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在山道之中迅速地穿行着,當然此時他們身上穿着的都是益州軍的甲冑。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葭萌關下。
雖然一開始,葭萌關上的守關軍校要求楊懷或者高沛出面應對,但是高順早就編好個藉口,說兩位將軍尚在漢中,和曹軍商議漢中歸屬一事,讓大軍先一步回關。
統軍的將領還在漢中城內,卻讓士兵先行入關,這似乎不合情理,更有違軍規,但守關的軍士們也沒懷疑什麼。至少現在曹軍和益州軍撕破臉皮,甚至將楊懷、高沛所部盡數殲滅的消息還沒傳到這裡,他們萬萬不會想到曹軍已經和益州開戰了,更不會料到眼前的這一支益州軍隊其實就是曹軍所假扮的。
葭萌關的大門就這樣很輕鬆地被打開了,而之後的進展就更簡單了。涌入關內的“益州軍”突然向關內的守軍發動攻擊,失去了關隘的保護,再加上出其不意之下根本來不及做出防禦,葭萌關的守軍很快就被消滅。
曹軍,十分順利地佔據了葭萌關。
通向益州的大門,已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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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軍攻克葭萌關不久之後,劉璋也得到了楊懷、高配所部被殲滅,以及葭萌關陷落的消息。
對於曹軍的突然發難,劉璋自然是震怒不已。
曹軍擊破楊懷、高沛所部,又奇襲葭萌關,其意圖已顯而易見。
曹操,對益州早有覬覦之意,他要在攻下漢中之後,趁勢吞併益州!
引狼入室!自己是引狼入室啊!
對於一切的罪魁禍首——一力促成與益州曹操結盟的張鬆,劉璋自然是恨之入骨。
要不是這廝,益州又豈會面臨如此危局?
葭萌關失守,益州等於門戶敞開,雖然還有劍閣險道,但劉璋心中的危機感已經無法抹去。
更何況漢中已被曹操佔據,就算這次擊退了曹軍,甚至重新奪回葭萌關,可只要漢中在曹操手中,對方就可以隨時隨地向益州出兵。
此時的曹軍,就如一隻匍匐在你身側的惡狼,只要他想,就能隨時竄起咬你一口。
對此,劉璋內心怎麼不爲之害怕?怎能不爲之擔憂?
劉璋此時心中那叫無比悔恨啊,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聽從了張鬆的胡言亂語,聯合曹操對付張魯呢?留着張魯,讓他作爲北拒曹操的屏障,不是更好麼?
雖然張魯一直有意侵犯益州,而且益州軍和漢中軍也屢有摩擦。可就憑漢中的實力,就算和益州時不時地發生一些小衝突,又怎麼可能真的對益州造成太大的威脅?現在倒好,張魯是倒臺了,可是自己所面對的敵人,卻要比張魯強上好幾倍,是足以威脅到益州全境的超級強敵!
張鬆那個混蛋,因爲他的錯誤建議,使得如今益州要面對如此險境。
不,說不定,張鬆早就和曹操有所勾結。
劉璋怎麼想怎麼覺得可疑,張鬆在許昌時一定暗通曹操。如果說張鬆和曹操毫無關係,曹操侵犯益州怕是不會像此刻這般輕鬆。
沒錯,就是輕鬆,現在想來,曹軍的行動彷彿就像是事先都安排好的一般,就像是早就有一個預案那樣。
有人給曹軍佈置了一個近乎完美的預案,而曹軍則根據這個預案進行着侵略益州的行動,勸降張魯、拿下漢中是第一步,消滅楊懷、高沛所部,奇襲葭萌關,則是第二步。
如果是那樣的話,做出這個預案的,應該就是張鬆!只有對益州無比熟悉的人,纔可能做出如此針對益州的預案,而在曹營之中,不可能會有誰對益州瞭如指掌到這個地步,除了前一段時間在許昌流連的張鬆以外!
雖然劉璋的推測有所偏頗,無論是勸降張魯還是奇襲葭萌關,都是曹軍一手所爲,和張鬆並無關係,但至少他的結論是正確的,張鬆確實是暗通曹操。
和謀士黃權他們商量之後,劉璋更加確定張鬆已經通敵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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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權、王累、王甫等蜀中謀士大多都推斷張鬆已然通敵,甚至於張鬆之兄張肅,對張鬆一事也是緘口不言,顯然張肅的內心同樣猜測自己的弟弟已經投靠了曹操。衆人之中,唯有和張鬆交情甚好的法正在設法爲張鬆開脫,但法正一人之言,又豈抵得上衆人之口?而且要是說得太多,救不了張鬆不說,還有可能讓劉璋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反將自家性命折了進去。
法正和張鬆交情雖好,卻也沒到爲了對方能不惜將自己犧牲進去的地步。
氣急之下的劉璋,立即派遣軍士前去捉拿張鬆,並下令對方如有反抗,可當場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