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糜芳因爲關羽的催糧使者搞得心神煩躁時,忽然一聲熟悉的聲響從門外響起,可謂是人還將至聲音已經傳來,隨即那熟悉的人影沒等糜芳准許便已經飄進屋內。
尤爲令人好奇的是,面對此人那隨意的舉止,糜芳竟然沒有任何反感之意,反倒是一臉笑意的迎上前衝着那來着說道:“哈哈,傅將軍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提前打聲招呼,也好讓糜芳前去迎接一番。”
“傅士仁哪裡敢讓糜大人親自相迎呢,糜大人如今身鎖雜事、忙碌不堪,豈能有時間去見我。就是因爲大人太過忙碌,所以今次傅士仁特意從公安之地趕來,與大人敘舊,希望能夠與大人把酒言歡,不知道大人願意否?”傅士仁說完不由得故意當着那關羽派遣江陵而來的催糧使者的面,想要上前跟糜芳來個拱手相握。
看到傅士仁之後,那軍士搶先糜芳一步迴應那傅士仁說道:“哼,傅士仁,此刻正是我軍中緊張之時,你此刻不在公安好好的呆着,卻跑到這江陵找糜芳尋歡喝酒,莫不是太不把軍紀看在眼裡了。今次我特意奉關將軍之令前來江陵催糧,而且與我同行的還有一名軍士則正在前往公安之地尋你索取糧草,想必他人比我早一步到達。你此刻不呆在公安着手準備糧草,還跑到這裡散漫軍紀,我看上一次關將軍賞兩位的幾十軍棍似乎好的很快,讓兩位這麼快就忘記了疼痛。”
“你是什麼鳥玩意,竟然膽敢在這裡沒大沒小如此放肆。”傅士仁早在進門之前便聽到兩人的對話,今次卻故作不知,假裝一臉憤怒,上前一步怒指着對方嘶吼道。
看到傅士仁竟然對關羽的催糧使者張口大罵,一旁的糜芳早已經是震驚不已,要知道對方可是關羽的催糧使者。只不過糜芳轉眼便想到傅士仁只不過是剛進來尚且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這一下也算是給自己扯了後腿。只見糜芳剛準備上前給兩人解釋調解,卻聽到傅士仁搶先一步怒道:“如此以下犯上的傢伙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左右將給我斬了他。”
傅士仁話音一落,忽見身後一人迅速衝上前去,揮舞腰間一把短刀便直朝着催糧使者頸脖間抹去。早在那催糧使者聽到傅士仁的話後,心中不由得一驚,剛想要反駁,卻見對方身後一人影撲來,結果沒想到此人的伸手異常的迅敏。那催糧使者想要反抗卻已慢了一步,只覺得頸部一涼,一股殷虹的鮮血隨即噴灑而出,莫名的驚恐隨即浮現臉上。
只見那催糧使者一手捂住頸脖,一手指着傅士仁,在看到傅士仁那怒氣衝衝的樣子,連忙轉向一旁的糜芳,尋求一線生機。可是糜芳早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望着對方那滿是鮮血的手,微微張了張嘴卻不敢動彈一下,慢慢的那催糧使者便已經跌倒在地。
忽見傅士仁衝着那糜芳說道:“糜大人,這傢伙究竟是誰,說話竟然如此傲慢無禮,我已經幫你把他給收拾了。以後若是在有人欺負大人,就告訴我傅士仁,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聽了傅士仁的話,糜芳並未表現出一臉的感激,反倒是一副驚慌失措的神情衝着傅士仁道:“哎呀,我說將軍,你今日可是闖下大禍了,你殺的可是不該殺的人啊。”
傅士仁仍舊故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道:“糜大人,你到底在說什麼?這小子能有什麼能耐,趕在你江陵撒野,就絕對不能放過他。”
“他.他可是關羽從前方派來的催糧使者,今次是前來我江陵和你公安之地募集糧草的。要求我們各自上繳十萬石新鮮的米糧,而且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送達,否則便軍法處置。我正在跟此人求情,說今日陰雨連天所以米糧多位沉米,而且路途泥濘不好行走,對方不願意,尚在商量之際,你便跑來將他給斬殺了,這.這都是什麼事啊?”糜芳說完,繼續露出一副懊惱的神情,似乎幻想到關羽在知道自己的催糧使者被斬殺之後的怒氣衝衝的樣子,而且糜芳絕對相信。以關羽的性格只要知道這件事便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即使那使者是被傅士仁所殺,但卻是在自己的地盤被殺,關羽一定會故意牽連自己的,必須想一個辦法堵住關羽的嘴。
忽然糜芳神色一變,連忙拉住身旁的傅士仁急切說道:“傅將軍不必擔心,我已經想到一個好辦法,可以使得將軍不必承擔此次責任。一會將軍悄悄令人把這催糧使者的屍體和戰馬運出城門外,拋至半路途中,事後關羽若是問責,我們便說不知情。及時有人發了屍體,我們就說可能是遭遇到山林中的賊人所害,如此一來,關羽就是想要找將軍麻煩,只要我們死活不承認,諒他也沒有辦法。”
聽了糜芳的點子,傅士仁不由得一怔,衝着糜芳便是一個拱手抱拳道:“糜大人對我如此恩義相待,傅士仁感激不盡,就衝着大人的你這番話,我傅士仁就絕對不會丟下大人一個人去獨自享受榮華富貴。”
聽着傅士仁那怪怪的話語,糜芳半響沒能理解對方的意思,不由得好奇的問道:“將軍這番話到底是何意思?爲何糜芳沒能明白,還望將軍明示之。”
只聽傅士仁衝其開口說道:“糜大人,那關羽接連三番五次想要置你我二人於死地,我傅士仁受點委屈沒有什麼。到是將軍你可是與劉備乃是有着不可分割的親緣,而那關羽只不過是劉備的結拜兄弟卻如此待你。劉備得知此事還故意把大人你安排在關羽麾下,這不是明擺是想要藉助關羽之手殺了你我二人,爲其消除隱患的嗎。”
糜芳不由得開口說道:“將軍,你這番話似乎有些過了呢,關羽他雖然治軍嚴厲,但卻並沒有膽殺我們。”
“大人,你怎麼就那麼執迷不悟呢?”傅士仁不由得搖頭嘆道:“上一次你我二人不過是因爲一些其他原因而稍稍耽誤了些時間,那關羽竟然想要當衆將你我二人斬殺,若非是麾下軍士拼命勸諫,恐怕你我如今都已經是死人了。結果那關羽殺我們不成,便重杖我們,真是想要不折手段的針對我們。今次,這關羽居然還要我們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湊夠十萬石糧草,要知道他在發兵之際,已經將所有城中的糧草幾欲消耗。恰逢這幾日大雨連天,哪來的新鮮米糧,他這不是誠心刁難又是何故?”
傅士仁的一番話頓時說的糜芳不盡無言以對,稍後只聽其微微道:“只要我們準備大部分糧草,連夜趕過去,將狀況如實告知,想必關羽會理解的。”
見糜芳如此固執,傅士仁不由得急切道:“大人,你怎麼還在執迷不悟呢,關羽他就是故意想要出一些難題刁難你我,想要把我們致死的。只要你我二人一完不成軍令,便可以予以違反軍令處死,把我們二人的兵力全部招收在自己麾下。到時候整個荊州便都是聽他一人的,他關羽便是荊州的土皇帝,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大人,要知道你我二人死了不要緊,可我們的妻妾、我們的孩子怎麼辦?他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你有想過嗎?”
今次聽聞了傅士仁的話後,糜芳不由得渾身一怔,對方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記得當初主公和曹操聯手圍攻呂布時,關羽聽說呂布麾下一將士秦宜祿的妻子姿色出衆,留在下邳城中。於是關羽便不顧其他的,請求曹操在攻破下邳後,把秦宜祿的妻子賜給自己。
曹操聽了以後並沒有太在意,此時的曹操身邊美女如雲,一心只是在完成霸王之業,根本未把關羽的請求放在心上。到了總共下邳城之際,沒有想到關羽竟然再三前來尋找曹操,請求曹操到時候把秦宜祿的妻子賞賜給自己。而這一次,關羽的異常舉動無疑是令曹操萬分驚訝,心中不由得懷疑起那秦宜祿妻子,也就是杜氏的容貌來,等到攻陷下邳之後,曹操便親自召見杜氏,見其果然天姿絕色,便忽略了關羽的請求,將那杜氏留了下來。
這件事後,關羽爲此不由得異常的惱怒,還曾在軍中多次大發雷霆,詛咒曹操說話不算話,不得善終。糜芳想到這後,不由得聯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在荊州新納了一個小妾,那小妾長得可謂是水靈靈的,讓人看了便不由得心跳加速。而就在自己新納娶妾室之後,關羽便對自己和傅士仁開始出一些難題,只要完成不了便是一陣痛罵,上一次更是險些當衆斬殺自己二人。
想到這裡,糜芳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望向一旁的傅士仁道:“將軍,那關羽或許真的有打算殺我二人,可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要丟下江陵和公安逃回益州主公那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