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嵩笑道:“吾本想先行勸降之事,現在聽文和如此一說,恐怕只能先擊敗樑興再說了。”
郭嘉道:“確實如此,樑興之才,倒也實屬上乘,不過樑興跟隨韓遂日久,主公欲收起心,當先立威,而後懷柔,使其畏威懷德,方可能得其效忠。”
王嵩問道:“這仗該怎麼打,各位可有方略?”
郭嘉道:“渭河在此地河水較緩,水深及肩,騎兵在此處可騎在馬上或攀着馬背緩慢渡河,不過如此一來,也便成了對方的箭靶而無還手之力。
主公不妨先扎些竹筏或木筏,讓軍士們在木筏上一邊射箭一邊進攻。”
王嵩道:“奉孝之言,正合我意。傳令衆將,命軍士晝夜打造竹筏。,翌日強渡渭水,擊敗樑興!”
衆將轟然應諾,紛紛前去準備。
第二天,王嵩讓已經換裝板甲的5000貼身親衛爲先鋒,由張飛統領從渡口上游二里處登上竹筏,順水斜向劃往渭河北岸,關羽則率騎兵準備涉水強渡。
樑興見竹筏進入射程,立即命令放箭,張飛也下令竹筏上的士兵回射。
雙方對射一開始,板甲的優勢便立即顯露出來。以前的魚鱗鐵甲,在鱗片間的結合處,還是會有箭矢突入的,現在的板甲,是由數塊衝壓而成的鋼片連成的,大致相當於一整塊鋼板,其防護能力數倍於魚鱗甲,更不要說涼州軍的普遍裝備的皮甲了。
普通箭矢射在板甲上,只是留下一個白點便被彈開,對着甲的士兵根本構不成傷害。
擔任先鋒的親衛軍所佩戴的頭盔,也安裝了面甲,即便有箭矢射向面門,也被面甲擋開,雙方互射了幾輪,張飛帶領的先鋒軍幾手沒有傷亡,樑興的守軍因爲有工事和盾牌的掩護,雖有傷亡,但也不是很大。
樑興本以爲箭陣會給渡河的敵軍造成巨大傷亡,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心中大驚,便立即拿出自己的殺手鐗,命令投石車向竹筏投擲巨石。
對先鋒親衛軍來說,真正的考驗纔算開始了,往往一塊巨石砸在竹筏上,竹筏便立即被解體,士兵也隨之掉入河水之中。好在河水只夠淹到胸口位置,大部分落水的士兵都不會有事,只有被巨石直接碰到的士兵,纔會出現傷亡。
看着好幾只竹筏被巨大砸得解體,張飛心中着急,扯起嗓子大喊:
“快,多安排幾個人撐竹筏!弓箭手不要停,拋射!拋射!”
“將軍,撐筏的竹杆不夠啊,每條筏只有兩條撐杆啊!”
“拿老子的丈八蛇矛去撐!”張飛大叫道。
“將軍,你的蛇矛太重了……。”
“老子自己來!”
“將軍,不用了,俺們有長槍,剛好能夠着水底,湊合着用!”
竹筏上的兵以刀兵爲主,考慮到兵種結合,也都配有幾名槍兵。
槍兵幫忙撐竹筏之後,竹筏前進的速度快了很多。
張飛一面命令士兵用弓箭以拋射方式還擊,一面催促將竹筏快速划向對方水寨。
樑興也不是善類,知道箭矢和刀劍很難以傷害到對方的士卒,立即傳令道:
“馬上調集所有使用狼牙棒、斧頭和錘子的士兵到前面到陣!用重兵器把敵人趕下河去!”
西涼兵中有很多羌族胡人,胡人喜歡以力取勝,所以使用狼牙棒、斧頭和錘子的人不少,很快就有二千多使用這些重兵器的人被派上了水寨棧橋和碼頭。
然而,張飛早有準備,並沒有給樑興的先驅軍以短兵相拉的機會。
張飛的先鋒軍靠近了敵軍水寨之後,立即向水寨之中投擲燃燒瓶,將水寨燒成了一片火海。樑興派到水寨的重兵器士兵,被燒得狼狽逃回旱寨。
樑興望着連河水都能點燃的“神奇”火油,欲哭無淚,只好下令從水寨中全面撤軍,進入旱寨佈防。
張飛一邊下令清理水寨中埋藏的木樁後,一邊命令士兵吹響號角召喚關羽的後軍。
關羽聽號角聲後,親自帶領騎兵渡河。士兵們牽着戰馬進入河中,將手攀扶着戰馬的脖子過河。
樑興的旱寨,修得非常堅固,寨牆外面,有兩條巨大的深溝。樑興將渭河水引入深溝之中,便將深溝變成了十餘米寬的“護寨河溝”。
而且讓進攻一方比較棘手的是,這裡緊靠謂水,到哪去挖土石填河?不填平護寨溝,就只能以弓箭互射。
好在張飛早有準備,大聲下令道:“所有的竹筏都不要丟了!全部擡過來,丟到護寨溝裡面去!”
幾十條竹筏丟入護寨溝,再以撐杆插入溝底,立即便變成了護寨溝上的浮橋。
張飛一聲令下,帶着五千板甲親衛軍向對方營寨攻去。
樑習的旱寨,遠程攻擊也是以弓箭爲主,但張飛的先鋒軍裝備的板甲,對箭矢的防護能力幾乎是接近免疫的。
被張飛的板甲先鋒軍很快就靠近了寨牆。
樑習下令涼州軍以長槍朝外挑刺,以火油向外投擲,阻撓張飛先鋒軍的進攻,也給張飛的先鋒軍造成了一些傷亡。
畢竟板甲也是不能防火的,被火油沾上燃燒,人也是會被成類似“鐵板牛肉”這道菜的。
張飛進攻受挫,剛好關羽的騎兵趕到了。
關羽的騎兵,在張飛板甲步兵的掩護下,用繩子拋向旱寨的木樁,再用馬拉繩子,將旱寨木樁拉出,很快便將旱寨的寨牆清出了一個缺口,然後,張飛下令士卒們用五矢連弩從旱寨缺口處對着寨內西涼兵覆蓋性射擊,殺死一大片想要來堵缺口的涼州兵。
隨即,張飛下令讓出一條通道,放關羽門騎兵過去,以騎兵衝擊寨內的涼州兵。
板甲先鋒軍則跟在騎兵之後四處衝殺,擴大戰果。
樑興見旱寨難以防守住關羽和張飛的聯合進攻,只好鳴金退兵,退往臨渭城內。
王嵩見對岸水寨旱寨都已經攻破,便帶領大軍渡河來到對岸。
張飛前來迎接,隔老遠就大叫道:
“四弟,這板甲實在是太好了,簡直就是烏龜殼。四弟你看,俺們套上這烏龜殼,就跟烏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