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揚走出這個大廳之時,他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所浸溼,不光是他,就連朱齋等其他郡守也是同樣的,曹性最終是沒有殺他們。
曹性一進來,直接和他們聊起了家常,衆多郡守平時高高在上,然而此刻一個個都是嚇得魂不附體,曹性問什麼只好老實的答什麼,不過在這次的會議上,曹性似乎一直都表現的非常的和善,沒有半點要殺人的意思。
不過到了最後時刻,曹性還是拍了拍桌子,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盯着張揚等人問道:“我曹性即將任命幷州牧,你們可還有異議!”
此刻張揚朱齋等人慾哭無淚,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曹性不僅在謀略上勝了他們,更是在軍事上打垮了他們,他們誰還敢說一個不字,所以一個個都是趕緊點頭並且表示,曹性當這個幷州牧,那完全是合情合理,甚至有些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待會兒一出去立馬找到曹性,給曹性送上一大批好禮,以此來保住自己的位置。
不過讓這些郡守想不到的事,曹性得到了他們的答覆之後,只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一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各回各家,並沒有說要沒收他們兵權的問題,這讓許多郡守都是狐疑不已,當他們走出曹性的大廳之時,一個個都感覺自己是否在做夢,竟然就這樣平安無事的出來了。
最後的事實也證明,這些郡守並沒有做夢,反正他們從大廳中出來之後,一切事情似乎都已解決,曹性最後再去拜會了一下週老,對周老表達了感謝之意,同時也是若有若無的警告了一下林老和孟老,這兩個老者平時看上去神氣的很,不用買任何人的帳,然而如今面對曹性的問話,也只能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曹性就這樣直接帶着自己的人馬,回到了邊雲縣之中,而張揚等人也趕緊溜了。
在路上陳虎似乎有些不解的向曹性問道,如今曹性這邊的形勢,明明一片大好,曹性何不趁此機會,直接將整個幷州劃入囊中呢,畢竟相信張揚等人,此刻也不敢再多說一些什麼,曹性不僅在名義上是幷州牧,在軍事上也是幷州的最強者,相信沒有人再敢說些什麼,此刻應該一統幷州,到時候以此來對抗曹操袁紹啊。
然而對於陳虎的疑問,曹性最終卻是呵呵一笑,不是他不想將整個幷州全部收復,而是時機未到,所以必須緩一緩。
半個月後曹性等人回到了,邊雲縣,如今曹性成功的得到了幷州牧的這個位置,在大義上也完全站住了腳,可以說曹性的勢力又更近了一步,這是一個值得所有人歡喜的事情。
不過曹性一回到邊雲縣,沒有忙着召集衆人慶祝,而是去了醫館那裡。
如今在邊雲縣的正中心,坐落着一座三層樓高的房子,佔地面積比較廣,那正是曹性專門爲張機所開設的醫館。
以後若是邊雲縣的百姓,感覺身體不適,大可來此就醫,藥費便宜,人人都看得起,而張機可以在一邊尋醫的同時,一邊招收弟子。
或許以前大家覺得,學醫這隻能算是旁門左道,醫者更是不入流的職業,畢竟主流的職業應該是入世爲官,那纔是真正的前途,然而當曹性徹底的解放了邊雲縣百姓的思想之後,大家也開始活躍了起來。
甚至曹性用出了樹葉有專攻的這句話,以此來引導大家,所以很多百姓都紛紛開竅,來學醫的人也開始變得網羅不絕,張機彷彿看見了他心中的天下大道,所以說留在曹性這裡的決心也更加堅定了。
曹性先是逛了一圈,發現張機的醫館欣欣向榮之後,便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找到了張機,詢問賈詡在何處。
而張機聞聽此言之後,立刻點了點頭,帶着曹性上了三樓,在一間屋子內擺滿了簡陋的牀,這正是這個時代的病牀,此刻賈詡正一臉悠閒地躺在那裡,手中捧着一本書細細的研讀。
當曹性將賈詡送回邊雲縣之時,張機立刻對其診斷,最終他診斷出來的結果就是,賈詡或許是因爲飲食不慎,再加上天氣變化的原因,引起了一系列的風寒,正如之前那位大夫所說的那樣,這種風寒也不算什麼大病,但最主要的就是不能拖,必須及時醫治,若是拖久了很有可能取人性命。
所以張機立刻替賈詡整治,他讓賈詡安安心心的待在醫館,反正他的醫館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就算再晚都有值班的人,這裡隨時燈火通明,賈詡可以安心的住在這裡,而此刻賈詡的病情也好的差不多了。
聽到這裡曹性也是放心的點了點頭,還好只是一次小病沒有怎麼樣,不然若是賈詡這位大謀士出了什麼問題,曹性可就虧大了。
病牀上的賈詡坐起身來對曹性行禮,而曹性也是點了點頭,想要上去慰問兩句,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突然闖入了門內,這裡是醫館,應該講究一個安靜,但是來人卻是如此匆忙,似乎有些破壞這裡的規矩,張機心中有些不悅,回頭剛想要呵斥兩句,然而當他看清楚來人之時,卻最終是閉上了嘴巴,因爲來者竟然是管理邊雲縣政務的奉雲。
如今曹性大勝而歸,得到了幷州牧的這個位置,奉雲應該高興纔對,爲何如此慌慌張張,曹性一詢問之下才知道,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邊雲縣發生了一件大事。
只見奉雲此刻插着雙手,悲痛的對曹性說道:“大哥,馬,馬伯他……”
曹性的笑容也逐漸凝固,一把抓住了奉雲的手問道:“馬伯到底怎麼了!”
此刻在馬伯的家中,到處都是白色的縞素,馬伯的家人以及僕人,此刻正在披麻戴孝,在大廳中已經擺好了馬伯的靈位。
曹性讓人送來白色的素服將其換上,隨後走進去給馬伯上了一炷香。
隨後曹性轉身向後,看着站在後方的一個高大青年,曹性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節哀順變,其實此人也就是馬伯的侄子馬富。
馬富差不多跟着曹性有五年的時間了,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好青年,嘴巴上都已經有了一撇鬍子。聽見曹性的這句話之後,他也是點了點頭,但是悲痛的神色溢於言表。
祭奠完馬伯之後,曹性回到了他的住處,馬伯的突然去世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問奉雲,馬伯什麼時候去世的,奉雲回答兩個月前。
甚至可以說那時候剛剛是曹性前往奪取幷州牧的時候,因爲幷州牧對於曹性來說非常重要,奉雲害怕將這件事告訴曹性之後,會打擾到曹性奪取幷州牧的計劃,所以一直不敢告訴曹性,直到曹性今日回來。
所以說,曹性固然奪取了幷州牧,但是他手下的人工巧匠,可以說是當世魯班的馬伯,竟然去世了,這對於曹性來說,算得上是樂極生悲,所以說曹性已經去祭奠過馬伯,不過曹性此刻的心中,依舊是無比的沉重。
遙想當年,曹性的勢力還很弱小,甚至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然而卻惹到了當地的世家,曹性的處境岌岌可危,然而馬伯馬富等人,卻是走到了曹性的家中。
馬伯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不喜歡參與曹性他們的政事,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若論在曹性發展的過程中,誰的貢獻最大,曹性覺得不是一直管理任務的奉雲,也不是一直在經商的劉彎,而是馬伯,正是因爲馬伯的到來,改造的一系列的東西,使得曹性他們這邊無論是生產力還是軍事,都領先於其他地方,所以說纔有瞭如今的輝煌。
然而今日的這個消息,對於曹性來說,也有一些五雷轟頂的感覺,馬伯走了,接下來的事該怎麼辦啊?
不過僅僅是過了兩天,馬富再度來找到了曹性,曹性以爲馬富悲痛過度,走上去拍了拍馬富的肩膀對其說道,若是有什麼需求的話,儘管提出來,然而馬富卻是搖了搖頭說道。
“主公誤會了,你給了我經營的機會,如今我的經營也可謂是風生水起,這一切都是你給的,我別無他求,今日是帶着我弟弟前來,他找你有事!”
曹性文言一愣,忍不住看向了馬富身後那個年約十五歲左右的青年,青年的模樣略顯稚嫩,此刻見到曹性,還多多少少的有一些緊張。
恍惚間,曹性想起當年馬伯來到他家之時,似乎帶了兩個侄子,沒想到時光過得那麼快,當初那個十歲的少年,如今已經長到這麼大了。
曹性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這個少年郎的肩膀,隨後微笑着問道:“你也算是我曹性的功臣之後,不要緊張,你叫什麼名字啊!”
聞聽此言,這名少年也逐漸平復了他那緊張的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看着曹性拱手說道:“州牧大人,我叫馬均,此番前來,是爲了完成我叔父的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