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最終還是答應了。袁術最後的話算是說到了蔡邕的心坎上。
蔡邕最大的遺憾就是蔡琰是個女兒身。若是蔡琰是個平凡女子還好,但以蔡琰的文采,若是個男兒身,早就已經名傳天下,完全可以繼承自己的衣鉢,甚至發揚光大。只可惜!
“伯喈,想不到吧!曾經洛陽城聲色犬馬的紈絝子弟,現在都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了!”
袁術離開後,看着他的背影鄭玄感慨道。
“是啊!當年那幾個調皮搗蛋的小子,現在個個不凡啊!孟德現在也已成爲一方霸主了啊!”
蔡邕真的難以想象,當年經常湊在一起調皮搗蛋的幾個小鬼現在竟然已經都變得如此優秀了!
特別是袁術。當年幾人之中就屬他最傻,每次曹操和袁紹弄出了事都是他擔着,簡直是個背鍋俠。甚至還有好事之人給他弄了個頗具俠士之氣的名頭。
卻沒有想到這些當初無數大臣口中的反面教材現在竟然一轉身成了統領一方的諸侯,真的是時也命也!
“伯喈,昭姬如今待嫁閨中,你可有適合的人選?用不用我來幫你推薦兩個?”鄭玄打趣似的說道。
“哈哈,你這個老不休,竟然想要爲我女兒說媒!你還是操心一下接下來的考覈問題吧,別到時候真讓司馬徽他們看了笑話。”
蔡邕可知道自己女兒是怎樣一個香餑餑。樣貌文采都極爲出衆,當年就是在洛陽也是衆星拱月的存在。無數豪門士子上門求親,但最終都被蔡邕拒絕了。
衛仲道能夠抱得美人歸除了因爲河東衛氏嫡子的身份外,其文采也是出類拔萃。
當年是由於蔡邕因彈劾宦官被貶一直在逃難,所以才匆忙爲蔡琰找了個看起來差不多的夫君。
而現在蔡邕是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問題了,靠着顧雍這麼個徒弟他就基本能在江東橫着走了,更何況他還是名聞天下的大儒。所以蔡琰出嫁的問題暫時就被蔡邕拋在腦後,順其自然吧。
“伯喈,你不是和皇甫義真是好友嗎?有沒有可能把他來過來?”鄭玄忽然道。
他們兩個確實不擅長兵法韜略,江東書院的這個短板還需要請來一個兵法大家才能補足,因而鄭玄盯上了皇甫嵩。
“恐怕不能。現在洛陽的情況你也清楚,皇甫義真根本不可能逃脫,更不可能前來江東。”蔡邕道。
當初賈詡能把他帶出來已經算是很厲害了,畢竟當時他只是個不重要的人物。而想要將皇甫嵩帶出來,你當李榷郭汜是擺設嗎?
“唉,我認識的那些好友也都不擅長軍略,看來日後真的要被司馬徽壓一頭了。”鄭玄輕嘆道。
“術業有專攻,我等研究經學之人最重要的是能沉得下心。康成兄你完全不需要爲此而在意。”
“更何況在經學上金陵書院遠比鹿門書院要強上不少。雖暫在辯論中雙方僵持不下,但若是真比起來雙方差距還是不小的。”蔡邕安慰道。
“也是,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我可不是那種爭強好勝的人。”鄭玄故作不在乎的說道。
呵呵!看鄭玄這欲蓋彌彰的樣子,蔡邕只能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像他們這些大儒,脾氣如鄭玄這麼暴躁的還真不多。
“不過不得不說,袁公路此人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啊!他現在正在攻打益州,卻不想還如此閒散,竟然有時間操心這些事。”蔡邕道。
“在其位謀其政。攻城略地自然有人負責,他只需要統領大局就好了。不過我很好奇,以你對待漢室的忠心,爲何對這小子竟然沒有多少敵視?”鄭玄好奇道。
蔡邕可是一個剛正不阿的直臣,正是因此纔會被靈帝流放多年、顛沛流離,之前在長安他已經做好被王允殺雞儆猴,成爲重振漢室聲望的犧牲品的準備了。
卻不曾想被救下來後整個人好像變了一個樣子,完全不似之前的剛直,變得十分的溫潤平和。
“唉!我蔡邕不曾愧對過漢室,但漢室卻有負於我。如今劉協已死,我也該過過自己的生活了。袁公路此人不錯,能夠善待百姓,確實是一方明主,我又何須敵視與他?”蔡邕豁達的說到。
他經歷了太多,如今對於漢室算是徹底失望了。
“也是,我等閒雲野鶴之人,關心這些幹什麼。走,我前兩天又發現了一篇古文,你我同去鑑賞鑑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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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葭萌關守將不肯投降我軍!”
“哦?”黃忠和太史慈不怒反喜:“終於遇上個硬骨頭了!”
這一路打過來黃忠和太史慈也是無奈了。益州的文武比之荊州還要不堪,全是帶路黨。
趕到葭萌關之前,黃忠等人連場像樣的戰鬥都沒有打過。
往往是率兵一衝,對方就投降了。主要的精力都花費在了善後和安撫民心上,基本毫髮無損。
黃忠也很無語,上次荊州之戰自己就是晃了一圈,隨後就拿下了。沒想到這次又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雖說善戰者無赫赫戰功,但像自己這樣一出征對方就投降的還真是少見。
“子義,走。我們上前看看,益州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將領。”黃忠一提手中的鳳嘴刀,將八寶麒麟弓別在腰間,略顯興奮地說道。
“好!”太史慈同樣提着自己的狂歌戟跟了上去。
嚴顏一臉嚴肅的看着關下整整齊齊的黃忠大軍:“江東之兵,精銳如斯嗎?”
再看一眼自己身邊這些瑟瑟發抖的士卒,嚴顏內心輕嘆:這次恐怕是難善了!
黃忠和太史慈策馬來到葭萌關下。
看着關上威風凜凜的嚴顏,太史慈輕笑道:“漢生,此人氣質倒是與你有幾分相似。卻不知本領如何?”
黃忠看着城樓上酷似自己的嚴顏,輕笑道:“且讓我試他一試。”
說完一拉手中寶弓,內氣化箭射了出去。
“嗖!”
凌厲的箭矢直衝嚴顏的眉心而去。
看到迎面而來的箭矢,嚴顏雖然震驚於其速度但面上卻毫不驚慌,隨手拿起腰間長劍劈了過去。
氣箭消散,然而嚴顏的面容卻更加凝重。因爲,他沒有砍中,氣箭是自行消散的。
“如此出神入化的箭術,黃漢升嗎?”嚴顏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