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棋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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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傑說:“萬總,我不會漫天要價,您覺得值多少就給多少吧校園全能高手最新章節。”
“爽快!”萬克興奮地搓搓手掌,說,“你一晚上的時間能不能搞定?我明早五點直接聯繫報社發稿來得及麼?”
“兩三個小時足矣。”杜傑指着照片說,“再做一點微調,就很完美了。”
萬克讚賞的目光在杜傑臉上逡巡一圈,“行!不愧是名校高材生,有見地也有膽識。等下你直接回酒店,一旦完成後期加工就立刻給我電話,深更半夜也沒關係。”
“下一步的棋怎麼走,全聽萬總您的。溴”
“孟老爺子當年在位時那些人脈關係,如今已是一錢不值了。”萬克摁下打火機的按鈕,一點微亮的火光映在他臉上,更顯猙獰,“我倒要看看,孟巖昔沒了蘇葶的幫助,還能撲騰多久?”
杜傑望着屏幕上的得意之作,略有些擔憂地說,“怕只怕,孟巖昔沒那麼容易上鉤……”
萬克胸有成竹,指着電腦顯示器說:“你只需把照片處理成我想要的效果,其他的事不必操心,我自會擺平。禱”
杜傑點頭應允,“沒問題,萬總。”
“其實,說到底是一件雙贏的好事,就看孟巖昔的腦筋轉得靈活與否了。”萬克回頭,看看面色蒼白的顧以涵,“我手裡有重中之重的籌碼,不怕他不乖乖就範!”
杜傑詫異地問:“您是要小涵去勸他?”
“勸?!我向來不用那麼迂迴宛轉的法子。”萬克訕笑幾聲,放下了手裡一直把玩的打火機,見杜傑眼中閃過驚慌之色,遂淡淡笑了,“當然,我更不會沾上違法亂紀的邊。”
這番急於洗白的話滑稽且不加掩飾,令顧以涵忍俊不禁,“你非法拘禁我已經超過十六個小時,夠得上刑事罪名了吧?”
“非法拘禁?”萬克將食指緩緩抵住嘴脣,做了個噓的動作,“no、no、no,小丫頭,我只是請你過來,方式方法雖然有些有別常規,但初衷是完全沒有惡意的。”
顧以涵哼了一聲:“你眼中的‘請’,就離挾持和綁架不差分毫了!”
萬克環住雙臂,面上盡是諧謔的神色,“看看,你從頭到腳哪裡像有受過傷害的樣子,被害妄想症是一種病,得早些介入治療才行。如果病情惡化,進到精神病院裡就永無回頭之日了……”
“難怪人們說娛樂圈是大染缸,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從你身上我長了不少見識。”顧以涵越覺得可笑,卻越是笑不出來。
“我從來不好爲人師,所以不能教你任何東西。”
顧以涵冷笑,“萬先生的語文學得很不好,完全誤會了我的本意。跟你講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有必要發火麼?那都是拿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萬克舉步走向門口,“另外,小丫頭,還得委屈你在這將就一晚。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天一早就讓人放你安然無恙地離開。”
杜傑收拾好了攝影器材,也走到了門口,他望望顧以涵,說:“小涵,你多保重。”
典型的兔死狐悲,似乎短短六個字的背後還隱藏着幸災樂禍的成分。顧以涵理都不理他,徑直走到了窗邊。藉着望遠鏡看去,對面酒店裡,一個清潔大嫂正在收拾凌亂不堪的房間,蘇葶早已不知去向。會到哪裡去呢?是繼續想辦法說服孟巖昔與他們合作,還是去醫院探望孟永錚?不得而知。
門在背後關上時,她隱約聽見兩個男人的對話。
杜傑低聲問道:“萬總,這裡什麼都沒有,您讓她在哪兒休息?睡地板是不是太……”
萬克不以爲然地說:“你想說殘忍?不,在我看來,跟孟巖昔有關的一切都應當受到打壓和懲罰。如果這個小丫頭識趣的話,她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咱們要對付的是孟巖昔,小涵她是無辜的。”杜傑囁嚅道,“這屋子……實在不能住人……”
萬克的聲音透着凜冽的寒意,“杜老弟,我何嘗不想給你個面子賣你個人情?顧以涵斷然不能出現在公衆視野裡。她既是證人又被牽扯其中。這個節骨眼,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明天報紙一上市就能看到效果。”
“莫非這是蘇小姐的授意?”杜傑不解地問。
“你問得太多了!”萬克越來越不耐煩,“真是記者本色——打破砂鍋問到底啊!而我的答案也很簡單,無可奉告。”
杜傑嘆了口氣,“萬總,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訂的酒店客房是個套間,您安排幾個人送小涵過去,讓她住裡間。她是我女朋友的好友,我不能眼睜睜看她在這兒受苦。如果您實在不放心,就讓您的手下監視我們……”
一段浮於表面的虛妄的話,被杜傑那抑揚頓挫的朗誦語調錶達地鏗鏹有力,充滿救世主般的慈悲之感。顧以涵心生好奇,投來注視,然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萬克憤怒而隱忍的臉部表情。
“夠了!你要是不想走,完全可以選擇留在這兒,陪她一起度過漫漫長夜!”
杜傑一怔,隨即靜默不語了。不出三十秒,他隨着萬克踏出門口,再也沒有回頭。
他們的離去,反而教顧以涵覺得輕鬆不少。
要在這間囚室一樣的房間過夜,確實考驗意志力。她搬過惟一的一把椅子,坐到望遠鏡前,希望能看到對面更多的情況。但是天不遂人願,那間客房似乎又住進了其他客人,厚厚的雙層窗簾遮蔽了窗口,在夜色中,像一隻深不見底的黑黢黢的眼睛,幽然與她對視。
她把一直攥在手心已然捏得發燙的手機拿了出來,撥了那個倒背如流的號碼。
聽筒裡響起微弱的電流聲,卻始終是嘟嘟嘟的忙音,直至跳轉到運營商的錄音提示“你撥叫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不是關機,不是不在服務區,而是無人應答。
顧以涵的心一下就懸到了嗓子眼。首先闖入腦海的竟是個奇怪的念頭:巖昔哥哥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失去了行動自由,被萬克他們囚禁於某個地方?可是,我的手機並沒有被沒收,而他的手機爲什麼打不通……
她舉起手拍拍臉頰,讓自己保持百分之兩百的清醒。接下來,她先後撥了孟錫堯和程華章的手機,均是關機狀態。或許是在醫院陪牀的規定吧……夜已很深了,如果冒昧地打到幹休所,必然會擾人好夢,且倘若孟巖昔確實沒在家,宋鶴雲一着急上火犯了心臟病可要出大事……
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杜傑拍攝的那些照片,本是再正常不過的球員訓練集錦。綠茵場、球員公寓、餐廳,陽剛而富有朝氣的男子成羣結隊,爽朗的笑容躍然相紙之上。
即使有一兩張更衣室裡角度曖昧上身赤|裸捱得很近的,在心地清明的人看來也是隊友之間的互動而已。但是落到別有用心的人手中,又經過添油加醋的文字渲染,勢必會像一顆炸彈,於黎明時分隨着報紙銷售至大街小巷,最後在人們猜疑和議論裡,轟然引爆。
萬克所說的“另闢蹊徑”,居然是要用這樣敏感的話題來打垮孟巖昔!
如不出所料,蘇葶會適時地站出來澄清,向公衆講述她與他的感情只是有點小誤會,早已和好如初云云。這場重頭好戲的關鍵在於,最大程度地彰顯蘇葶聖母般的寬恕和容忍,而進一步讓所有鄙夷唾棄的異議交給孟巖昔來承擔。
性取向——這個藉口聽上去堂而皇之,卻極具毀滅的力量。
回想娛樂圈,曾經有多少明星因頂着這個頭銜而光芒盡失、迅速隕落。儘管如今人們的心態日漸開放,但若是突然獲悉富有正能量蟬聯三屆金靴獎的足球先生孟巖昔竟然人前人後如此不一致,後果可想而止。
假新聞又如何?當假話的次數超過真話的辯白,當假話的聲音高高蓋過真話的澄清——假的,即成了真的。
僅僅停留在想象層面,就足以使她不寒而慄了……
時間推移,無聲無息。
月光斜斜地照進來,彷彿一汪明淨清澈的泉水,慢慢地沒過了顧以涵的腳尖。面前這排暖氣片的熱度一點點提升,而她的心,越來越涼。
說到底,萬克還是利用了她。
如果整件事是盤接近最終勝負的棋局,那麼她只是一顆不起眼的棋子,一顆永遠過不了楚河漢界的小卒。
《》是作者“修一一”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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