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的話,讓李鬆有些好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袁尚一會,奇道:“黃忠兵精將勇,本人的實力又在甘寧之上,甘寧被他攆出荊州水境,乃情理之中的事情,何來不對勁呢?”
袁尚想了想,道:“不對……這事肯定有鬼,咱們先上船,到船上後,且看看漢江水勢地圖再說!”
李鬆心下奇怪,不過還是應了袁尚的話,吩咐士卒開船,押糧船隊到了江上之後,李鬆隨即請袁尚來到船艙,打開地圖,鋪在桌案上,二人細細觀看。
聽了李鬆對甘寧與黃忠的水軍行駛路線講述後,袁尚隨即仔細的觀察地圖,手指順着甘寧逃跑的方向一直向着南劃。
“這是哪裡!”袁尚的手指終於停下,在江南一處離荊州漢江道口最近的營寨標示處停留了下來。
李鬆低頭仔細的瞅了一會,道:“啊,此乃是江東水軍悍將陳武的水寨,立於漢江東南境,乃是東吳孫權用來窺探我江夏郡的第一道哨口。”
袁尚聞言長嘆口氣:“那就是這了,想不到甘寧竟然有這等謀略,遠遠的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李鬆聞言一奇:“袁三,你此話乃是何意?”
袁尚點了點頭地圖道:“按照道理,漢江地勢博大,水陸支流窪地極多,甘寧若是潛身縮首,靜待時機,黃忠想要找尋其蹤跡,非月餘之上而不可,可是黃忠出港後的第三日。就碰到了甘寧?這是爲什麼?”
李鬆眨了眨眼:“爲…..爲什麼?”
“因爲他有陰謀!甘寧本就兵少,各方面的本領又不及黃忠。想要戰勝我們最好的方法就是借力打力,他把黃忠引往三江口前線,就是想借陳武的兵馬,與黃忠酣戰,他在從中取利,成爲最大的贏家!”
李鬆聞言膛目結舌,頓時懵了。
“不…..不會吧…..甘寧在江夏也是待了兩年了,我與其雖然接觸不多。可也不算少,據李某看來,甘寧這廝雖然勇力過人,又有些心機,但畢竟仍屬將者一行,這麼高深的謀略,只怕他未必能夠想得出來吧?”
袁尚搖了搖頭。道:“他想不出來,別人可以,上一次甘寧火燒江夏四將的戰船兵馬我就覺得有些奇怪,現在試想想,甘寧軍中,必然有高人相助!”
“高….高人?有多高?”
袁尚想了想:“世界最高的人是美國人羅伯特?沃德洛。身高爲兩米七二,不過我說的高,指的不是身高,而是智謀高……..”
李鬆輕輕地嚥下了一口吐沫,低聲道:“可是。東吳的人也不傻啊,黃忠追剿水賊前往三江口。陳武爲何就一定會與黃忠交戰?畢竟沒有孫權和周瑜的軍令,他們這些爲將的,如何敢輕易行事?”
袁尚眯着眼,嘆道:“這個世界上,想要讓兩夥人互敬互愛,相敬如賓,只怕很難,但要是想要兩夥人橫眉冷對,旦夕交鋒,卻很容易。”
李鬆道:“比如呢?”
“比如甘寧他們可以扮作江夏的兵馬,故意去挑撥陳武對江夏水軍的仇恨……挑撥離間,就是這麼簡單。”
三江口前沿,陳武水寨的不遠處。
司馬懿引領着一部水寇,身着江夏水軍服飾,一邊望着陳武的水寨,一邊笑着對身後的水賊們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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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夏離開時,帶走的許多江夏的輜重鎧甲旗幟還有戰場,今日正好換上,扮成江夏兵將去調理陳武,激起他對江夏水軍的仇恨……..挑撥離間,就是這麼簡單!”
衆賊聞言雀躍欲試。
“二哥果然是神機妙算,咱們老大武藝高強,悍勇無匹,二哥又如此詭計多端,可比漢初的張子良,放眼長江,還有誰是咱們的敵手?”
司馬懿哈哈一笑,點頭道:“說得好,不過你的詞用的有些不夠恰當。需得改改。”
“二哥啥意思?”
司馬懿擡手給了那說話的賊寇頭上一記毛栗子。
“什麼叫二哥詭計多端?這叫神機妙算!還有,人家那叫漢初張子房,張良是人家的名,沒文化就別瞎比喻!”
水賊憨憨一笑,捂着頭上的包,低頭哈腰:“是是,二哥神機妙算,遠在張良之上…….”
司馬懿面色稍緩,道:“老大那面可是來信了?”
水賊急忙點頭,道:“來信了,老大派來的人說,黃忠已是被成功的引誘至了三江口前線,不日即將抵達,咱們這面可以動手了!”
司馬懿點了點頭,道:“很好,咱們便以江夏水軍的身份前去劫寨,記住都別漏了餡了……還有,咱們的兵馬不多,不要打的太過深入,稍稍試探着去劫持一下,激怒陳武就好,可別把自己個都陷裡頭了!”
水賊聞言奇道:“試探着去劫,想必對陳武水寨的影響不會很大,如何能夠激怒他?”
司馬懿嘿嘿一笑,道:“我自有方法,到時候你們只管依照命令去做便是了!”
“諾——!”
東吳水寨之中,陳武正坐在帳內觀看荊州水陸地形圖,突聽外面隱隱的似有喊殺之聲,眉頭不由微挑。
“怎麼回事?今日不曾操練,外頭喊個什麼?”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卻有水軍校尉飛速進寨,對着陳武拱手而言:“啓稟將軍,東路水寨有打江夏旗號的荊州水軍前來劫營!”
陳武聞言一奇,道:“江夏水軍劫營,來了多少人?”
校尉忙道:“人數倒是不多,貌似僅有數百,不過卻是戰力彪悍,不容小覷。”
陳武輕輕地“哦”了一聲,道:“只有數百?卻是能起什麼風浪,你領一千人馬,前往東寨拒敵,打退他們便可,無需過於追擊。”
“諾!”
那校尉走後,陳武重重的“哼”了一聲,自言自語地道:“我不去惹他們,他們倒是來跟我得瑟,區區數百人馬也來劫寨,黃祖老兒卻是發了昏了…….主公近日已是有出兵江夏之意,我倒是要看那黃祖還能蹦躂到幾時……..”
大概過了五盞茶水的功夫,那校尉便匆匆而回。
“報——!”
陳武擡頭看去:“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校尉聞言道:“啓稟將軍,敵方不曾戀戰,試探即走,屬下趕到的時候,江夏水軍已然是撤了!”
陳武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如此,你便下去吧。”
那校尉想了想,隨即從懷裡掏出一抹方巾,道:“那些江夏水軍雖然劫營的時間不長,不過卻是向營內亂放弓箭,箭上盡皆綁着書信,似都是寫給將軍的,屬下不敢怠慢,特取了一封交予將軍驗覽。”
陳武疑惑地擡起頭來,衝着那校尉揮了揮手,道:“拿來我看。”
打開之後,方看了幾行,便見陳武的面色頓時變了。
但見其上曰:
“漢鎮南將軍、荊州牧、成武侯劉表坐下黃忠至書,自古良臣盡忠於朝堂之前,善藩持節於千里之外。逆臣孫權,上無功勞於社稷,下無仁德於萬民,橫徵而暴斂,鮮恥而無德,欺世盜名,肆志橫行,恃鷹犬之才,充爪牙之任,割據一方,不尊王命,似此猶不知足。今竟屢犯荊襄,抗命犯上,實乃天怒人怨,人神共憤,今吾奉命,率領天兵之師,行報國之舉,做建功之業,矢衆討逆,奉天除賊!
賊將陳武,狼子爪牙,暴戾之徒,如若有心改志,則天兵到時便舉衆來投,納營歸降,猶自可恕,如若不然,兵馬至日,橫掃賊寨,人畜不留,還望思量,勿赴晦路。”
“混蛋!”
陳武重重的將那書信向着地上一扔,冷然言道:“黃忠何許人也?聽都沒有聽過,也敢來本將處耀武揚威?我等東吳水師,天下無敵,不去討伐他江夏便罷,何期還敢來戰我?簡直自尋死路!”
那東吳校尉小心地看了陳武一眼,道:“荊州水軍,不但留下這遍地書信,臨行之時,還在咱寨旗上,書寫了十個大字…….”
“哪十個?”
“吳狗陳武,識相趕緊滾蛋。”
“他纔是狗!他才滾蛋!本將今兒就偏不滾!”
陳武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道:”速速派人去打探,看看江夏方面,可是有兵馬向着這面過來?“
“諾!”
陳武的哨探奉命前往探查,回營後立刻速稟。
“啓稟將軍,江夏那面果然有所動靜,那黃忠乃是襄陽來將,奉命領兵一萬前往江夏,征討漢江錦帆賊的八百水寇,現如今已是追殺賊寇至三江口處,離我等水寨不遠~!”
“放屁!”
陳武怒吼一聲,咬牙切齒道:“八百水賊,還用得着一萬人去打?他荊州當江南人都是傻子麼?分明是藉着剿賊的名頭,專程過來與我東吳相拒!黃忠老賊,今日若不滅他,猶自不知我的厲害,傳令水寨各路人馬,立刻出戰,去江上截了黃忠,滅其部衆!”
陳武手下,校尉急忙道:“黃忠領一萬水軍而來,頗有資本,單憑我等去打,恐無勝算……不如派人向後方水寨的蔣欽,朱恆,徐盛,凌操四位將軍引領水軍前來助陣,方可無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