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已深,經過了幾天的休養之後,朝歌已經逐漸的安靜了下來,最終是以曹操佔據整個朝歌爲聖,結束了這一場戰鬥。
此刻百姓家家戶戶緊閉房門,似乎還沒有從戰爭的陰影中走出來,所以說每家每戶都是早早的吹熄蠟燭,安然入睡。
當然因爲工作的特殊性,恐怕有一些人在這個點也無法入睡,那就是城門上那些守衛的兵馬。
此刻有三個兵士已靠在城門邊上,三個人嘴中都叼着一根稻草,臉上拖有疲憊之色,其中一個十夫長,直接瞟了旁邊的兩個士兵,臉上有一些不悅的說道。
“本來老子還想在這次朝歌的戰役中能夠身先士卒奪得頭籌,到時候也好在兗州牧面前露一點臉,搞不好就有陞官發財的機會,然而未曾料到,老子竟然被編入了後援部隊之中,前面的人打了勝仗吃香喝辣,現在就留下我們哥幾個在這裡死守,沒有一點意思!”
而那兩名士兵臉上也有些愁眉苦臉,其中一個還忍不住伸了伸懶腰,隨後說道。
“如今兗州牧的實力愈發強大,打了好幾場仗都是順風仗,無論是眼前的朝歌之戰還是其他戰役,只要打了勝仗,兗州牧都會不吝賞賜,然而我們哥幾個看似沒那個福分啊,只能在此苦逼的等待!”
“咦,如今州牧大人似乎又帶着兵馬前往徐州去,準備在徐州打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你說州牧大人會不會得勝而歸呢!”
啪的一聲,十夫長打了一下這個士兵的腦袋,臉上有一些不爽的說道:“我看你是腦袋昏了不成,州牧大人最近打仗,哪一場戰役不是戰必勝攻必取,所以若是我們每次衝鋒在前,只要不是運氣太背,最終都會活下來,並且得勝而歸,到時候搞不好就會撈不少好東西,然而我們卻沒有機會!”
說到這裡,那個十夫長和兩名士兵的臉神都有一些哀怨,畢竟在曹操這裡也能吃飽,接下來就該考慮能不能陞官發財的事情呢。
其中一名士兵最終還憤憤的說道:“最可恨的是,一旦攻陷了城池,歷朝歷代都是燒殺搶掠,先快活一通,然而州牧大人令我們進城,卻是不準動百姓秋毫,哥幾個什麼都沒撈到,什麼都沒爽到,我真不知道當這兵有何意義!”
百夫長和另一個士兵,皆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然而就在他們三個說的起勁的時候,突然他們身後傳來了一聲大吼聲,三個人回頭一看差點沒有被嚇死,不知何時一個黑影,竟然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那個黑影不僅渾身上下黑不溜秋,看起來完全就沒有一個人樣,更爲重要的是這個黑影身上時不時的還散發出一些陰冷的氣息,讓人遠遠的感覺都有一些不寒而慄。
當那個黑影走進一些之時,這三個士兵纔看清楚這個黑影的容貌,其中那個十夫長更是大吃一驚,連忙拱手說道:“滿縣令,你爲何來此,我,我們哥幾個剛纔只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你若是聽見了,千萬別當真啊!”
然而這位縣令似乎並不想聽這個十夫長解釋,只見他目光深沉的盯着三個人,隨後大喝一聲:“如今正是你們執勤期間,所以說曹性的兵馬已經被打跑,但隨時還有反攻的可能,你們居然還能如此悠閒的站在這裡,成何體統!”
看着這位縣令不追究自己三人剛纔所說的那番話,十夫長等人也是鬆了一口氣,只要這些話不落人把柄,他們覺得就是幸運的,十夫長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隨後臉上堆滿了一絲笑意,再度對這名縣令拱手抱拳說道。
“滿縣令說的在理,我等這就回去好好的駐防!”說到這裡,十夫長轉身就帶着自己的兩個士兵,準備回到原來的崗位,然而就在這時,那名縣令再度沉聲後叫住了他們三個。
只見這名限令直接從腰間掏出了一本賬,拿出隨身攜帶的毛筆,隨後目光灼灼的看着這三名士兵,目無表情的問道。
“巡防期間擅離職守,已違反軍規軍紀,根據州牧大人新定的軍規法第二十六條,爾等明日前去衙門,領二十大板!”
一聽這話,十夫長等人當時就慌了,二十大板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若是打得狠的話,能把人打得皮開肉綻,半月不能下牀,所以說十夫長立刻舔着一張笑臉,想要上來說情,然而這名縣令卻是頗爲不給面子,反而還大吼一聲。
“你們心中有氣發牢騷,我可以不管,但是你們已然違法軍規軍紀,軍法不容情,不要在這裡多說一些什麼其他的,明日我在縣衙中時會審覈你們三人的名字,若是你們三人不來領板子,那麼便是再度違抗軍紀,我將會給予你們更加嚴厲的處罰!”
說完,這名縣令,直接將手上的賬本合上,一甩袖袍,就此離去。
十夫長和其餘的兩個士兵看到這一幕,心中早已是罵開了花。
“這個滿黑子,心也太黑了一點,老子已經表現得如此給他面子了,然而他還在那裡吆三喝四一臉的不爽,老子看着都來氣,真不知道,就他這個臭脾氣,如何當上縣令的啊!”
十夫長在那裡罵罵咧咧的說道,而他周圍的兩個士兵也只能無奈的歎息一聲,隨後勸這名十夫長不要再說了,因爲說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大家都清楚,這位縣令的爲人,確的來說是古怪無比,反正他的眼中似乎容不得一粒沙子,只要是犯了法,那就必須懲罰,哪怕只是一點點而已。
十夫長等人罵罵咧咧的走了,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名縣令並沒有走遠,縣令將他們口中的汙穢之詞全部聽入了耳中,不過這名縣令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滿,似乎,對於這些士兵的牢騷,他不以爲意。
這名縣令只是站在城樓上,看着黝黑的夜空,雙眼逐漸的眯了起來,他只感覺,如今曹操走了,朝歌似乎再度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但是在這寧靜的背後,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啊。
夜又升了幾分,也就在這個時候從各大縣城的各處角落中,摸出來了一排又一排的黑衣人。
只見車武目光灼灼的盯着城樓上面的動靜,隨後也是帶上了黑布,對手下的人做了兩個奇怪的手勢,而他手下的那些人全部心領神會。
這些動作都是曹性之前交給他們的,反正也可以表示出簡單的言語,大概就是迅速前進,匍匐前進,蹲下,隱蔽等等。
只見這些黑衣人在車武的帶領下,緩緩的來到了城牆之下,隨後在車武的統一號令下,他們從身上摸出了各種攀爬的繩索,當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後,車武將自己的手放入嘴中,隨後吹出了兩聲奇怪的聲音。
這種聲音聽上去像是某種鳥類的叫聲,一般的士兵不以爲意,但是某些人看來,這卻是行動的指令,只見城樓上面的有些士兵,突然對旁邊的士兵發難,豁然拔出腰間的刀劍,一刀就砍了旁邊人的脖子。
此刻車武也在下面大聲喊道:“兄弟們準備行動,迅速控制城門,給我狠狠的殺,能殺多少殺多少,但是一得到撤退的命令之後,不許戀戰,有序撤退,否則依法論處!”
這車武的號令下,這些黑衣人由人迅速的登上城樓,直接和曹軍廝殺在了一起,有人則利用攀爬的繩索,悄悄的摸上城頭觀察城頭上面的情況。有一些曹軍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名黑衣人就已跳到了他的身後,隨後直接在他的身後發動了攻擊,這些曹軍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倒在了地上。
可以說在朝歌的幾個縣城中,都是喊殺聲一片,隨後變得火光沖天。
縣城中喊殺聲的動靜如此之大,自然也是驚動了周邊的一些地方,坐鎮朝歌的將軍名叫李典,是曹操新增闢的大將。
當李典聽到這個消息之時,整個人直接從牀上彈了起來,其實他或多或少的也感覺,這麼輕易的就擊敗曹性,似乎有一些不妥,然而,面對曹操之時他卻沒有這麼說,畢竟他沒有確鑿的證據,更何況那時候曹操心意已決,他也不敢多說一些什麼。
但是不管怎麼說,現在曹性的勢力再度起來,悄無聲息地摸入了各大縣城,隨後展開了瘋狂的廝殺,他有必要帶着兵馬迅速的撲滅這一切。
只見李典迅速的披盔戴甲,隨後走出自己的房間,立刻點兵一萬五千萬,迅速的向那些發生戰亂的縣城飛撲而去。
不過讓李典有一些難受的是,他帶着部隊才行進到一半的路程,他不得不號令自己的部隊停下來,因爲他只感覺他若是這樣貿然前進的話,很有可能會中了曹性的埋伏,於是乎,他派探子去前方打探,果真發現了曹性的伏兵。
隱藏在山間密林中的魏延,見李典軍遲遲不向前行動,他心中也明瞭,肯定是被李典發現了,竟然發現了,那也沒有什麼多說的,魏延直接盪出來,就擋在路中間,他就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擋住李典軍前進的步伐,李典軍越晚支援前方,對曹性他們越有力。
因此魏延直接組織了他手下的全部力量,一萬兵士直接橫擋在路前,魏延站在前方大馬金刀的走在最前列,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典,李典還比較年輕,和魏延的歲數差不多。
魏延看着李典,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彷彿是在告訴李典,他魏延今天哪兒都不去,就這樣擋在李典的前方,李典能拿他怎麼樣?
然而讓魏延沒有想到的是,李典看見魏延出來神情,似乎也有幾分掙扎,因爲他也感覺得到魏延的打算,李典手中不過有一萬多萬兵馬,想要徹底擊潰魏延的一萬兵馬,實在是不大可能,但是即便如此,李典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痛下決心,親自拿起了長槍,對身後的士兵大聲吼道。
“弟兄們,成敗在此一舉,我李典願與你們同生共死,今日無論,如何都必須突破這層封鎖,隨我一起殺!”在李典的一聲咆哮聲中,李典帶着他的人馬,直接衝殺向了魏延,而魏延也是絲毫不懼的舉起了手中的鋼刀,殺向了李典,就這樣雙方如兩道洪水一般直接撞在了一起,密林中頓時喊殺聲一片。
當清晨來臨之時,曹性帶着陳虎等人站在幷州的邊緣,曹性遙遙的望着前方,如今終於有人前來回報情況了,只見一名身着黑紅相間衣服的人,邁着輕快的步伐,迅速的跑到了曹性的面前。
“州牧大人,經一位百戶來報,車武統領此刻已經帶着軍隊緩緩地向這裡撤退,他和魏延將軍已經合兵一處!”
聽到這個消息,曹性皺起了眉頭,但最終沒說什麼,對這名錦衣衛的百戶揮了揮手,讓他就此下去,畢竟戰鬥又不是這名錦衣衛百戶指揮的,所以與他無關。
曹性就在原地,等着車武和魏延的到來,又過了幾天的時間,車武和魏延終於趕到了曹性的駐地,當車武和魏延帶着兵馬進入軍營之後,車武和魏延兩人相識了一眼,似乎也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
兩人都是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隨後走進了曹性的軍營之中。
看着他們二人前來,曹性也沒有說話,只是捧着一本書在那裡,不鹹不淡的翻看着。
魏延的心中似乎多多少少有些緊張,最終還是車武咬了咬牙,對曹性拱手說道:“主公,萬分抱歉,我的戰鬥不力,最終也只是對朝歌的一些縣城進行了一些大規模的破壞,但是對於曹操的有生力量,最多隻是殺滅了將近三成!”
聽到這裡曹性,啪的一聲就將書合上了,他的眼中都有利芒閃爍。
曹操在對曹性用離間計,曹性又何嘗不是在將計就計的對曹操示弱呢,曹性爲的就是能在這次扳回一局,然而現在以車武和魏延的狀況來看,雖然他們還是贏了這場局部的戰爭,不過看起來,只是贏了那麼一小點點,並沒有太大的收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