“大哥可是漢室宗親,貴不可言,怎會辱沒了他劉揚的身份?”
關羽睜開眼道:“劉揚也是漢室宗親呢。”
回到帳篷,曉娥端來醒酒湯服‘侍’張揚飲下,蹙着眉頭對張揚說道:“相公,今天那個黑廝是誰呀,很讓人生厭,那模樣就想把我們姐妹生生地給吞下去似地。”
張揚接過曉蝶遞來的蘸了熱水的絲巾擦了把臉,溫柔地安慰她道:“怕什麼,誰敢打你們的注意,相公廢了他”
曉娥一臉崇拜地看着張揚,道:“老爺,你剛纔的話很有男人氣概呢”
“廢話,我本來一直都很有男人氣概,今天才發現,眼拙”張揚假裝生氣地說道。
曉娥眨眨眼,純真的容顏上卻滿是狐媚,聲音也變得柔膩的膩人:“曉娥想嚐嚐老爺的男人氣概……”
張揚看着曉娥純真而明媚的笑靨,那雙水汪汪的會說話的大眼睛含羞卻更加熾熱大膽,嬌顏如畫,卻又妖冶純稚,張揚心絃忍不住一顫。
而曉娥已經嫵媚地笑着上前撲在了張揚懷裡,引着他的手覆在了自己‘胸’前那雙可觀的柔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