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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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五虎上將之一的馬超,袁術早就想要見識一下了。年紀輕輕能與作爲一流武將的閻行交手數十回合,馬超的實力毋庸置疑。不過此時的他還不是日後那個神威天將軍,閻行這個新手村boss都還沒打過,更何況之後的征服諸羌、殺的曹操割袍斷須了。

“西涼現在情況如何?”袁術問道。

“韓遂死後,西涼已經基本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但有一些羌人,似乎有些不滿。另外,好像還有一些人在暗中攪亂局勢。”賈詡說道。

袁術輕輕的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眼皮都不擡的說道:“誰的人。”

“不清楚,但是經某調查這羣人經常出沒在三輔之地。”賈詡眼睛微眯道。

袁術擡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語氣莫名道:“你是懷疑馬騰?”

賈詡摸了摸下頜的鬍鬚,微微搖頭:“不,正因如此我纔不懷疑馬騰。”

“爲何?”

“因爲馬騰是個聰明的笨人。他聰明,所以不會在這種大勢已定的時候才選擇反叛,當初我們進攻韓遂的時候他沒有出手,現在就更沒有出手的理由。他笨,所以即使是他出手,也不會這麼明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一套不是他能玩得出來的。”賈詡自信道。

袁術嘴角一揚,放下了手中的杯盞,輕聲道:“那你覺得是誰?”

“是誰對主公有區別嗎?”賈詡反問道。

“呵呵,也是。”袁術聞言輕笑了一聲:“現在我們的敵人無非就是曹劉袁三方,是誰不是誰都無所謂,反正都是我們的敵人。”

“這種淺顯的伎倆,應該不是曹操用的,劉備現在也深陷泥潭,幕後之人應該就是袁紹。”賈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後還是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袁術眼皮一抽,不爽的看了眼賈詡:“讓你說的時候你不說,我不想聽了你倒是說出來了。”

“現在不比之前了,我希望主公現在明白自己的定位。藏拙低調固然不錯,但也非長久之計,如今我們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無需再有所顧及了。主公也應該拿出南方霸主該有的氣魄。”賈詡收斂了笑意,鄭重道:“當初南陽之戰,曹劉主動挑釁主公避而不戰確實在戰略上不失爲一步妙棋,但同樣也失去了一方霸主的氣魄。”

“以前我軍在騎兵上確實是一個無法彌補的短板,所以主公選擇退縮並麼有不妥。但現在不同,主公也該強硬一些,否則我軍諸將恐難正常發揮。若是在關鍵時候出現問題,現在的大好局面將毀於一旦。”

將乃兵膽,同樣,主公的性格對於麾下將領謀士的影響也是無比巨大的。袁術的性情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甚至堪稱明主,但同樣有着致命的缺陷,太穩了。

用兵之道奇正結合,而袁術則是沒有八成把握不動兵,仗着麾下兵精將廣欺負人。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就如同這次曹操進軍,明面上是大敗而歸,實則是袁術避而不戰。若是曹操站在袁術的立場,當初南陽之戰絕對就趁機拿下豫州了。

氣勢這種東西,說來虛無縹緲,但對於戰爭來說是極爲重要,正如大漢看似無用的正統之位一樣。袁術的求穩,一定程度上會影響麾下將領和謀士的判斷。開戰前不慮勝,先求穩止損,如此心態作戰會出問題的。

在賈詡看來,袁術就是顧慮太多了,優柔寡斷。要按照李儒狠辣的性格,早就已經建議袁術直接揮師北上,奠定大局了。至於根基不穩的問題,到後面再慢慢解決,反正南方的世家已經穩定,大不了把北方的世家屠一遍。如此一來,快捷而又穩勝,無非就是死的人多一點,這又算得了什麼?大漢最不缺的就是人,而且死的還多是該死的世家。

但袁術性情溫和,而且出自世家的他對待世家比寒門多了一份寬容,比世家又多了一份嚴厲。他並不打算將世家殺得血流成河,而是逐步緩慢的改變,封地就是袁術提出的取中的辦法。

賈詡不是李儒,他多了一份自保求穩之心,所以他並未勸諫袁術,而是旁敲側擊的逐步改變袁術略顯溫和的性格。

袁術聽着賈詡略帶深意的勸諫,心中一苦。他前世不過是個養尊處優的富二代,別說人了,就連雞都沒殺過一隻。作爲一個現代宅男,對於人命的珍視和隨遇而安的性格都是刻到骨子裡的。若是穿越成平頭百姓,或許他會選擇曹劉投靠,像賈詡一樣過着偶露鋒芒而又安逸的生活。

可他穿越成的是袁術,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起步如此之高,不拼一把他怎麼甘心?但相較於這個時代的人,他太過仁慈溫和了。打拼到現在,他一直求穩,未嘗不是一種逃避和自卑。

袁術心中始終覺得自己比不上曹操袁紹這些梟雄,尤其是曹操,袁術對其非常的忌憚,所以他一直在逃避,不願與曹操正面一戰,除非掌握着足夠的優勢。

袁術的顧忌賈詡雖然不清楚,但也隱隱的猜到了一二,所以他纔在此時點了一下。因爲接下來不管袁術願不願意,都是要正面對抗曹劉了。這種情況下,半點猶豫和顧忌都要不得,袁術必須表現出一個主公應有的果斷和強硬。

“文和,某明白,以前是某太謹慎了。現在想想,某已經佔據瞭如此多的優勢,確實不該如此顧首顧尾。”

“主公明白就好。”賈詡稍微提點一下,隨後又問道:“對於馬騰,主公打算如何處理?”

“這些不軌之徒能混進三輔之地,馬騰麾下定然也有不少釘子。”袁術冷冷道。

“這太正常不過了,草根白手起家,手底下的班子自然滿是漏洞。尤其是馬騰這樣胸無大志的武夫,麾下能有多少人真心追隨?”

韓遂好歹是個名士出身,自己還能充當謀士,有些見識。馬騰可完全是草根一個,純靠勇武崛起爲現在這樣一個位置。但作爲一方之主,麾下總不能連些士子都沒有吧!不然麾下的地盤怎麼管?

馬騰麾下自然也有一批處理政務的士子,但這些人良莠不齊。能看得上馬騰的士子,有幾個是有能力的?真以爲所有人都有董卓那般好運?

這些士子多數無才無德,不過是一羣蛀蟲,但就是這樣馬騰也不得不仰仗他們。這些士子被收買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稍微給點好處都好過西涼這個貧寒之地以及馬騰這個無能之主。

馬騰和韓遂說得好聽點是西涼之主,但其實不過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稱霸王,兩個造反失敗在西涼苟延殘喘的野心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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