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與司馬懿比劃的村長,是個憨憨乎乎的大漢,一臉的黑黝,看起來歲數不算是太大,身體雖然也很結實,但看起來也並不是那種膨脹爆發的肌肉,感覺上是一個很普通的角色。.
司馬懿自幼熟悉六藝,弓馬頗爲嫺熟,本領雖比不得超一流武將,卻也不輸一般人,與這個漢子一對一的單打,司馬懿頗有些感覺自己是在欺負人的感覺。
輕輕地將手中的寶劍一亮,司馬懿衝着那漢子招了招手,道:“村長?你是這夥人裡領頭的是嗎?行,既然你想找死,那就別怪我一會手下不留情了。”
“無需留情。”
村長的面色不見喜怒,隨手將身後的一個布包取了下來,他將那布包打開,裡面卻是一柄灰突突的短柄砍刀,看着很不起眼,甚至是有些殘次品的感覺。
村長靜靜地拾起了那柄破刀,然後中規中矩的衝着司馬懿擺了個姿勢,淡淡道:“來吧。”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老村長的舉刀姿勢一擺出來,司馬懿就憋不住樂,一看這廝的姿勢,就知道他的武藝不行,甚至說根本就屬於沒有武藝的那種。
拿着這麼柄破刀,使着一身半半咔咔的武藝,還想跟自己鬥?鬥蟋蟀吧你!
司馬懿嘿笑一聲,一揮手中的寶劍,也不等待,直接一個箭步,衝着那村長衝了過去,寶劍當頭揮下,村長則是輕輕的舉刀去攔。
“啪嚓”一聲脆響,兩個人都靜靜的站在原地,司馬懿一臉的驚訝,而那村長則是面無表情,沒有任何的表態。
司馬懿則是將嘴張成O型,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劍,一個回合,自己的寶劍居然就.....就斷了?這怎麼可能?而且自己的寶劍還是攻擊的一方,由上至下,在力道上還是佔了上風的!
而且對方手中的刀顯然並不是什麼神兵利器,黑乎乎的跟秦朝時期的廢品似的,要說那是一柄寶刀,打死司馬懿也不帶信的!
可是......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卻究竟是怎麼回事?
司馬懿猶豫了,擡眼靜靜的看了那村長一眼,咬了咬牙道:“你使了什麼詭計?”
村長微微一挑眉毛:“詭計?笑話,對付你還用得着什麼詭計?”
“那我的刀爲什麼斷了!”
村長微微一搖頭,衝着身邊的漢子努了努嘴:“這小子不服,給他一柄傢伙使!”
一個漢子隨即將手中的鐮刀扔在了司馬懿的腳下。
司馬懿低頭瞅了一眼,然後也不客氣,彎腰撿起那柄鐮刀,然後在直起身來的一瞬間,猛然一跳,擡手又衝着那村長劈了下去。
“啪嗒!”
一聲脆響,鐮刀的彎頭亦是碎成了兩半。
司馬懿的眼睛頓時瞪得渾圓,然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半拉鐮刀,一臉的黑色,顯然鬱悶之極。
村長見司馬懿的臉色不太好,還是面色無常,又衝着身邊的漢子道:“再給他遞給傢伙。”
“啪——”又一把鋤頭掉落在了司馬懿的面前。
司馬懿急了,又是彎腰將東西撿起來,衝着那村長又是一個大跳,嗷嗷的當頭一劈,結果“啪啦”一聲,鋤頭又當頭落在了地上。
這一下子,司馬懿徹底的蔫了,他沒有想到那村長手中的那柄破刀居然如此的厲害,一下子連斷三柄兵器。
“你....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妖物!”司馬懿急了,衝着村長高聲的嚎叫。
“寶刀......”老村長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衝着身後的那些漢子一擺手,道:“把他綁起來,送官!”
“好嘞!”
乘着司馬懿神思不屬,一臉迷茫的樣子,卻有那些大漢匆匆而上,連掐帶胡虜,把司馬懿綁成了一個糉子樣。
司馬懿使勁的掙扎,一邊掙扎一邊高呼:“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快放下我!你們想把我怎麼樣!”
那些農家漢當中,一個在幫忙把司馬懿綁住了以後,來到了村長的身邊,問道:“蒲元,這騙吃騙喝的小子,應該怎麼處置?”
那被稱爲蒲元的村長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茬,想了一想,道:“送官。”
司馬懿一聽,急了,使勁地高呼:“送官?送什麼官!往哪送!”
蒲元聞言淡淡道:“荊州,宛城。”
就在司馬懿被稱爲蒲元的村長給抓住的時候,袁尚已經是從幷州轉回了冀州,並將各部兵馬調遣回了各州,袁尚一回鄴城,別的不說,立刻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回到了自己的衛尉府,袁尚頓時覺得心情一陣激動,畢竟,這是屬於自己的家啊!
他高聲衝着府宅中叫了一聲,道:“媳婦們,夫君我回來了!”
說罷,便見袁尚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府宅。
剛進了院落的中院,就見府中的幾位女主人在一衆護衛和家丁的保衛下,匆匆走出正廳,一看到袁尚進府,頓時各個喜上眉梢。
甄宓一臉激動的神色,但表面上卻還有表現出袁家大婦的儀態和姿容,她衝着袁尚輕輕的一福身,笑盈盈地道:“恭迎夫君回來。夫君你這一趟真是出去好久........”
袁尚笑着點了點頭,也是一臉的激動與喜色,道:“是啊,出去好久了........你們怎麼樣,過的還好嗎?”
甄宓笑着點頭道:“妾身還好,只是呂姐姐和夏侯涓妹妹她們.......”
話還沒有說完,卻見一道紅色的身影閃過,呂玲綺乍然奔了過了,“咣”的一腳踹在了袁尚的腰上。
袁尚身形一晃,差點跌倒,他驚愕的轉過頭,看着使勁抿着嘴的呂玲綺,詫然道:“你瘋了!踢我幹什麼?”
呂玲綺咬着嘴脣,憤憤然地道:“你還好意思回來!你知道你這一趟出去了有多久嗎?”
袁尚聞言臉色一紅,道:“知道,有一年之久了。”
呂玲綺憤憤道:“那你還知道有這個家嗎!”
“當然知道了,不知道我能找回來嗎?”
“那你還知道你有幾個女人嗎?”
袁尚將脖子一揚,道:“當然了,三個........”
說到這裡的時候,袁尚不由得心中一緊,卻是想到了遠在長安那裡,還有一個蔡琰.......
呂玲綺嗤笑了一下,點頭道:“還行,算你有良心......那你可知道,你有幾個孩子嗎?”
袁尚笑着答道:“當然知道了,我有.......孩子?我有孩子了?”
說罷,他急忙將眼光掃向了呂玲綺的肚子,但見其肚子平平.........
是啊,自己遠征之前呂玲綺,還有夏侯涓,她們倆得肚子都是鼓起來的啊!
呂玲綺哼了一聲,道:“廢話!自己孩子出生,你都不在身邊,天底下還有你這樣的當爹的,真是徹底的混球!”
袁尚此刻已是顧不得呂玲綺酸姓的幽怨了,他四處的擺着頭,到處地瞅着,喃喃地嘀咕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在什麼地方!男的女的?”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卻見呂玲綺的臉頓時一紅,頭不知不覺地遞了下去,似是有些慌張,又似是有些不明所以。
甄宓悄然地嘆了口氣,邁步走到了袁尚的身邊,低聲到:“回稟夫君,呂姐姐和涓妹妹,前後爲你生下了兩個千金。卻也是辛苦至極。”
袁尚聞言哈哈一樂,道:“是女孩子啊?太好了!孩子呢!快領我去瞧瞧!”
甄宓聞言頓時一愣,呂玲綺也是詫然的擡起頭來,長大了嘴巴。
在這個重男輕女,特別是袁家這種豪門公侯之門,婦人生了女孩,誠然可謂是天大的羞怯之事,特別是兩個女人懷孕還同時剩下了女孩,不曾爲袁尚產下一個男丁。
本以爲袁尚會大發雷霆,不曾想這傢伙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一臉樂呵呵的,誠然是很高興的樣子,哪裡卻有半分不喜。
甄宓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一直爲夏侯涓和呂玲綺提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呂玲綺則是驚訝莫名,不管不顧,問袁尚道:“你....你不生我和涓妹妹的氣?”
袁尚聞言一愣,好奇道:“多新鮮啊,我有閨女了?爲什麼要生生氣?”
“可是.....可是......”呂玲綺的聲音越來越低了:“可是,我們沒有生男孩啊。”
袁尚聞言哼了一聲,道:“有病啊,男孩!?那不是賠錢貨嗎?生男孩,買房,買地,買車,彩禮,將來都得花錢,徹徹底底的賠錢貨!哪有生兩個小姑娘來的合適,將來都是替老爹進錢的!一點也不賠!況且我袁尚的姑娘,哪是一般男人敢照量的..........”
話還沒說完,就見呂玲綺的雙眸圓睜,很顯然,已經是被袁尚這種市儈的嘴臉給氣着了,但見其銀牙緊咬,恨不得衝上去一巴掌扇飛這沒正事的爹。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露面的夏侯涓從後院出現,她的身後跟着兩個侍女,各自手中抱着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女娃,緩緩地向着袁尚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